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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斯南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姜晚意抿了抿唇,垂下头去。
  她知道,沈斯南这是让她不许出声。
  他接了电话,声音有种懒洋洋的无奈:“这都几点了?林大小姐。”
  电话那边清脆地咯咯笑。
  琳琳说:“怎么,打扰你的夜生活啦?”
  沈斯南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真有夜生活,我还一天天陪着你疯玩?”
  姜晚意神色平静,心里却有某一处缓缓塌陷进去。
  落入深不见底的泥沼。
  原来沈斯南也有这样耐心和好脾气的时候。
  沈斯南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林琳说话,姜晚意在旁边垂着眼一动不动,只当自己不存在。
  挂了电话,沈斯南笑意也消散了。他看着姜晚意,似乎在想怎么处置她。
  过了一会儿,沈斯南说:“你去我妈房里睡。明天早上,自己滚。”
  姜晚意抿了抿唇,轻声说:“我想和你睡。”
  沈斯南盯了她一会儿,嘲讽道:“怎么,觉得死过人的房间不吉利?”
  姜晚意闭了闭眼。
  她想起了那时倒在血泊里的沈斯南母亲,那个柔弱的美丽的女人血都流干了的样子,腹部插着一把刀。还有她拉也拉不住、红着眼直直扑进房间的少年沈斯南。
  沈斯南的母亲,就是在这栋房子里死的。
  沈斯南见她沉默,冷嗤一声:“爱睡睡,不睡滚。”
  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
  姜晚意突然道:“我梦到老陆了。”
  沈斯南脚步顿住。
  姜晚意说:“他……他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了。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他临死前的样子。他一辈子没那么狰狞过……”
  “姜晚意,”沈斯南冷声打断她,“你凭什么觉得,我有兴趣听你男人是怎么马上风的?
  “你觉得我让你进来,就是对你余情未了?我有那么贱?我是怕你在我家门口出事,会很麻烦。”
  姜晚意咬住了下唇,垂下眼睫。沈斯南看不清她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沈斯南觉得她看起来有点难过。
  可是下一刻,姜晚意轻声说:“我在想,阿姨走的那阵子,你是不是也……”
  沈斯南眼神骤变,神色几乎有些危险。
  姜晚意噤了声。
  沈斯南突然笑了,轻声说:“没有。我那时候只想杀人。
  “我想杀了那个凶手,杀了我哥,还想杀了那个在我妈葬礼上对有钱老头子投怀送抱的女人。”
  他弯下身看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现在那个凶手死了,我哥也死了,你猜,那个女人会怎样?”
  他冷冷盯了她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回房间,摔上了门。
  姜晚意到底没敢睡在沈斯南母亲的房间里。
  她不怕这里是凶杀现场,但她怕弄乱了阿姨的遗物,沈斯南真的会跟她翻脸。
  姜晚意靠着沈斯南的卧室门,蜷在地板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沈斯南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在地板上蜷着的女人。
  海藻似的长发铺散,挡了她巴掌大的半张脸。
  姜晚意睡得有些懵,听到动静,茫茫然地爬起来,神色还带着些将醒未醒的懵懂。
  沈斯南神色漠然地跨过她身边,对着窗外点了支烟。
  一支烟抽完,姜晚意也慢慢清醒了。
  沈斯南忽地冷笑一声:“我要是真信你会专程来找我,就跟七年前一样蠢。”
  他看向姜晚意:“说吧,你冲着什么来的。明码标价,我考虑考虑。”
  姜晚意垂下眸。
  沈斯南已经意识到,她在有意接近他。如果她打感情牌……沈斯南早就被她骗过一回,还骗得那么狠,怕是会直接把她赶出去。
  她也不能提收购的事情。以沈斯南现在对她的态度,姜晚意心知肚明,她不值那个价。
  姜晚意想了想,低声道:“我不想总是梦见……我不想做噩梦。有时候,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做。”
  沈斯南掐灭烟头,冷嗤一声:“行。”
  姜晚意倒愣了一下。
  “很意外?”沈斯南嘴角一勾,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指腹用力按在她的唇珠上,“姜晚意,你还是经常忘记,我也是个男人。这么想卖,那我成全你。”
  他说:“我再问一遍,什么条件。”
  姜晚意抿了抿唇。
  她说:“陆家对我有怨,我不能一直用老陆的人脉。你要给我资源。”
  沈斯南的手从她的眉眼滑到下颌,像是在判断她话中真假,也像是在验货。
  半晌后他冷笑一声:“可以。多少资源,看你表现。”
  他把口罩和帽子丢给她,又用一件自己的大衬衣把她罩上:“裹严实点。去车里。”
  她的拖鞋跑丢一只。姜晚意看着门口那双白色拖鞋:“这双我能不能……哎!”
  沈斯南已经单手抱住她大腿,把她提了起来双脚悬空,另一只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姜晚意:“……”
  y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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