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宛如一桶冷水浇下,将褚皎梅的心都冷的冰冻。
她睫毛微颤,连日来积压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凭什么?”
可蒋彦昌却无视了她,而是对领导说:“费心了。”
之后,直接拉上她的手往外走。
走廊外,褚皎梅挣扎的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领舞的位置,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练舞,寒来暑往从不间断,受了多少伤!”
“你知不知道领舞对我有多重要,蒋彦昌,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总是帮别人?”
蒋彦昌却只淡淡回了一句:“燕玲比你更需要领舞的位置。”
区区更需要三个字,就轻描淡写的否定了她这些年来的所有努力。
褚皎梅眸子一点点变得灰暗:“蒋彦昌,你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蒋彦昌肃然的眼神睨来:“我们都是军人,帮助群众是我们该做的。”
训斥的口吻顶的褚皎梅如鲠在喉。
她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蒋彦昌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住她的肩:“好了,你之前从不斤斤计较,这次也不要无理取闹。”
“你不是在准备高考吗?正好可以安心考试。”
动作温柔得和记忆里那个贴心的蒋彦昌没有两样。
可是为什么说出的话会这么冰冷。
褚皎梅红着眼,拉开了男人放在肩上的手,退后了一步。
她抬头看着蒋彦昌:“我没有无理取闹,这是我的梦想,蒋彦昌,你不是我,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就算你是团长也不行!”
“褚皎梅!”蒋彦昌骤然变脸:“这件事已经定下,无论你怎么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你不能大度一点,帮助困难的群众!”
男人笃定的语气让褚皎梅的心一点点谷底。
她不明白,困难的群众那么多,为什么蒋彦昌总是要帮姚燕玲!
为什么她的爱人、工作,都要让给姚燕玲?
两人僵持着,周围路过的同事朝着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蒋彦昌抬手捏了捏眉心:“军区还等着我开会,其他的事晚上回家再说。”
说完,他转身走向军区深处。
望着男人又一次决然的背影,褚皎梅眼眶的泪彻底溢出。
重来一次,她还是什么都失去了,只剩下高考这一条出路。
仰望着烈日,默默的吞下委屈回家看书做题。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没和蒋彦昌见到面。
高考的前一天,她正在收拾着考试文具。
姚燕玲却忽然上门,自来熟的上前翻看褚皎梅的课本和文具:“真好,等静茹妹子考完就是大学生了……”
她自然不会傻到认为姚燕玲是来祝贺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觉察到褚皎梅的不悦,姚燕玲赶忙楚楚可怜的收回手:“我只是想来解释,这些天司洲帮我都是邻居间的情分,”
“我和他之间都过去了,现在我是真心祝福你们。”
话语里的炫耀刺的褚皎梅吼腔不断发酸,扣着门把的手不自觉收紧。
原来这些日子,蒋彦昌不回家都是在她那里嘘寒问暖。
自己身为他的妻子,要上考场了都没有得到他的一丝关心……
褚皎梅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我知道了,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姚燕玲扫过桌上她收拾的文具,眼里闪过算计:“大妹子千万别因为这些影响心情,祝你考试顺利。”
褚皎梅看着她离开,忍下心尖尖的苦涩,红着眼鼓励自己。
她一定不会被这些事影响心情,全心全意考出好成绩才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次日,7月7号,高考的日子。
重回考场,褚皎梅握着笔的掌心都在冒汗。
她认真的做了每道题目,全力以赴将试卷写的满满当当。
交卷铃快要响起时,褚皎梅紧绷的精神才松懈下来。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正准备提前交卷时,教室门口却出现一阵响动。
考生们闻声看去,就见两名带着红袖章的纠察队员出现在门口,怒声询问。
“考生褚皎梅是谁!?”
褚皎梅心中莫名一紧,缓缓的站起身:“是我,怎么了?”
闻言,纠察队的人走来,将她文具包里所有东西倒在桌上。
劈里啪啦间,一张纸条从包里的夹层落下。
褚皎梅瞳孔一缩,耳边响起纠察队严肃的声音。
“有人举报你考试作弊,现在人赃并获,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