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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染从这之后一直忙于工作,青柠即将在海外上市,阮家送过来的那些项目青柠用股额的方式进行运作,同时她和颜少钦成立的时宇风投也逐渐步入正轨。
  她每天睡觉的时间极少,阮常在一旁怎么劝都没用,眼瞅着小姐日渐消瘦,咳血的频率增加许多,他一颗心就忽上忽下的跳的厉害。
  总担心哪天一睁眼小姐人就没了。
  阮常知道她是想尽快利用青柠把阮氏架空,可再着急身体也得顾着啊。
  可他干着急没用,当事人依旧云淡风轻,他只能每天按时按点催促她喝药。
  阮卿染不是不想睡,她是睡不着,失眠愈加严重,半夜总是被咳醒,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起来工作。
  青柠上市的事迫在眉睫,她必须赶在阮远有所察觉之前把阮家那些项目套牢,让阮远心甘情愿把资金投进来,最后再顺势釜底抽薪。
  只有阮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阮远才会着急变卖股份获取注资。
  他当年从她母亲和外公手里抢走的,她要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阮卿染疲惫地伏在桌案上,头痛地厉害,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她本就是心脏有问题,现下劳心费力,更加伤神。
  微信叮咚一声。
  阮卿染揉着眉心抬眸看了一眼,旋即无奈地叹了声气。
  自己已经躲了郁闻胤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她闭门不出,找人换了锁,这次她学聪明了,没装密码锁,郁闻胤没有钥匙不可能进得来。
  可是手机就遭了殃,这段时间微信电话轰炸个不停。
  阮卿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闻胤,那天他不相信自己,她心里是失望的。
  可真要论起这份失望,她又觉得怪异,自己为什么要在意郁闻胤对她的看法?
  感情方面她不算愚钝,察觉到自己或许也对郁闻胤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只能强迫自己缩在龟壳里,惹不起她躲得起。
  阮卿染一直都清醒的知道自己每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被划上刻度的,在这个有限刻度里,她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继续盯着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的英文。
  明天一早就要去M国准备青柠上市的事,她一刻也不敢懈怠。
  飞机划破长空,阮卿染平安落地。
  阮常拎着行李跟在她后面,两人提前安排好了住宿,去了酒店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去参加了一些海外投资人举办的宴会。
  阮卿染并没有以青柠老板的身份出席,代替她身份的是青柠现任的执行总裁。
  她端着酒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面的香槟一滴未少。
  盯了一阵没问题后,她起身去了庭院。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泄在院子里的枝叶上,为夜晚的庄园添了一份神秘。
  阮卿染将独自一人踱步在后院,忽而在深处听到了一些响动。
  月光下,男人摔倒在一边,正费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旁边的轮椅上面。
  “需要帮忙吗?”
  阮卿染轻声询问。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男人动作陡然僵住,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冰冷,似乎极不情愿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
  连嗓音都压着隐隐的怒意:“不需要!滚开!”
  阮卿染:“……”
  既然别人不接受自己的好心,她也没打算继续逗留。
  看了男人一眼后转身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硬物摔倒在地的响声。
  阮卿染脚步停了下,回身走到男人身边,对上男人发怒的眼神。
  “你最狼狈的一面已经被我看见了,再遮掩也没什么意思,所以——”
  阮卿染问:“需要帮忙吗?”
  她眸光揉成碎影,一袭月白色纱裙影影绰绰,罩着清冷的光晕,孑然独立于夜色。
  阮鸣沉看清了她的脸,认出她就是那日在阮家慈善晚宴上那名穿旗袍的女人。
  上下睨了她一眼,莫名觉得这女人还是穿旗袍好看。
  他不再拒绝,只是依旧沉着脸。
  阮卿染见他不说话,弯腰拉住他胳膊,想要将人拉起来,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脚下一个踉跄和男人摔到了一起。
  阮鸣沉漆黑的眸子锁住她:“帮忙?”
  阮卿染被摔的猛了,开始剧烈的咳,她从包里取出药瓶,仰头咽下一颗药,那股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的冲动才好了些。
  她抬眸,眼尾染上红渍:“抱歉,我身体不太好。”
  最后阮鸣沉只借了她三分力,剩下的靠自己坐回了轮椅上。
  阮卿染十分歉意的微笑。
  阮鸣沉沉眸看了她两眼,在对方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阮卿染。”
  阮卿染回头,“你认识我?”
  “不认识。”阮鸣沉说。
  阮卿染噎了一下。
  好在对方很快说明意图:“听说你之前救过我弟弟。”
  阮卿染短暂回忆了几秒,眉心微蹙:“你是阮鸣沉?”
  阮鸣沉“嗯”了声,他的五官很深邃,身上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漠:“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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