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送我到医院后,第一时间就找了专家替我诊治。
其实都是些外伤,最多就是个脑震荡,没什么大不了。
可一说要做核磁共振,我到底还是犹豫了。
我的例假推迟了一个多星期没来,虽然我知道那个可能性极低,但我还是抱有了一丝侥幸。
拒绝了医生的提议,我说,可不可以先验一下,我可能怀孕了。
时隔一年后再度跟蒋嗣汶上床,我们一次措施都没有做。
就是仗着当年医生的那个诊断,我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
所以,就真的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抽了血去做化验,护士替我处理这外伤。
阿彪在一旁陪着我,一个劲儿地转来转去,折腾得我头昏。
“阿彪,能不能不要转了,我想吐。”
他脚下一顿,总算是停了下来。
半晌,才喃喃道,“烟姐,您真的没有背叛汶哥吧。”
我掀起红肿的眼皮看他,“是不是我死在你们面前,你才相信我的清白?”
阿彪没说话。
我轻轻一哼,“也对,你们汶哥冷落了我一年,在你们看来我是该恨他的。我是恨他,但我哪有资格恨啊。况且汶哥也说了,只要我……”
我顿了顿,没往下说。
阿彪说,“其实汶哥这一年来没找外人,他一直都等着你去服个软。哪知道你性子这么烈。”
“我性子哪里……”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护士进来给我送血检报告。
她跟我解释指标,说白了就是我怀孕了。
半个来月。
我“哦”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倒是阿彪很激动。
嘴巴张得老大,不晓得想跟我说什么,双手比划了两下,忙不迭出去给蒋嗣汶打电话。
两分钟后,阿彪拿着电话走了进来,“汶哥找你。”
我拿起了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了蒋嗣汶不轻不重的声音。
“我的?”
“嗯。”我回应。
“医院那次?”
“应该是吧。”算一算时间,应该就是那次。
“确定……”
“我没跟他睡。”我打断了蒋嗣汶的话。
这年头,有的男人可以接受自己戴绿帽子,但决不能接受自己当便宜爹。
我的话让蒋嗣汶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在医院等我,我现在就来找你。”
挂上电话,我心绪不宁。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蒋嗣汶很快就过来了,而我也包扎好了。
因为怀孕的缘故,用药都很小心,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蒋嗣汶一进门就握住了我的手,难掩激动的情绪,然后又吻了吻我的面颊。
当爹就真的这么高兴吗?
宋妍怀孕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么高兴?
我不想多猜什么,脑袋被磕了那多下,我没当场昏厥就算不错了。
“汶哥,我想睡觉。”我无力回应蒋嗣汶的热情,只是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什么都顺着我,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给我唱着不着调的催眠曲。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网上关于柳吟的消息则越来越少,我知道是蒋嗣汶找人撤了热搜。
只要有宋妍在,有宋家在,蒋嗣汶就倒不了。Finition citron
他一方面总是想竭力证明自己的能力,摆脱宋家的扶持。另一方面却又处处受到就宋家的掣肘。
我躺在病床上,不断地回忆着与黎思思,不,该说是与柳吟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她初来“弄情”,因为姣好的容貌跟身材受到了不少客人的青睐。
在她的身上我总是能看到我以前的影子。
我总想着,她这样的应该值得更好的将来,所以每次有客人想占她便宜,我总想冲出去护着。
可是“弄情”的小姐那么多,我又不能总偏袒她一个。
做人很难,尤其是还要做一个总是要扮演吸血鬼形象的人,更难。
但柳吟无疑是让人佩服的。
那些曝光在网络上的画面触目惊心,我真的很难想象她一个女孩子到底是以什么信念支撑着她坚持到死的那一刻。
我也希望,今年评比国内十大感动人物时,能有柳吟的名字。
因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