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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皎月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抓住烟儿的手:“当真?!”
  自从上次姜叙芸透露出许凛音还活着的消息时,她便一直暗中打听。
  可寻找许久我都未曾找到丝毫的痕迹,这次搬来着北大街也是想要碰碰运气。
  烟儿嗔了我一眼:“我们做事,何时出过错。”
  韩皎月笑了,握了握烟儿的手:“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
  她又拿了些消炎止疼的药,递给烟儿。
  “这里我刚拿回来的药,你也带回去给姐妹们,还有这些。”
  也算是她用这些药,和这群姑娘们换些信息。
  韩皎月没有和她们讲什么大道理,也不想拉他们蹚这趟浑水。
  烟儿倒也不推辞,直接拿了。
  最近因为东北之事,北平并不安稳,盛文修的日子也不好过。
  如今韩皎月一个裹了小脚的妇人,没了娘家的依靠,又没了住所。
  盛文修许是觉得她翻不出什么浪花,很长一段日子,他们都没再见过。
  韩皎月去找寻关于许凛音的信息,闻朔则帮她处理学堂的事情。
  监狱。
  韩皎月拿着一筐吃食,扮作妇人。
  “长官,我许久没见我的妹妹,您就通融通融。”
  说着她从筐子里拿出一把银票,塞给狱卒。
  盛文修之流本就是一群软骨头,手下的人也是看钱办事。
  狱卒接过,沾着唾沫数了数,很是高兴利落地转身。
  “时间别太久了!”他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韩皎月。
  “好的长官。”她笑着招呼。
  只是进了牢狱,她却再笑不出来。
  许凛音的情况比韩皎月想要的要差。
  她一身污渍,头发乱做一团,身上还带着血。
  韩皎月的心被狠狠一抽,那般无暇的人被如此对待。
  见到来人是她,许凛音很是震惊,抱着她又哭又笑。
  “别哭别哭。”韩皎月紧紧的将人拥在怀里,感受着她的鲜活。
  “倒是我小瞧了你,竟有这等本事。”许凛音在她怀里笑着说。
  韩皎月从筐里掏出吃食和药物,可身边的人却藏着手不让看。
  她眼神一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强硬的拉过许凛音的手,只一眼就忍不住落了泪。
  许凛音的指甲被拔了,血淋漓的,手上全是干涸的血渍。
  韩皎月的心一下子被人握紧,似是要被人撕碎。
  “别哭啊,早就不疼了。”
  许凛音哑着嗓子,声音却含了得意。
  “当初裴成安被打了十几枪,都没说什么,我可不必他差。”
  韩皎月摸着她瘦削的脸,心里除了心疼还是钦佩。
  面对比死亡更可怕的刑罚,可他们却毫不畏惧。
  韩皎月向她说起自己的近况:“如今,我得了你的提示,找了德昌先生,很快我们的学堂就能再开了!”
  “只不过我做了改良,只教人思想,教些手艺。”
  只要有那些敌寇和盛文修之流在,就永远会有人受伤流血。
  可若是人人都如裴成安和许凛音一般,也许他们的国家就是闻朔所在百年后的那般。
  即使他们没学会那什么新思想,多少也有个手艺。
  在这乱世之中,也不至于活活饿死。
  “好!”许凛音看着身边的人,“你比我想得还要长远!”
  韩皎月知晓她的见识比自己广,便说:“如今国内暗流涌动,物价飞涨是大势所趋。”
  “倒是不知道我的那些家产,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却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战争中物资、军火都要拿钱去换。”
  又继续说:“我在外面的庄子里还存了笔钱,我大抵也是用不到了,你全部拿去。”
  韩皎月脸色一变:“我不要你的钱,你日后出来了自是要用。”
  许凛音也变了神色,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皎月,我要同你讲一件事。”
  “我之所以被关押,是因为有一个秘密,可我不知道要不要将你牵扯进来。”
  她的脸上闪现着一丝犹豫:“如若帮我们,你日后也会……”
  韩皎月隐隐已经猜到是什么事,她握住她的手。
  “如若我不帮,我们都没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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