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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沐琛今天照常在小卖部门口守着,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响动。
听起来像是有人摔倒了。
他脸色一变,大步冲了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徐婆婆。
靳沐琛没犹豫,抱起老人就出了门,去了镇上的医院。
等纪佳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店里的灯还没开,徐婆婆没有一般老人那种什么都要节省的想法。
纪佳还记得她说:“要开店嘛,总要亮亮堂堂的。”
可现在,小卖部一片昏暗死寂。
纪佳快步走进去,就看到收账台上面的咖啡机没关,上面放着一个倒掉的杯子。
那一点点咖啡倾倒出来,将台面污了一块。
纪佳心里闪过无数种不好的想法,她颤着声音喊:“婆婆?婆婆!”
无人回应。
这时,店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纪佳接起,靳沐琛的声音传来:“然然吗?徐婆婆住院了,在镇医院,你过来一趟。”
纪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
茫茫然间,她看到了靳沐琛朝自己走来。
靳沐琛看着她被风吹得通红的脸,心里不免有些疼,下意识用掌心贴着她的脸,温声道:“别怕,医生还在给婆婆做检查,我带你过去。”
纪佳就听话的跟着他走,像个无措的孩子。
靳沐琛说的轻描淡写,但当时情况危急,徐婆婆不知道为什么倒下,当时头磕在柜台上,要是真的晚来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谁都说不好。
病房里,徐婆婆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脸色蜡黄。
纪佳几乎是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她哭起来没有声音,泪却像开闸的笼头一直流,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除了打掉孩子的那一次,靳沐琛从未见过她的眼泪。
此刻见着,真是一颗心都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反复复的煎熬。
他慌了神:“你别哭,然然,这里治不了我们就去洛城,你别哭。”
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
纪佳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很希望婆婆治不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是不是!”
这话实在太没有道理,靳沐琛握紧了拳,看着她不说话。
眼中尽是隐而不发的情绪。
纪佳别开了头,不再看他,只问:“医药费多少钱,我等会结给你。”
靳沐琛这回是真的又生气又无奈了。
他和纪佳之前,提的最多的就是钱,他们这段畸形关系因为钱发生,也因为钱而结束。
他们除了公事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一个是从年少就爱慕甘愿成为见不得光被人嘲讽讥笑的存在,一个明明动心却因为各种偏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
到如今,纪佳跟他提钱,理所应当,全是他自作自受。
但靳沐琛还是忍不住问:“如果今天帮你垫付医药费的人是赵向南,你也会这样迫不及待要撇清所有关系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纪佳没理他这句话,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的余额。
靳沐琛注意到,她的手机壁纸,是一张构图巧妙的小卖部门头照。
看上去有种宁静平和的感觉。
这时,医生走出来,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结果。
纪佳顿时紧张的看过去,医生在本子上划了几道,说:“老人家这病不好治,镇上没有这个条件。”
纪佳心里顿时一紧。
她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眼里的焦急越发明显。
靳沐琛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上前一步,说:“我是婆婆的家人,我会负责的。”
医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办理转院的事情吧。”
靳沐琛对纪佳说:“你在这里等等我,想要婆婆好,就先别跟我客气了。”
纪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片刻后,她颓然的塌下肩膀,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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