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你不开心吗?”他快速的反问道,可看到宋婉宁脸上愣住的神色时,宫越后悔了。
或许,他还是太快了。
虽然,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
两人突然都无话可说,宋婉宁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宫越,而宫越,此刻心里一片苦涩。
最终,还是宫越打破了沉默。
“头还疼吗?”他问。
宋婉宁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昨天她被沈钧给困住,应该是宫越救了她。
“昨天,谢谢你。”
宫越道,“宋婉宁,你以前对我不是这么客气的。”
宋婉宁低下头,不敢去看宫越的目光。
她何尝不知道她对宫越的态度已经变了,但是,她真的无法像之前那样,心里毫无芥蒂,对他如哥们。
当年的事,谁的错?
或许,谁都没有错,命运在他们之间建起了一道鸿沟。
“宝贝儿,你醒啦。”上官娆敲了敲门,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对宫越笑了笑,“早啊。”
宫越淡淡的应了声,“早。”
上官娆问宋婉宁,“宝贝儿,我让厨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牛肉羹,要不要起来吃点?”
宋婉宁点头,站起来朝客厅走去,上官娆对宫越道,“宫少,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就准备了皮蛋粥,不介意的话下来吃点吧。”
宫越看了上官娆一眼,上官娆笑眯眯的,毫不忌讳的直视他。
若是昨日她有意阻拦,他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照顾宋婉宁。
这个人,对他是有利的。
宫越点头,跟在两人的身后走下去。
宋婉宁脚还不太好,搭着上官娆的肩慢吞吞的走下去。
宫越有意要抱她下去,但想起今早宋婉宁对他的排斥,他沉默着,在后面护着宋婉宁。
早餐看似很简单,但其实费了很多心思。
像是宋婉宁的牛肉羹,上面打了一个鸡蛋,三分熟,但一搅拌,粥的余温便会把鸡蛋烫熟,而且还会保持它的嫩度。
但是宋婉宁喜欢吃未熟的蛋黄,她低下头,一吸,便把蛋黄全部吸光,这才开始搅拌。
宋婉宁吹了吹气,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吃,有一种吃下去五脏六腑都跟着温暖起来的感觉,她不禁眯起眼来。
宫越看着此时的宋婉宁,其实从一些小事上,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她很容易满足,比如说一碗温暖的粥,便足以让她开心。
若是她见到他时有此时一半的开心,那该多好。
上官娆吃着皮蛋粥,看着宋婉宁,觉得这丫头太给自己丢人了,就一碗粥,瞧她开心的!
接着,又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宫越,脑子开始转动起来。
三年前宋婉宁发生那件事后,她就查过宫越的底细,宫越家境看似优越,但树大枝多,宫家有几个旁系莫名的出意外死去,关系怎么可能像普通人家那么纯粹。
但是宫越却能活下来,而且,照目前看来,以后会活的更好。
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宫越有手段,才能保护好宋婉宁。
但,她同时也怀疑,三年前那件事,是宫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上官娆吃着粥想着事,也没人在意她。
宋婉宁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有目光看着她,便一直低头,而宫越的心思则完全落在了宋婉宁的身上。
“我吃饱了,先上楼了。”宋婉宁说道。
宫越想跟着她上去,却被上官娆喊住。
“宫少,我有事想请教,别急着走哇。”上官娆笑着道,“我们家宝贝儿就在上面,又跑不掉。”
宫越停下脚步,看着上官娆。
等宋婉宁关上房门后,上官娆这才问道,“宫少,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那么聪明,对危险事物也比小玖灵敏,三年前,你怎么会喝醉酒,和我们家宝贝儿躺在一张床上,还被沈钧发现?”
宫越扫了上官娆一眼,“你是怀疑当年的事是我做的?”
上官娆笑了笑,未曾说话。
“上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任何伤害宋婉宁的事,我宫越都不会做。”宫越语气淡淡,但神色里面的认真,却骗不了人。
“若是不计手段,我有一千种办法得到宋婉宁,这你应该清楚。”
这点上官娆不否认,但面上不相信,眯着眼睛看着宫越问道,“小玖醉了我可以理解,但你若是不想醉,谁又能把你灌醉?”
他在宫家那么多年,若是这么容易被人灌醉,没有一定的自制力,恐怕宫越连成年都活不到。
这一点,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
“你知道这世上有种酒,叫断片酒?”宫越反问,“宋婉宁和我,当时都喝了那酒。”
上官娆神色一震,“你们喝了断片酒?”
“是,而且是特意的,因为只有我们俩喝的是那酒。”宫越淡淡的说道。
宋婉宁到现在都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只以为是单纯的醉酒,但是他知道,他们被人陷害了。
不然为何,这么多人,单单他们喝的是断片酒。
断片酒喝的时候只喝到一股水果味,有点清纯烈度似是不高,但是正常人只需喝一杯便会喝醉,迷迷糊糊之间会做出平常做不出的事来。
他曾经查过,却一直都没有查出线索。
上官娆未曾说话,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断片酒,喝了便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若是当年,她没有一时好奇,偷偷喝了那酒,她也不会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将身子交给他还不够,将心也给了他。
他们有过最密切的配合,到头来,也没有谁,能够像他一样,将刀子毫不犹豫的插进她的心口,给她致命的一刀。
上官娆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小腹,宫越察觉上官娆的异样,并未打扰她的沉思,上了楼。
宋婉宁正在看电视,是一则政治新闻,几天之前的重播,皇甫爵正在进行演讲,枯燥无味的内容,她却看的津津有味。
“宋婉宁。”宫越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宋婉宁看向宫越,他神色带笑,但是对她的时候,却有着掩不住的小心翼翼。
宋婉宁点点头,朝沙发里侧坐了坐。
宫越走了进来,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与宋婉宁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知道,她心里对他还有所防范,若是一味的听宋婉宁的话,出国和她永不相见,再无纠葛,他自认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回来了。
从此以后,他会在她的身边,一步一步,走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