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瑶离开后没多久,助理就去便利店买好了冰袋和擦伤药,一路跟着她到了疗养院外,有些犯愁。
老板吩咐自己把东西给南小姐,可是据他跟着老板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是不想让南小姐知道是他的意思。
助理还在想怎么把东西送到南瑶手中,再一抬眼南瑶正跌跌撞撞地往疗养院跑。
对了,可以拜托疗养院的医护人员啊!
他提起袋子下了车,下一秒就看到南瑶晕倒在疗养院门口。
“南!”
“瑶瑶!”
还没等他叫出声,对面的卷发女生就抢先惊叫出声。
秦悠悠快速冲到南瑶面前扶住她,助理愣了两秒也很快跑过来帮忙。
助理出现的时候秦悠悠没多想,只以为是过路的好心人。
等他们把南瑶安顿好,秦悠悠想起什么似的跑去了另一间病房,助理缓缓打开手机拨了老板的电话过去。
陆郾城扫了一眼手机,顿了顿,紧接着很快接起,如果没出什么事,助理肯定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陆总,南小姐她晕倒了!”
陆郾城下意识地站起身,眉头紧蹙,缓了几秒又坐下。
“那你不会把她扶起来吗?”
“我扶了,还有个认识南小姐的人一起,现在在疗养院里。”
助理想了想,又继续汇报道:“还有消肿的冰袋和擦伤药已经交给前台帮忙转交了,我特意嘱咐了不会透露身份。”
“……”
陆郾城难得的沉默了,犹豫了半晌也没开口。
助理把手机往耳边又贴了贴,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不然老板为什么不挂电话也不说话?
“你继续呆着,等她醒了再走。”
“好的老板。”
陆郾城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
南瑶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和陆郾城眼里还只有彼此。
陆郾城爱在院子里看书,她就趴在茶桌上目不转睛地看他,每每总是要看得陆郾城耳尖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让她干点别的事情时她才罢休。
阳光被树分割成了破碎的光影,面前的陆郾城也随着破碎的光变了模样,变成了那个冷眼旁观她所有狼狈的他。
南瑶眼角缓缓流下泪,眉头微皱,嘴里喃喃着什么。
陆郾城坐在床边,看向南瑶的眼神深沉又复杂。
“不!”
南瑶一瞬间睁开眼,头顶的灯炫目,一时间难以聚焦。
梦里的重影和面前的男人的脸慢慢重合,她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陆郾城?”
陆郾城见她清醒过来,神色收敛了许多,面对她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怎么会在这?”
南瑶头疼欲裂,咳嗽了两声问道。
“怎么,你这就撑不住了吗,这样病怏怏的怎么扮演好情人的角色?”
陆郾城没有接南瑶的话茬,只嗤笑着,眼神里透着轻微道。
南瑶咬紧嘴唇,本就头疼欲裂的她只觉得心头如万蚁噬心。
“我可以,不劳您操心。”
陆郾城挑了挑眉,神情散漫,一只大手覆上她的脖颈,拇指轻轻摩挲着南瑶有些发干的唇瓣。
“什么时候都可以吗?”
陆郾城为她开了单人病房,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的话更是像火一般,灼烧着南瑶本就不清醒的大脑。
他还是人吗!
就连她生病都不肯放过!
“我……”
陆郾城不给南瑶机会,霎时间就覆上了她的唇。
……
*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瑶因为床头不断传来的手机铃声才彻底清醒过来。
“喂?”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声音倦懒。
“床头给你留了钥匙,晚上前到我发你的地方来。”
陆郾城只是通知,话毕就挂了电话。
南瑶浑身酸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看到陆郾城发来的位置,竟然是南家曾经的别墅。
她狠狠地把指尖埋进手掌,就算掐出了指甲印都难解她此刻心头泛起的酸疼。
似是认命般,南瑶松开了拳头,耳边响起方才耳鬓厮磨间陆郾城低声说的话。
“我想什么时候折磨你,就什么时候。”
她垂眸拉开被子,起身拿上包和钥匙就出了病房打车。
陆郾城说的话,自己毫无反击的能力。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选择。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哪怕就是当他的提线木偶,她也要为了妈妈坚持下去。
车开到南家别墅旁,南瑶还有一瞬的恍惚。
这里承载了他们太多回忆,南家破产后,她也很少鼓起勇气来这。
她打开车门,才发现门前已经停满了豪车。
林悦歆正巧和她的狗腿们停好车走到门口,看到南瑶时,林悦歆的脸色立刻变得嫌恶。
李丽丽也看到了南瑶,她的病才刚好,脸色似雪般苍白。
她率先开口嘲讽:“这不是南大小姐吗,哦,我忘了,现在可只是陆总的一条狗。”
“怎么,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家吗?”
李丽丽笑出声,眼神又毒又利。
南瑶身子微微颤抖没有回应,眼神却还是隐隐透着坚毅。
林悦歆看到南瑶那种倔强的眼神就来气,只觉得她还被折磨得不够,恨不得把她的尊严扔在地上踩了又踩,吐上两摊口水都不嫌多。
她冷哼一声,也不想在这门前丢了自己的面子,等到了今晚的party再好好收拾南瑶。
助理在门口张望,终于望见了南瑶瘦削的身影。
他连忙走到南瑶身前,带着她往后院走。
南瑶乖巧地跟着助理,即使这别墅里的一切都像是刻在她的骨子里,她还是没有抬眼看过周围一眼。
他们到的时候,陆郾城正坐在茶桌旁小憩。
双腿交叠,夕阳正好落在他笔挺的西装肩头,南瑶的腿像是灌了铅,看着阳光下的陆郾城出神。
他听见动静,微眯着眼望向愣住的南瑶,还没等他开口,一盆脏水就顺着二楼窗台倾泻而下。
南瑶瞬间被淋得跌坐在地,湿透的单衣透出她的曼妙的身形。
陆郾城分毫未动,眼睁睁看着她这幅落水狗般的模样,就像是在看当年在雨中淋进医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