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流言,吹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知从何时起,城中百姓言传,六皇子天资过人、才高八斗、心系百姓,太子昏庸无度、难担大任,怕是六皇子才是未来的储君。
流言传得甚广,竟有席卷全国的气势。
一时间,六皇子的府邸前门庭若市,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这一幕又进一步坐实了六皇子有望夺嫡的传言。
沈暮云这几日一直都闭门谢客,城中的传言若是被圣上得知,必将对他心生嫌隙。他从未肖想过皇位,只求能为百姓做事便心满意足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宫中传来皇上遭歹人下毒,病情严重。
一时间,坊间更是流传出六皇子为夺皇位,不惜毒害皇上,谋反的意图昭然若揭。
皇帝突然卧病不起,朝中动荡不安,沈焕本来还躺在府中修养身体,但朝中不能无执政之人,只能忍着疼痛,代替皇上主持朝政。
朝中大臣上奏弹劾沈暮云,说他太过嚣张。沈焕看着两方的大臣,唇枪舌战,全然忘了规矩,轻皱眉头,冷声呵斥。
堂下皆噤声,端正站立,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上方,脸色冰冷的沈焕。
太子的舅舅户部尚书陈立蔺,神色愤愤,直接将坊间传闻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陈尚书还是几岁孩童吗?竟将坊间传言带到朝堂之上!”沈焕冷冷道。
堂下大臣见沈焕因此恼怒,便都不敢再说。
……
“身子可无恙?”算好了下早朝的时间,林溪站在门外,焦急地扶过沈焕。
“无事。”沈焕见不过是上了会儿朝,便如此着急的林溪,不禁笑道。
回到房中。
林溪上前解开沈焕的衣服,脸色沉沉地检查他的伤口,“今日朝堂之上可是有很多人为难六皇子?”
“确有很多。”沈焕无奈地看着林溪,轻声道。
“六皇子和皇上,这两件事发生得实在太过凑巧!”林溪神色严肃地看着沈焕。
沈焕盯着林溪,让她继续往下说。
“六皇子我是知道的,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有篡位的心思,现在大街小巷的传言,在紧接着皇上中毒,不都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他定然也不会那么傻。”见沈焕眸中的肯定之色,林溪又接着说:“我被绑的事情或许与皇位争夺不相干,但若是对方知道你因我受了伤,朝中没了摄政王,那对意图谋反的人来说简直是大好时机。”
沈焕沉思,他自然知道现下发生的事情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皇上对沈暮云起疑,只是他查遍全城也没查到传言到底是从何而起。
“王爷可查出了是谁谋害皇上?”林溪盯着沈焕,给他沏了一杯茶。
“二皇子母妃,周嫔!”沈焕抿了一口茶,“她亲口承认,是她收买了皇上身边的侍女,暗中下毒。”
“你信吗?”林溪问。
“自然是不信的。”沈焕放下茶杯,将林溪拉在自己膝上,“按理说,即使皇上驾崩,也轮不到二皇子继位,她没有理由这样做。但周嫔一口咬定是她所为,且证据也都指向她,我便只能先将她关进天牢里。”
林溪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沈焕。
沈焕轻笑:“我已命人严加看管,定不叫人有机会灭口。”
“若只是单靠蹲守周嫔怕是不够,若对方相信她不会供出自己呢?”林溪垫脚凑近沈焕的耳朵,小心轻语,“我心中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