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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昭拉住虞如婳的手,与她对视:“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虞如婳眸中泪光闪烁。
  祁昭双眸清澈,不像是鬼王,反而是个半大少年模样。
  他眸中充满了急切,和肯定,只待虞如婳一个点头。
  虞如婳再无力面对他,将手抽走,说:“我累了。”
  玄清跟在虞如婳身后,无声地说了句:“你输了,弟弟。”
  他挥挥手,将殿内红绸拽下。
  扬州。
  熟悉的街道。
  虞如婳从鬼界出来后,便又回到了扬州。
  玄清跟在她身后,总是想说些什么,她却没有想听的心思。
  街上人来人往,黄发垂髫,怡然逍遥。
  一个女娃拽着母亲的手,叫嚷着:“娘,乳酪,乳酪!我要吃乳酪!”
  那母亲笑着,将手中铜板递给老板,数落她:“真是贪嘴!”
  虞如婳顿住脚步。
  “贪嘴……”
  母亲也曾这样数落她。
  回忆涌上心头,虞如婳好像又回到了寒冷的除夕夜,华灯初上,她扯着母亲说要吃糖葫芦。
  当时母亲是也是这般,一边给人铜板,一边点着她鼻子:“真是贪嘴!”
  鼻尖一凉,她伸手去摸,只摸到湿润的脸颊。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落泪。
  玄清站在她身后看见此场景,顿时皱紧了眉头。
  他走近,将虞如婳的视线挡住:“别看了。”
  “是我不好,不该将母亲的事在你面前说,惹得你如此伤心。”
  虞如婳见他,就好像见到了祁昭。
  她在撑不住,在玄清怀中哭了起来。
  玄清将她圈住,披风一挡,阻隔别人的窥探的目光。
  虞如婳哭了很久,好像把这一段时间的委屈,酸楚,都哭尽了。
  朦胧中,她身子一软,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马车。
  虞如婳与丫鬟碧桃分坐两边。
  碧桃偷瞄着虞如婳的脸色,不解道:“为什么要瞒着玄清道长出门啊,有道长在,至少安心些。”
  虞如婳淡淡撇她一眼,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车。
  碧桃知道,这意思是“再说就出去待着”。
  小姐自从上次被玄清道长抱回来后,便哑了嗓子,郎中来看过,只说是心病。
  这一月来,小姐只能靠手势和写字来表达想法。
  碧桃抿住了唇,片刻后又忍不住说:“小姐不觉得,玄清道长喜欢您吗?”
  这下她真被赶去外面,与车夫同坐驾车了。
  虞如婳怎么会不知道。
  自从她被玄清从街上抱回后,流言四起。
  玄清却毫不在意,依旧每天来姜家找她,惹得她父亲又骂又恨。
  他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便在晚间悄悄来。
  虞如婳一点也不想看见那张脸,无论是两个人谁,都让她觉得心烦。
  索性玄清最近似乎很忙,来的时间少了。
  虞如婳趁机与父亲说自己想回江州老家散散心,只带了几个侍从护卫便悄悄走了。
  没告诉玄清。
  她乐得清闲。
  此时正是最好的时节。
  一路上微风拂面,绿意盎然。
  “小姐,前面有个山泉,当地人说干净澄澈,要去看看吗?”
  虞如婳掀开帘子,点了点头。
  “这山上道观当真如此灵验,非去不可吗?”碧桃将打湿的帕子贴在虞如婳颈侧,为她顺了顺头发。
  小厮在一旁饮马,闻言笑:“碧桃不懂,小姐这是为夫人祈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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