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病人啥时候醒,还得看他的求生意志。
经过我们检查跟抢救,基本可确定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其他生命体征已经趋于正常。
之所以昏迷这么长时间,有可能跟被埋时间过久,导致缺氧,脑供血不足。
所以,家属还是先等等吧。”
大夫很是冷静地回答,林微微却听出了不对劲,这女人的儿子八成是个植物人了。
“张护士,林微微昨晚醒过没有?”
大夫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微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只是白天的阳光有些刺眼。赶快闭上,以缓解阳光对眼睛的刺激。
慢慢地再一点点睁开,适应了光线后,林微微想要开口告诉医生她醒了。
只是她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动不了,又不能说话,林微微在心里诅咒贼老天,“特么玩儿我。”
“林微微同志,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林微微努力张口,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对于林微微丧失语言功能这茬,医生也有些意外,
“你现在发不出声音是吗?如果是就眨两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一下眼睛。”
林微微眨了两下眼睛。
又给林微微做了一系列检查。
“别着急,你现在身上只是有多处的挫伤,稍微严重的是四肢,骨裂而已,不是骨折。
颈椎稍微有点问题,初步确定是颈椎的原因导致你暂时失声。
总体来说还好,问题不大。
没有伤到神经,配合治疗,好好养着,会康复的。
放心,不会留下残疾。
只是你需要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你这情况暂时还不能自理。
如果你家人能够照顾好你,半个月后,你也是可以出院的。”
大夫自认为是能理解林微微的想法,自问自答着。
林微微欲哭无泪,不能动,还不能说话,还有比这更倒霉更糟心的不?
“那个,大夫,我插句嘴,林知青是孤儿,没有人照顾她。
她还是在医院里住着,啥时候好全了啥时候再出院最合适。
回去知青点,就那些个娇滴滴的丫头们,没谁能好心,照顾一个不能动弹的。”
这个声音林微微熟悉,这是隔壁床那个很有趣的娘。
这简直说出了林微微的心声呀,她很是激动地眨眼。
“林微微同志,你也想要一直住在医院到康复为止吗?如果是眨眼两下,不是眨眼一下。”
得到了林微微的确认,
“还有一个问题,住院费挺贵的,你确定有足够的能力承担吗?”
大夫再次问道。
林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搜索记忆,原身是有钱的。
随身携带是惯性操作,每条内裤上面都要缝口袋,不仅如此,还得缝上扣子做保险。
隔段时间再检查一下,口袋是否完好。
她确定自己只要不被扒光,钱绝对不会丢。
眼睛开始在眼眶子里打转。急的不行了,很想捶床。
大夫再次尝试询问,
“你要找东西?是衣服?裤子?内衣裤?你的钱在口袋里,是吗?”
如此排查下,在床头的柜子里,护士翻出了林微微的所有衣物。
林微微放在内裤里的216块8毛5被护士翻了出来。
这丫头的藏钱的本事堪比兔子。
除了内裤里藏了钱,在棉被里,枕芯里,及知青点的柜子里都藏了钱。
只要不是那种专业的偷儿,定然翻不出林微微藏的钱。
原身的总存款,除了从父母那里打劫来的400块,还有200块是下乡补助,
剩下的就是奶奶活着的时候每年给的压岁钱,大头是爷爷奶奶离世前,给她的一个存单。
那上面足有两万块。
所以,别看原身看着是个小保姆,实际上,还是个隐形的小富婆。
在林微微下乡之前,拿了户口本,去银行取了利息,重新办理了三张存折。这样每张存折上的钱,就看着不那么突兀了。
在隔壁的那个娘,护士、医生的共同见证下,清点了钱数后,被存入到了林微微在医院里的账户里。
有了这笔钱,林微微住院的问题基本解决了。
也不用担心因为失去行动能力后,拖累其他人。
隔壁的娘,对林知青又多了层认知,这小姑娘虽然是孤儿,却是个有成算的。
不是那种有一分花两分的主儿,是个会过日子的。
哎,只可惜了,就是没爹没娘的。
没娘家帮衬的娃子不容易呀,整不好还得被扣上个克父克母的名声。
不然就凭那小模样,干活也算是一把好手,想说婆家的话,肯定能满屯子排大队。
隔壁的娘,有一个好听又通俗的名字,周翠芬。
如果不是林微微不能说话,她一定得找林微微好好问问,挖个沟渠咋还能塌方呢?
儿子还昏迷不醒,是没办法给自己答案了。
林知青瘫了不算,咋还哑巴了tຊ呢?
想破了头,周翠芬都没想明白,脖子受伤跟说话有啥关系?
没人唠嗑,可把这个平时爱唠嗑的老太太给憋坏了。
找不着人唠嗑,那就跟儿子唠。
大夫不是说了吗,多跟小三儿唠嗑,没准他能早点醒过来。
“三儿呀,你说说你,咋就倒霉了呢?
你娘我可是没做过那丧良心的事儿,就是那老婆舌,你娘我都不跟他们扯。
你说你咋就摊上这事儿了呢?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咱家的风干兔子,指定被你二哥在家偷摸给炖了。
到时候你小子一口肉都捞不着吃,你可别怪你娘我没提醒你……”
伴随着周翠芬的絮叨,林微微很快进入了梦乡。
躺在床上的肖阳青,看似昏迷,实则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亲眼看到了,那个冲她吹口哨的女人,同样被爆头了。
“可惜呀,人间尤物呀,简直是我光棍那么多年的最佳期待。怎么就没了呢,难到是受了我的牵连?”
后来,他被吸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像看电影似的,看完了一个小伙子的短暂18年。
巧的是,那小子跟他同名同姓。
小伙子暗恋着一个不爱说话的女知青,只是那个女知青的脸怎么越看越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