阮言抬手摁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莫晚不适应的眯了眯眸子。
屋内一片狼藉,四处都是空空的啤酒瓶。
他将人抱到鞋柜上坐下,收拾屋内的混乱。
莫晚跳了下来,从后面拥住阮言。
“阿言,对不起…”
阮言眼尾泛红,声音哑的不行,单手解开白衫的一扣,一颗又一颗。
“错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转过身,扣子全部散开。
莫晚抿着粉唇,下一秒再次拥住他,张口咬上阮言的锁骨。
莫晚的黑色长裙领口也已经散开,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他克制地亲了亲她的肩膀,终是将人放开…
“乖,出去等我?”他将她抱出浴室。
“好…”
……
夜里下起了大雪,窸窸窣窣的,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床头柜上的夜灯在亮着,发出鹅黄色的光。
莫晚被阮言搂在怀里,早已睡去,阮言却眸子清明卷起她的长发在指尖把玩,放到唇边亲吻。
夜里,莫晚睡的并不安稳,梦见了秋姨倒在血泊中的场景惊醒。
睁眼看到的是阮言健壮的胸膛,她整个人贴过去,发现他的体温烫的惊人。
“阿言…”
莫晚用额头抵着他,再度确定阮言是发高烧了。
睡意顿时全无,她立刻打电话给阮尘…
阮言醒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身旁的人也不见了,被子上连她的余温都没有。
他慌了,仿佛昨晚的经历就是一场梦。
阮言急忙坐起身,察觉手上传来刺痛,原来是在输液…
顾不了那么多,阮言拔下针头,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
半个月来的饮食和作息的不规律让他此刻虚弱无力,最终还是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莫晚在厨房里听见动静,跑出来时发现阮言摔倒在地。
他看见了她,墨色的眸子亮了亮,眼尾泛红,着急地站起身将人搂进怀里,似乎下一秒莫晚就会消失。
“阿言,你发烧了,不要乱跑啊,乖乖输液!”
“晚晚,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她吻了吻他的嘴角,将人扶进卧室。
莫晚:“厨房里我熬了粥,我去端过来…”
莫晚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摆被阮言拽着,他没安全感的眼神让她一阵心疼。
她鼻尖一酸,俯身拥住他。
她的少年,那么不可一世的阮言,竟会为了她变得如此脆弱…
——
下午的时候,阮尘过来了。
他去看了看还在昏睡的阮言,一言不发地关上卧室门,和莫晚来到客厅。
“尘哥,你喝茶…”
莫晚将刚泡好的福鼎白茶送到阮尘面前,阮尘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
“弟妹,你很怕我?”阮尘似笑非笑地望着不远处穿着白色家居服的女孩。
上次两人在盛世酒会上见过,这次还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谈。
莫晚顿了一下,鹿眸干净透彻,望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与阮言有五分像,只不过阮尘的眉眼间都是笑意,听阮言提起过他哥哥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
见她不说话,阮尘也没继续逼着她,否则不知道等自己的亲弟弟醒了要怎么对付他这个亲哥呢!
“弟妹,你也看见了,你对阿言的意义…”
“我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说实话…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阮尘说到这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阿言从小就受到了我祖父母严厉的培训,我记得那一年阿言五岁。就因为在帝都公司总部的年会报告上说错了一个数据,被我的祖父母罚跪在雪地里三个小时…”
“五岁大的孩子不哭不闹,嘴唇冻的发紫也没有流过眼泪,而这一次,他真的怕了。这半个月以来,我见过他崩溃不止一次。”
“所以,莫晚,你明白了你对他的意义吗?”
莫晚默默听着,双眸里都是水雾,心被人揪紧了,发疼…
“我知道了,尘哥…”
阮尘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也不好受,秋姨的离开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快点振作起来,这样对你对阿言都好…何况你这个样子,秋姨看见了也会心疼。”
“阿言差不多快醒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弟妹…”
阮尘离开后,莫晚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福鼎白茶慢慢凉透。
——
阮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窗帘被拉的很严,屋内温度有些高,床头柜上的夜灯依旧亮着。
他抬手扯了扯睡袍的领口,冷白细腻的肌肤上有几颗小小的草莓印。
“阿言,你醒了?”莫晚凑过去,用额头抵着他的,而后又放心地退回来,他已经退烧了。
阮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昏睡了许久,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晚晚…”
“嗯,我在。起来喝点水吧…”莫晚将床头柜上放着的温水送到他嘴边,他却撇开头。
“你用嘴喂我…”
“阿言,不要闹啦”莫晚的脸颊红的可以滴血,不敢去看阮言眼里的炙热,她现在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尤其是他的身上还有很多小草莓印…
“晚晚,我是病人…”阮言说完还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莫晚拿他没有办法,喝下一口蜂蜜水向他凑近。
没想到才靠近一点某人就已经迫不及待自己迎了上来。
他的唇很薄很凉,吻却很烫…
“唔嗯…”莫晚看着因为生病脸色微红的阮言,感觉腰上他的手扣着她的力度大了几分。
忽的,脖子上传来刺痛,莫晚紧紧拽着身下的黑色床单,“阿言……”
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心跳的快要死掉…
过了一会,阮言伏在她颈窝里,喘着气。她可以感觉到他因为忍耐而落下的汗滴…
“宝贝儿…”他动情道。
……
“我去洗澡…”阮言近乎落荒而逃。
莫晚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拿枕头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