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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清予看过去,“姐姐有什么事儿吗?”
  陆承徽笑地毫无城府,“不用唤姐姐,妾身真担不起,若不良媛不嫌弃,可唤妾身一句怀夕。”
  “怀夕?”她念了一句,随后道,“可真是个好名字。”
  怀夕,一味增强筋骨的中草药,用这个给女孩儿取名,寓意着坚韧不拔,柔弱却不怯懦。
  可见也是家里人寄予了美好厚望的女孩儿。
  “怀夕,若是你不嫌弃,也可唤我清予。”
  “不嫌弃不嫌弃,清予。”她咧着嘴笑,跟着走了一段后小声道:“我就是想要提醒一下你,那陈良娣不是个好惹了,另外,沈良媛和卫承徽都要注意些。”
  涂清予实在是太美了,性子又合她的胃口,她不想这样一个美人这么快就在这后宫中香消玉殒。
  太子对她的宠爱实在太过扎眼了,性子又这么直,她实在有些担心。
  涂清予有些意外这人第一次见面就跟她说这些,当真是半点心眼也没有吗?
  “谢谢怀夕同我说这些,我会注意的。”
  “不用谢,只要你不觉得我是在挑拨关系就好了。”
  实锤了,这个陆承徽就是没有心眼。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后面看着她们远远离去的背影的卫承徽,眼里的嫉妒都要溢出眼底了。
  她本以为一个承徽都已经顶了天了,不曾想,竟然会是良媛。
  一个宫女,同她平级她就已经很难受了,竟生生比她还高了一级。
  她如今竟然还要向对方行礼问安。
  真是一口老血哽在嗓子里,呕的她想要动手杀人。
  身边的宫女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这是又痴心了,连忙安抚,“主子千万要稳住啊,看如今那涂良媛的行事作风,来日还怕没有人收拾她吗?”
  卫承徽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竟还是宫女爬上来的,半点不知谨小慎微为何物,也不知殿下到底喜欢她哪里?”
  宫女:脸?
  过了一会儿她吩咐道:“去,给我找几只小畜生来。”
  宫女想到她的那些手段心中毛骨悚然,可还是应道:“诺。”
  陈良娣则是一回去就摔了不少的东西,“贱人!贱人!我可是圣上亲封的良娣,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侧妃,她怎么敢的?”
  “主子息怒,她如此嚣张,殿下不会放过她的。”
  “不会放过?她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殿下的宠爱吗?”她举起手,‘啪’一声,又摔了一个。
  “仗着那张脸,尽使些狐媚子手段!”
  等着吧,等将来有一天,她一定要将那张脸给毁了。
  回到琼华殿,涂清予问大宝:“大宝,生女丹下了吗?”
  大宝:“放心吧小主人,大宝出手,从不走空!”
  涂清予:???
  “你这话术哪里学的?”
  要是她没记错,从不走空是小偷惯用的话术?
  大宝:“空间里的那些书啊,我每天都有看书的。”
  那书可精彩了,讲的是一群人去盗墓的书,墓地下真的很精彩啊。
  涂清予:“那你还挺爱学习的?”
  大宝:“害~身为一个合格的器灵,就是要不断的学习,与时俱进。”
  涂清予:“少看点盗墓小说吧你!”
  她没有和大宝扯皮扯多久,进了寝殿就找出了自己的那本日记本。
  然后开始写:
  【乾元四十一年,二月十七。
  终究还是在这个宫里留了下来,今日去见了殿下的那些妻妾,果然,站在不同位置,看到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原来太子妃也并非纯善之人,陈良娣更是恨不得吃了我,卫承徽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好人,那只猫猫的尸骨还埋在小花园的草丛里。
  唯有陆承徽,性子直爽,确实是个可交之人。
  如今不能出宫了,我不想再让人欺负我了,表现的很是强硬,不知殿下知道宜春殿发生的事情是否会觉得我无礼。
  其实这样也好,听说殿下喜欢本分的人,是不是我越嚣张跋扈,殿下便会越快厌弃我。
  不知等将来殿下厌弃我了,能否求他放我出宫。
  殿下很好,他虽有时霸道的不行,比如册封那日,真的好凶,可很多时候又是好的。
  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他用姨母的命威胁我留下来,逼着我做了那许多事情。
  可直到如今,我也依旧更向往宫墙外的风景。】
  写完这些她就将日记本藏起来,靠在榻上看了一会儿书。
  太子还没回宫就听说了今天在宜春殿发生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是皱眉。
  在他的印象,涂清予不是这么大胆无礼的人。
  难道他看上的从来不是什么胆小的兔子,而是一只脾气火爆的兔子?
  直到他回去看见了涂清予的日记。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兔子,不理会当初的那些欺负,不过是为了不惹事端,平安熬到出宫。
  又看到她以为嚣张跋扈自己就会厌弃她,放她出宫时,他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到如今竟还想着出宫呢?
  他将那一页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脑海中一会儿是小姑娘在宜春殿怼天怼地的样子,一会儿是小姑娘回来之后伏在案上写这些日常心得的样子。
  竟然越想越觉得她可爱。
  他合上册子,轻声吩咐了一句,“将这个送回去。”
  “诺。”
  之后是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再看过去,桌上早已没有了册子的踪影。
  晚上他又去了琼华殿,涂清予根本没有要出来迎接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坐着。
  知道她故作跋扈的样子都是为了出宫的姜靖川根本不觉得她无礼。
  现在的涂清予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他轻车熟路地在她对面坐下,开口问:“晚膳可用了?”
  涂清予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要行礼,姜靖川根本没有让她拜下去。
  “好好坐着。”
  “用过了。”她一边说一边坐回去。
  姜靖川又问,“今日去问安可还好?”
  涂清予抬眼窃了他一眼,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道:“挺好的。”
  “是吗?”姜靖川眼含笑意道:“孤倒是听闻涂良媛今日威风的,陈良娣回去气的砸了许多瓷器。”
  “是吗?”涂清予挑眉看他,眸中水光潋滟,“殿下不喜欢我这样吗?”
  她挑衅的意图太明显了,姜靖川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嫩肉,“不,孤就喜欢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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