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读给你听,别自己看,不然头更晕了。”
宋悠然不以为然,直到她翻开《女皇传》看了一眼:“的确是容易晕。”
她倒不是头晕,而是眼晕。
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不能适应古代从右向左,自上而下的阅读方式。
“你们先下去,守好门,不要让人进来!”江晏白道。
黛紫、碧云两人:“是。”
屋里没了下人,江晏白向宋悠然说了莲儿的事。
闻言,宋悠然默了片刻:“也就是说,在镇国公府里,有人隐在暗处想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
“我和母亲是这样认为的。”江晏白歉意的说道。
宋悠然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三年前是真的出事了,也没有留下后代,世子之位由谁继承?”
江晏白身体陡然一顿,但随即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认为叔父和堂兄们,会为此对你和孩子们下手。”
“那婶母呢?堂嫂呢?你能保证她们也不会有想法吗?”
涉及生死,宋悠然才不管江晏白会不会觉得她在挑拨离间,径自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个凶手原本是对我下了死手的,但他看到安安跑向我的时候,动作明显顿了一下tຊ。”
宋悠然神色凝重:“当时,他并非不能杀死我,但是看到安安后他犹豫了,他逃走或许并非是因为林寨主的出现,而是误以为找错了人。”
江晏白神色肃然:“因为……那张字条上写的是宋氏母子?”
宋悠然点头:“对,那时安安背对着我而坐,那天给她梳的发式简单,穿的又是件天蓝色上衫,的确有被误认为是男孩的可能。”
“又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我和孩子的存在,挡了其他女人进镇国公府的路?”
江晏白思索了下:“虽然我仍倾向于此事是奸细所为,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会请父亲、母亲也从这两个方面着手调查。放心,目前府中外松内紧,你们是安全的。”
“我还好,反正养病期间就困在怡然居里,倒是两个孩子四处乱跑,身边必须得安排人护着。”
“孩子们身边明卫、暗卫都有安排。”
江晏白起身道:“我去看看父亲有没有回府。”
一时间,宋悠然也没有了听人读书的兴致。
她问青儿道:“这半天没看到你,忙什么去了?”
青儿答道:“回少夫人,奴婢去把今儿三太太带来的东西规整了一下。”
“别累着自己,多找几个帮手。”
“是,奴婢明白。少夫人,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宋悠然叹了口气,指指自己脑袋:“凶手一直没抓到,我这悬着的心就放不下来,总怕孩子们遇到危险。”
青儿劝道:“平哥儿、安姐儿只要出了院子,就有许多的下人、护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宋悠然蹙眉。
青儿道:“您现在应该放宽心,好好养伤。奴婢倒是觉得,您既然嫁给了世子,这些事情就该让世子去操心才是。再说,就算现在您想做什么,这身子也不允许呀!”
宋悠然失笑:“青儿姐姐说的对。”
“您不怪奴婢僭越就好!”青儿抿唇轻轻一笑:“世子方才走时,让奴婢进来给您读会儿书。”
青儿作为原主乳姐,从小跟着原主一起读书习字,后来又在宋明燊的书房伺候,给宋悠然读书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在青儿婉转悠扬的读书声中,宋悠然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
到了傍晚,大太太“孙大丫”的脸,比刚挨打那会儿肿的更厉害了!
“刘翠花,你这个********的*子,你个**的货,竟敢打你老娘?你这天生**的**,你娘个**……”
被打以后,“孙大丫”口吐芬芳、断断续续骂了一天。
刘翠花自己都没见过的亲戚,都已经被孙大丫反复问候了许多次。
“娘,谁把你打成这样?”
宋明炜看见大太太的猪头脸,吓了一跳!
孙大丫骂道:“***的刘翠花打的,这个**的,对我下这么恨的手。”
“我*他娘**……”宋明炜骂骂咧咧就朝着院外跑去。
很快,二太太院子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你个杀千刀的玩意……”
……
大房、二房鸡飞狗跳的动静,不时传进三房。
裴氏摇摇头:“幸好你爹两人先去了张先生那里,没带袁公子进府。”
“闹得乌烟瘴气的,老太太怎么也没管管?”宋明燊蹙眉。
宋嫣然眨眨眼:“听说是那俩打架把她吓到了。”
宋明燊问:“那实际上呢?”
“两个都不服管,连她一起给骂上了。她索性就不管了。”
“这样的事少听些,别污了你的耳朵!”
宋明燊起身:“母亲,我去张先生那里接父亲。”
裴氏点头:“去吧,若是袁公子也还没走,你就陪你爹和袁公子去博客来用晚膳,可别把袁公子带回府来。”
“儿子记下了!”宋明燊道。
宋嫣然起身行礼:“哥哥慢走!”
看着兄长笔直挺拔的背影,宋嫣然笑意迅速在脸庞上荡漾开来:“姐姐找回来了,哥哥应该不会再推脱婚事了吧?”
裴氏调侃道:“不止你哥哥,还有你,也要准备相看起来了。”
宋嫣然不乐意了:“娘,我跟您说是哥哥的婚事呢!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今天见了姝儿姐姐,我觉得不成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娘十几岁时也这样想过,可后来跟你爹成了婚,又有了你们兄妹三个,觉得成婚也不错!”裴氏一脸幸福道。
“主要原因还是爹爹吧?我和哥哥、姐姐只是添头!”宋嫣然俏皮道。
裴氏点点她的脑门儿:“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顽皮了!”
此时,一阵叫骂声又响了起来,听声音是从正院传过来的。
宋嫣然蹙眉:“乌烟瘴气的,别影响了给哥哥说亲。”
“放心,赶明儿就消停了!”裴氏道。
“您怎么知道?”
“老头子今儿肯定没在家,不然早就管她们了。他把爵位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就怕家里人惹事,让朝廷有借口夺了他的爵位。”
宋嫣然了然:“所以,大房二房的人只敢欺负咱们,出了伯爵府的大门都是夹着尾巴的?”
裴氏笑了笑:“对,爵位就是那些人的命脉!你记住,只要拿捏住了这一点,正院那边就好对付了。”
“唉!真不想跟他们住在一个宅子里?娘亲,咱们就不能搬家吗?”
“我想……可行!”裴氏眼中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