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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杨吹花似是怕李承玠一个不留神将她捅死,还将他家王爷使惯了的马矟带走了。
  孟追欢忙从软榻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指着李承玠,“王爷身为明光军统帅,怎么擅自上元灯节带兵入城?”
  李承玠轻笑了一声,“上元灯节不行宵禁,圣人命我明光军与右金吾卫一同巡视长安,访拿娼赌盗贼,换句话说,我今日是奉旨来扫黄的。”
  孟追欢恶狠狠地盯着他,“曲江池上漂着这么多船王爷不去抓,独独抓我这一船,王爷这不是以权谋私,蓄意报复吗?我明日便要参你一本!”
  李承玠上前便按住孟追欢肩头,“那你呢,身为朝廷命官,却在曲江池上行艳事,我明日也参你一本!”
  “我行什么艳事了,我只是……我在学琵琶!”孟追欢顿了一tຊ顿,“我素喜音律,你可不能诬人清白!”
  李承玠用手把住孟追欢的下巴,指了指她的胸口,“学琵琶,你学的是什么曲子要两个人叠在一起学?还学得这里全是酒渍?我也来跟你学学?”
  孟追欢心虚,不敢答他,只用手抱小腿,缩在桌角处。李承玠看了便越发生气,先是拿绳子将她手腕捆住,又喊了杨吹花进来,竟是要写笔录,俨然一副捉贼要拿赃的样子。
  “这船是哪里来的?”
  “青龙坊内有一姓齐的铺子所造。”
  “船舱内是什么构造的,你一一说来。”说罢他便拉着绳子将孟追欢从地上拽起,指着船舱内的物件一个一个地问道。
  “这是奶酿鱼,是刚从曲江中捞出现煮的。”
  “这是炉子,取暖温酒用的。”
  “这个呢?”李承玠伸出手指了指。
  “这是软榻。”
  “这是你做什么使的?”
  孟追欢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你的新婚夜不是就在这里吗?还要我详细说说吗?”
  李承玠长出一口气后,便对着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杨吹花,“这句不许写!”
  “那天晚上你喂酒得喂酒,解衣裳得解衣裳,比今天有过之无不及——”
  只听杨吹花倒吸一口冷气,“王爷,这句能写吗?”
  李承玠却不答他,伸手便将孟追欢的头掰过来,“你还敢提那夜里的事?是嫌罪名不够还想再加上几条吗,如果不是你给我灌醉了,后面的事会发生吗?”
  “你那天晚上可不像喝多了,我还没见过喝多了的人脱裤子脱得这么快的。”
  “这些通通都不许写。”李承玠瞥了眼杨吹花的方向。
  杨吹花将那页笔录叠好后便揣在了怀中,又对着李承玠拱手道,“王爷,已子时了,我该下值了,这后面的笔录让金吾卫的人来写吧……”
  李承玠对着他摆摆手道,“你带着平康坊里的那个一道出去,今夜的事谁也不许提。”
  杨吹花道了句“喏”便踏上李承玠的那艘小舟划走了,孟追欢跪坐在软榻上不发一语,也不知李承玠会如何搓磨她。
  孟追欢心里只想着要好好出一口恶气,也给李承玠些委屈受,她张口便是,“你还不走,怎么你是要跟我在这儿偷情吗?”
  李承玠嗤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沉默了半晌后,却突然开始抽他身上的銙带了。
  腰间的环佩在这狭窄的船舱中叮当作响,他随手将鱼袋扔在桌案上,绛紫色圆领袍衫倾身而下,孟追欢这才恍然发觉他想做什么,她喉中不免带了些哭腔,“李承玠……我好好解释……你不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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