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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文远被顾南书这轻蔑的眼神给惹怒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冒犯,这个顾南书居然如此嚣张,不好好教训下,以后过了门不得骑在他头上!
  “顾南书,你的《女则》《女戒》都读到哪儿了?你如此牙尖嘴利,还像个大家闺秀吗?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暮雪,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妹妹?”
  说完,
  顾暮雪更加温柔小意的站在杜文远身边,一副幸灾乐祸的看着顾南书,
  顾南书不由得一阵恶心,看得眼睛疼。
  “你谁啊你,你管那么多呢?收粪车从你家路过,你是不是都要拿勺子尝尝咸淡?”
  “你、你、你这个毒妇,简直有辱斯文!”
  杜文远气得暴跳如雷,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堂堂户部尚嫡长子,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谈什么大粪的,何况还是个女子,还是和他有婚约的女子!
  这女人简直不堪聘为主妇!!!
  顾暮雪见状在心里都笑疯了,
  最好让杜文远彻底讨厌顾南书,这样她就能独宠内宅了!
  顾暮雪眼珠子一转,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好言劝慰道,
  “姐姐,这是杜公子,你平日里在家跋扈惯了也就作罢,怎么在杜公子面前还这么不知收敛,这毕竟不比在家里,你不要如此任性。”
  这就是杜文远?原身的未婚夫?一个浑身没有二两肉的软骨头?
  三个大大的问号砸向了顾南书,
  她不是没有猜到,
  而是故意不搭腔,
  作为一个资深颜狗,这个杜文远,长得一脸竹竿模样,尖嘴猴腮的,完全在她审丑点上反复横跳,
  而且一副风吹就倒的架势,估计生儿子都费劲,
  谁要谁稀罕!
  听着顾暮雪茶言茶语的话,她更是不耐烦道,
  “顾暮雪,我不把你当人,你就真的不做人是吧?”
  还大言不惭的冤枉她,可真够不要脸的!
  顾暮雪眼里含着泪,神情哀伤至极,别过脸,
  “杜公子,你看......姐姐她.......”
  她眼眸里立刻出现莹莹水光,仿佛被欺负得不行,而后扯了扯杜文远的衣袖,一副委屈的不行要让他主持公道的模样。
  杜文远瞬间热血上涌,立刻和顾暮雪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看着顾南书,
  顾南书看着这两人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摇了摇头,tຊ
  “啧啧啧,还真是狗和狗见面,不是闻就是舔啊!”
  今儿也算是见识了!
  “姐姐,你骂我也就算了,杜公子可有什么错?”顾暮雪拿手绢擦着眼角莫须有的眼泪,
  给脸不要脸是吧?
  顾南书冷冷瞥了她一眼道,
  “顾暮雪,怎么你认了杨戬做了主人,就开始乱叫了呢,逮谁都狂吠了?”
  “赶紧擦掉你不要钱的眼泪,父亲还没死了,少来这假惺惺的哭丧,哪怕你今天哭死,大不了头七我给你上一炷香,也掩盖不了你龌龊不堪的心思,厌烦!”
  顾暮雪:“.........”
  顾南书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个绿茶婊像苍蝇一样嘤嘤嗡嗡的让人讨厌!
  喜鹊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顾南书,眼里的惊讶与崇拜反复变化着,小姐这变化也太大了,若说以前的小姐委屈求全,现在的小姐则是大杀四方。
  看到顾暮雪被怼的哑口无言就十分解气!
  可是........可是这,杜公子瞧见了会不会对自家小姐有啥偏见和想法?
  她脑瞬间又有一些担忧了................
  杜文远被顾南书这嚣张的气焰彻底惹怒了,他轻轻的拍了拍顾暮雪的肩膀,安慰了下旁边温柔的女子,而后一副大义凛然模样,指着顾南书道:
  “顾南书你实在是太嚣张了,你的教养哪里去了,你居然对自己的妹妹如此无礼,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
  这顾南书又嚣张又霸道,嘴巴就跟开光了一样毒辣,
  要是不彻底打击下她的气焰,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什么叫我嚣张?那你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信口雌黄的编排我?就允许她平日里冤枉欺负我,就不允许我反击吗?”
  顾南书说完,
  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狠狠的看了杜文远一眼,
  这男人实在没法子看,又蠢又丑!
  “另外,你和顾暮雪是什么关系,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与你何干?难怪前日顾暮雪逼着要以平妻身份一同嫁进来,难不成你们俩早就勾搭上了?你这要不要做个解释?”
  轰——
  “平妻”两个字立刻在人群里轰炸开来了,
  围观的众人也一脸惊讶,
  什么?
  都是世家小姐,对于“平妻”“贵妾”等都十分敏感,全都一脸狐疑的在杜文远和顾暮雪两人身上打转.......今儿这动静,难怪顾南书要大闹一场,
  “你、你、你.......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解释个鬼,杜文远一个头两个大,想破口大骂,
  环顾了下四周,他有些心虚,生怕顾南书再说出啥惊天秘密来,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嘴皮子都在发抖。
  顾南书眼皮子一挑,
  “我胡说八道?难道不是你授意顾暮雪来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主动向你们尚书府提出迎娶平妻的吗?”
  “我没有——”
  “你没有?你如果没有的话,那为何顾暮雪今早坐你杜府的马车?”顾南书依旧不依,
  “我那是代你照顾手足,今日之前我可都没有见过暮雪,因为你忤逆反骨,上不孝顺父亲下不友爱姐妹,我这是帮你,有你这般质疑未婚夫的吗?”
  顾南书冷笑几声,
  “我就事论事,你哪来来的这么大火气,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我才没有做贼心虚,你赶紧给你妹妹道歉,然后快点进去,免得站在这儿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杜文远看着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有些惴惴不安。
  “想要息事宁人那可不行,我这个未婚妻还没拿到好处呢,你都给了她一个玉镯子,我可啥都没有!”
  “胡说,我只给了她一个玉坠!”
  瞬间,
  空气似乎凝滞了..........
  顾南书立刻笑了起来,而后像看傻瓜一样看了他一眼,
  “杜文远,你还说你没和顾暮雪勾勾搭搭,还大言不惭的说今日之前都没有见过顾暮雪,那你啥时候给了她一枚玉坠当定情信物?”
  这个蠢货,真是看得她眼睛疼!
  周围吃瓜的群众立刻窃窃私语起来,看向杜文远和顾暮雪的眼神更鄙夷了些.......
  原来早就有奸情了.......难怪啊难怪..........
  甚至有人惋惜道,
  “可怜顾家嫡小姐啊,母亲早亡,连桩婚事都保不住........”
  “可不是么,就顾大小姐这模样,不比偷人的庶出强么~~~”
  “要是换成我家主子,非打上门不可!””
  ................
  杜文远感到遍体恶寒,脑袋一直“嗡嗡嗡”直响,
  他深吸一口气,掩饰心虚道,
  “一派胡言,分别就是你毫无教养礼仪,尖酸刻薄,不配成为我杜家妇,与我无关!!!”
  顾南书微微侧过头,看向气急败坏的男人,
  “你早上吃了一亩地大蒜啊,口气那么大?谁稀罕成为你杜家妇呢!”
  “说的好像你有万贯家财可以继承一样,这么大的口气,看来得好好查查杜尚书有没有贪污渎职,否则尚书公子怎么如此猖狂,不晓得哪里来的底气!”
  此言一出,
  众人心中警铃大震,
  大乾朝可对于贪污惩罚十分严重,围观群众里不乏一些渴望取而代之的家眷在其中,
  杜文远气得胸口疼得厉害,闭了闭眼,一脸焦灼,
  “胡说......胡说.......我父亲两袖清风......岂能容你污蔑..........”
  顾南书看着浑身颤抖的杜文远,继续道,
  “古人云,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家即是国国即是家,尚书府家风不正、嫡庶同娶、宠妾灭妻,更是涉嫌贪污渎职,愧对圣上信任栽培,愧对黎民百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更是带坏了上京城的官场风气,败坏我大乾朝官员的形象,我建议禀告大理寺,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嘶——
  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上前绑了杜文远,
  而始作俑者则瞬间热血上涌,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休得胡言,红口白牙张口即来,竟敢诬陷朝廷命官,你简直没有王法了!”
  “有没有违法,你说了不算,得大理寺说了才算!”
  顾南书丝毫不怵,冷冷的盯着浑身颤抖的杜文远,
  想以嫁进杜家来逼她就范!
  感觉能嫁进他们杜家是八辈子积德一样,
  抱歉,
  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拒绝这种PUA!
  “我奉劝你,不清楚我的路子,就别碰我的底线!”
  说完,
  顾南书调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顾暮雪,
  “好狗不挡道,你们俩,给我让开!”
  说完,
  带着喜鹊大喇喇的走进了杜府。
  别耽误她今儿挣钱!
  ...........
  杜府外围观人群都炸锅了,
  甚至还有人为顾南书打抱不平,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
  杜文远的羞愤不已,他看见顾南书就像见鬼了一样,嘴里低声的咒骂着,恨不得把她嚼碎了,
  顾南书这种女人,睚眦必报、伶牙俐齿、无法无天,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如此无礼的对他,而且还像没事人一样,横冲直撞的进了他们家的府邸。
  这种女人,绝对不能要,就是个祸害头子!
  顾暮雪看到杜文远肺都像要气炸的表情,她心中一顿狂喜!
  虽然她面子上吃了亏,但是一来能让杜文远厌弃顾南书,二来能让杜文远更加疼惜她,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飞扬跋扈的顾南书相比,她简直是温柔如水的代表,
  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
  所以刚刚被顾南书骂的狗血淋头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了,只要能嫁进杜府就好!于是柔柔弱弱安慰道,
  “杜公子,你别生气,姐姐一向如此,你多让让她就是了........”
  杜文远一听就来气,
  还没过门呢就不知尊卑,不知尊重夫君,长得再好看也白搭,要是进门了,可不得在他坟头敲锣打鼓?
  于是眼神陡然凶狠起来,指着顾南书的背影道,
  “顾南书,我要退婚!!!”
  刚走到大门口的顾南书忽然叉腰大笑,目的达到!
  欧耶!
  内心一阵窃喜,转身道,
  “好,说到做到,哪条狗才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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