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敏锐的察觉到自从她晕倒那次后,孟宴臣对她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好过头了。
比如现在。
孟宴臣单手按住方向盘,微微倾身从后座拿了一束向日葵,递给她,说道:“今天路过花店,看到向日葵开的不错,觉得还挺适合你的。”
花束不大,只包了三朵。
许愿轻松的把它抱在怀里,点了点上面的水珠,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不对劲,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孟宴臣收回视线,踩上油门,开出了车库。
“之前你也会每天接我下班,但不会准备那么多。看看这才几天,又是奶茶又是零食的,今天还有花。”许愿拨弄着花瓣,目光如炬。
“说,你有什么企图?”
“我还能害你不成?”孟宴臣轻笑一下,被许愿的敏感所折服,“就是提高一下你的择偶观,以后男朋友必须像我一样,知道嘛?”
许愿盯着他,将信将疑。
孟宴臣被她看的心虚,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转移话题道:“今天工作有没有遇到困难?”ľ
“还行,挺顺利的。消防员专辑已经开播了,反响还不错……”许愿放下心中的疑惑,成功被带偏,开始喋喋不休地讲着一天的见闻。
孟宴臣边听着,边松了一口气。
现在许愿还是把他看作哥哥,无论他做什么,许愿都不会往情爱方面多想。
看来还得想想办法,让许愿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可以交往的成年男性来看待。
快到家了,孟宴臣打上转向灯,就要转弯进小区。
突然,一个人影冲到车前。
孟宴臣猛踩刹车,才堪堪在撞到人之前把车停住。
许愿被惯性甩向前,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来,整个人被甩的七荤八素。
她抱着向日葵,看向前方,整个人怒了。
又是许沁!
许愿打开车窗,探出头,怒骂道:“你有病啊,自已想死别牵连别人!”
许沁眼里带着和她不相上下的怒气,却咬着唇一脸无辜,直接把许愿无视,看向孟宴臣,倔强道:“孟总,我有话想问付阿姨。”
在她看来,孟宴臣身为男土,哪怕没了她哥哥这层身份,也该对她很客气有礼。
而不是像许愿一样,整日见了她不是阴阳怪气,就是骂她。
许沁想的很美好,却不想,孟宴臣因着许愿晕倒的事,早就对她产生了怨气。
此时又突然冒出来拦车,让许愿受到了惊吓。
孟宴臣更不想看她了,直接握住方向盘,往旁边打,想越过她。
见此,许沁很生气,也跟着往旁边,重新挡在车子前面。
不远处的保安队队长看到这僵持的画面,连忙整整帽子跑过来赔不是,“孟总您好,之前付女土交代我们取消许沁小姐的出入权限。她坚持要见付女土一面,我们也……”
保安也确实挺无辜的,孟宴臣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
许愿注意到保安一步三回头,看着被堵住的大门欲言又止。
都是领工资的打工人,谁也不容易。
她拍了拍孟宴臣的胳膊,叹息道:“算了,让她这么闹下去也不好看。最后让她进来一次,把所有事情都说清吧。”
既然许愿都这么说了,孟宴臣也只能打开车门,冷漠道:“上车吧。”
断绝关系不过一个月,许沁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拘谨地拽着包坐在后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前面两人。
看到许愿手里捧着的向日葵,她眼里划过了一丝不明显的妒忌。
宋焰,还从来没给她送过花呢,只送过一个逃生锤和灭火器。
但想到临出门前宋焰叮嘱的话,她只能将自已的情绪深埋心底,小声解释道:“我有些话想问问付阿姨,但我又联系不上她,只能出此下策。”
这话许沁说的心酸,她原以为付闻樱只是和之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哪怕签了断绝关系的合同,也不可能真正的放弃她。
却没想到她不但再也联系不上付闻樱了,还得到了个很坏很坏的消息。
许沁低下头,紧紧地抓住包包的带子,双眸里一片怒火。
“你也知道这招不好啊?”许愿冷笑一声,充满了不屑。
孟宴臣担心的看了一眼许愿,怕她和许沁吵吵起来,又动了气。
但出乎意料的是,许沁没有反驳,反而闷声应了一下。
改性了?
许愿和孟宴臣同时冒出来这个想法。
接下来一路寂静开回了车库,许沁跟在两人后面进了屋子,轻车熟路地就要打开鞋柜换鞋。
却没在鞋柜里看到自已的鞋。
她僵在原地,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蜷,浑身透露了一种尴尬的气息。
许愿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无关紧要的垃圾自然要清出去,毕竟孟家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许沁直起腰,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
孟宴臣从抽屉里找出两只鞋套递过去,“穿这个就行。”
许沁如获大赦,连忙接过来套在鞋子上。
那边许愿已经给付闻樱通风报信过了,所以当许沁戴着鞋套走进客厅的时候,她丝毫不惊讶。
付闻樱抬手将电视关掉,泼澜不惊地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许愿坐到一旁,看许沁站在一边罚站。
“您为什么要让医院开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