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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傅念的身上,小小的身躯正平稳地呼吸着,看样子真是没事了?!
一道道质疑的目光落到了陆依柠的身上。
“二少爷现在如陆小姐所说并无大碍,但难保夜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如陆小姐暂且留宿一夜观察观察如何。”傅家的管家微微笑道。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的意思陆依柠听得明明白白。
不过就是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没法找到她解决,只是她还带着小脉脉,实在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的时间。
陆依柠知道那个男人远远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必应该是他提前授意的。
陆依柠的心中陡然冒出一丝火苗,这明明就是不相信她,那为什么还要请她过来呢?
她的犹豫似乎被身后的那个男人看穿,一股清冽的香气从后飘来,傅郴薄唇轻启:“陆小姐,今夜请你过来实属唐突,只是事出紧急,这些医护人员也会陪护在此,还请见谅。”
闻言,她扯了扯嘴角:“留在这也好,省得有些人把我刚治好的人治过去了。”
陆依柠的记仇能力那是相当厉害,谁让他们刚才不帮她治疗?
言语中的不满与讽刺将在场的人噎了个遍,一时之间,众人的脸色僵硬却无法分辨,毕竟真把这位姐姐请走了,接着再出什么事情,他们可担不来找个责任。
傅郴并没有接下她的话,微微眯起漆黑的双眸:“多谢陆小姐。”
陆依柠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傅郴只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的脸,卷翘的睫毛下窝着一双淡然的眸子,脸的轮廓精致且流畅,整个人带着一丝生人勿近的抗拒感。
好冷清的女人,却又如此毒舌。
陆依柠身上的木质香气幽幽传来,傅郴喉结微动,表面自然地叫来管家安排她的住所。
“不用谢。”
她在踏入房间之前,飘来轻轻的一声。
傅郴明明不近女色,却莫名被她身上淡淡的气质所吸引。
该死。
陆依柠带着脉脉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的休息,因为她刚刚进房间,冷不丁门口就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陆阿姨,我可以进来么?”圆润通透的眸子里写满了期盼,陆依柠不忍拒绝。
是傅寻。
傅家的大少爷。
“谢谢阿姨救了我弟弟。”一向镇静安然的傅寻在陆依柠这里,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局促。
“没关系,阿姨应该做的。”陆依柠习惯性地蹲下身拍了拍傅寻的小脑袋。
久违母爱的傅寻被这一手拍懵了头,好安心。
陆依柠看着呆呆的傅寻有些疑惑,她寻思之前的傅寻也不是这样……吧?
“小傅,要来跟我玩积木吗?”陆脉脉看见积木就两眼放光,她平时都是和假体打交道,好久没有人陪她玩积木了。
毕竟她才是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呀。
“来…来了。”
傅寻乖乖地陪她玩起了积木,幸好门被关上了,不然被傅家的佣人看到了,恐怕要吓得去跳楼。
傅寻是谁?一个成天研究财经金融的天才小孩,甚至能借助单薄的工具读完一整本英语书刊。
“这个积木要搭在这里才对!根据金融学的十大定律来说……”傅寻拿过了一边的那个积木毫不犹豫的搭建上去,还一边对脉脉说道起来,“放在刚刚那里的话,很容易会倒下去的!”
“金融学?你很会赚钱吗?”陆脉脉对这方面是一点都不了解。
“金融不等于赚钱,虽然它的目的……”
陆依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啊,这谈吐,这气质,这包容度……
等下!金融学!他怎么会这么多?!
陆依柠的目光由淡然变震惊,倒是陆脉脉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咪安啦,你现在就是,别人看我的感觉。”
陆依柠想到自已小孩的医术水平,好像有那么一点想开了。
“依柠!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醒来的安森森听说她来了,鞋都没穿立马冲了过来。
她害怕,她紧张,毕竟傅念和傅寻是陆依柠的孩子!
自从那天见到陆依柠之后,她每天都在做噩梦,生怕自已傅太太的名头被陆依柠这个贱人抢走!即便自已有着拿陆依柠从前送她的发丝手绳做的亲子鉴定,即便自已身上做了一个和她身上一样的纹身。
可是!她害怕!
这个贱人不仅仅一次抢了她的东西,以前是她盖住了自已的设计能力,现在,现在回来又想抢走她的富贵么?!
不可能!
现在的安森森心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逼走陆依柠,表面却还感激涕零:“我不知道,我没有了傅念该怎么活下去,谢谢你顾及我们的情分,我知道,你还念旧的对吗?”
陆依柠自然听到了安森森的这番话,不过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冷静地搭着积木。
“依柠,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我错了,原谅我吧。”
安森森真切地乞求着,可是瞧着陆依柠那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之后,终于有些忍受不住,歇斯底里道:“依柠!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小姐,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为救人一命罢了。”陆依柠的容颜如同冰川般,她毫不客气地说道,“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
几乎是瞬间安森森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她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一旁的傅寻打断道:“你不会不懂傅家的规矩吧?打扰了傅家的贵客可不好。”
稚嫩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
这一句话实在是戳到了安森森的心窝上面:“傅寻!我才是你妈!如何接待客人不需要你来教我!”
“傅家向来帮理不帮亲。”傅寻倒是有几分傅郴的老成,说话做事无一不是缩小版的傅郴。
让陆依柠更惊讶的,是安森森和傅寻傅念的关系,竟然肉眼可见的差?
安森森在双方之间根本讨不到任何的好处,一时之间空气之中都弥漫着几分尴尬的气氛,却始终不肯离开。
“回去穿鞋。”傅郴每每都像幽灵般,悄然出现,冷漠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关心,反倒是有支开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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