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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川庭登时僵住。
  昨日她生辰陶怡棠忘得一干二净,今日却要她来给苏思晴筹备生辰宴。
  沈川庭抬眸,正对上陶怡棠身后的苏思晴。
  一抹挑衅的笑勾在女人唇畔。
  心猝然一紧。
  沈川庭忍不住开口:“夫君,此事我须得先跟婆母商量……”
  话未说完,陶怡棠冷声打断——
  “身为当家主母,这都是你该做的,难道你想落个苛责侧室的刻薄名声?”
  沈川庭话霎时堵在嗓子眼里,怔住。
  陶怡棠已经直接离开。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也并非跟她商量,只是像交代下人那般,让她去做罢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沈川庭才动身去给宋母请安。
  刚踏入宋母屋内。
  迎面而来的是宋母当头一喝:“给我跪下!”
  沈川庭心颤,却只能垂眸听命跪在门口。
  下一刻,宋母手中端着的茶水就朝她泼了过来。
  “你可知错?”
  滚烫的茶水泼在沈川庭身上,烫得她身子瑟缩了下。
  她抿紧唇不敢说话,宋母冷冷睨她。
  “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娶那二婚妇做侧室已经丢过一次人了!现在你还要给她大肆筹办寿宴,这外面的人要怎么看他?”
  “他被那狐媚子谗言蛊惑,你身为正妻,竟也由着他胡闹!”
  “简直不成体统!”
  沈川庭听着,心也被话一点点缠紧。
  宋母不喜欢苏思晴,却又不想惹陶怡棠不悦,只能将所有的气洒在她身上。
  陶怡棠的话她要听,婆母的话也得听。
  她夹在中间,怎么都是错。
  在宋母门口跪了一日,沈川庭才被扶起回院。
  婢女给她按揉痛到麻木的双腿,轻声问。
  “夫人,大人要您办,老夫人又不让,您听谁的才是?”
  沈川庭痛得面色苍白,眼神苦涩无奈。
  听谁的?
  只能听陶怡棠的。
  沈川庭心里清楚,即便宋母再不喜,这个府上也是陶怡棠做主。
  就是这之后的日子,她怕是又要在婆母那儿受苦了。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沈川庭忙着筹备寿宴,就要将那晚的事忘记了,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直到这晚,她翻开被夹在手记本。
  却见那页信纸上突然再度出现了字迹。
  字里行间仿佛能看见十年前的陶怡棠的震惊:陈家叛乱了,你到底是谁?
  霎时,沈川庭瞳仁骤缩。
  下意识算了下日子,她这只过半个月,十年前那边已过一个月。
  盯着纸面上的问题。
  半晌,她屏住呼吸颤抖回:我乃纸中仙,可预知未来事。
  陶怡棠的字迹飞速浮现:无稽之谈!
  不等她回话,纸面再度浮现字迹:你说我要十月十六才能提亲,可我今日处理完陈家之事便赶去相府提亲,这与你预言并不同。
  沈川庭一愣。
  接着,她的脑子里却冒出一段新的记忆来。
  他来提亲的日子真的提前了——不是十月十六,而是九月十六了!
  随之而来的成亲日也变成了第二年的六月初九!
  提亲那日的场景其实并无不同。
  陶怡棠依旧清风朗月,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疲倦。
  一抹惊愕从沈川庭眼底升起。
  难道……改变过去,也能影响现在?
  许久未起波澜的心蓦然跳动激烈。
  沈川庭眼眸颤动。
  这时纸上再度浮现字迹来。
  十七岁的陶怡棠问她:你还有何能预言?
  压下心里那翻涌的情绪。
  沈川庭紧握笔杆,落了笔——
  我预言,你与沈氏并非良配,婚后互看生厌,嫁娶该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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