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有微亮,许愿就醒了。
她撑起身,迷糊的看向身旁,“哥?”
没有人回应,孟宴臣并不在这,那一瞬间许愿的心情说不清的有些失落。
她撑坐在床上清醒着脑壳,外面不复平常清晨的的冷清,反而人来人往热闹的不行。
救援队员休息了一阵,打算去替班干了一夜的同事;新赶来的武警官兵在和消防员交接情况;后勤人员忙着准备早餐……一切都井然有序。
许愿想抬手拍拍脸加快清醒的速度,却感觉一阵酸软无力。
勉强了半天才堪堪轻拍了一下,她试着捏了一下小臂的肌肉。
嘶,好疼,看来是昨天心肺复苏时胳膊使用过度了。
许愿被这酸疼刺激的完全清醒了,她坐起身穿上鞋,一出门正好遇到一个满面红光的男人。
那男人见到她,张口就问:“请问您是许愿许小姐嘛?”
“我是。”许愿疑惑地看着他,确定自已没见过他。
“您好您好。”男子激动的握着她的双手,自我介绍道:“许小姐,我是您昨天救的孕妇的丈夫,我叫张承。”
“您好。”许愿把酸痛的胳膊抽回来,礼貌地笑着,明白了大半。
昨天帮忙送孕妇去医疗点的消防员是十里台的消防员,自然是认识她的,估计是那名孕妇的亲属找过来时问的。
“您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多亏了许小姐啊,不然我老婆孩子都没命了。”一提起这事,张承瞬间出现泪花。
原来,张承的妻子怀孕刚九个月,眼看着快到生产的日子了,他就外出给妻子买待产包。留下母亲一人照顾她,地震发生的时候,他母亲又刚巧去地里拔菜准备做饭了,这才逃过一劫。
等他带着待产包回到震区,就见母亲哭着跟他说,他妻子被埋在废墟下了。
那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张承不相信,扔下待产包就要去废墟里挖。
幸亏同在一个医疗点的病人认出了他妻子,及时让人来通知,他才找回理智,追问出救命恩人是谁。
“我老婆昨天受了惊吓,早产了。凌晨三点多点生的,是个小女孩。不重,才刚刚六斤。我们夫妻俩寻思着,给她起个小名叫佑愿,保佑的佑。”张承说起新出生的孩子,眼里满是温柔。
而许愿则静静的听着,胸腔被莫大的成就感所充满。
孕妇是她救的,孩子也健康出生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听到“佑愿”,她的脑门竖起个问号,其实也大可不必。
她哭笑不得的说:“张先生,你们不必如此,孩子才刚刚出生,她的名字应该饱含父母对她的期待。至于我,我明白你们的心意,真的。”
张承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会意思挠了挠头,“还是许小姐想的周到。”
张承还赶着去医院照顾老婆孩子,反复表达了一番谢意又塞了一包喜糖给许愿,才匆匆离开。
他走后,许愿没有动,她猛地转过身,用手比枪,“鸡哔你!”
站在不远处的孟宴臣配合着做出投降的动作,拿着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就这样走到许愿面前。
“你去哪了?我起来的时候你都不在。”许愿自然而然的接过包子开始啃。
嗯,是她爱吃的牛肉包子
孟宴臣把吸管插好,任劳任怨的将豆浆举到她嘴边,时刻等着她临幸。
“总吃面包泡面对肠胃不好,就让人定了些包子豆浆送过来,刚刚送过来。”
山体滑坡地段已经清理完了,一大早助理就亲自监督着人将定好的早餐送过来。
他心里惦记着许愿,让助理看着把包子分完,自已简单塞了几口就跑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好吧,下不为例。”许愿腮帮子塞的鼓鼓的,跟个小仓鼠一样。
“喝点豆浆,别噎着。”
孟宴臣伺候着许愿吃完了早餐,许愿的嘴巴才空下来,她迫不及待地一抹嘴,开始跟他讲刚刚发生的事。
“……他还要给他女儿取名叫‘佑愿’,感觉好羞耻啊……”
看着女孩熠熠生辉的眼睛,孟宴臣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心中回应道:“你值得。”
聊完后,许愿又投身了繁忙的工作中。
这次,她的胳膊酸疼的提不起重物,就转职成了临时“心理医生”,凭借着自已小太阳属性调起幸存者的心情。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到了傍晚,许愿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孟宴臣的助理有匆匆忙找过来,“许小姐,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许愿大脑空白一瞬。
今天孟宴臣没回公司,留下来一起帮忙,但他主要负责搬东西,抬病人之类的体力活,两人只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见了一面。
现在小助理这么焦急,莫非……
各种情况在许愿脑海中轮番上映,她按住发疼的胸口,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你慢慢说,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不是孟总。”小助理顿了一下,接着说:“是孟小姐,好像是疲惫过度,晕倒了……”
虽然很不好,但听到是孟沁出事,而不是孟宴臣出事,许愿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