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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华县主捂着嘴退出院子,她怕自己会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年头,做女人难,尤其是做人正妻的女人更难。
  相公有了别的tຊ女人,哭不得、笑不得。
  笑,必定说你不敬爱自己的相公、心里没他;哭,那就是心胸狭窄、不识大体,不配为人正室。
  总之相公要有了别的女人,你得端好主母的架子,可以表现出一点点失落,但不能太过。
  这样,男人不仅心理上得到了极大满足,还能左拥右抱而无后顾无忧。
  抽个初一、十五来陪睡,以表感激之情。
  对于君无垢,周韶华也曾有过美好的幻想,毕竟,那是从小就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说喜欢自己的人。
  可所有的幸福与美好都止于成亲那晚。
  她曾幻想的洞房花烛夜,是耳鬓厮磨、羞羞答答、你侬我侬......
  然而事实是,君无垢场赴死似的两眼一闭,“啊啊”大叫着冲过来,一通撕扯、胡搅蛮缠、完后肇事逃逸.......
  周韶华懵逼了,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男子,竟然有着“同房恐惧症”。
  并且,只在那晚克服恐惧,之后再没碰过自己。
  她周韶华倒不是馋那种事情,关键是,膝下无子啊!
  没有子嗣,大家都以为是她身体有问题,个个拼了命的劝她给君无垢纳妾。
  她倒是想给他多塞几个女人“克服”一下恐惧,关键是,天一黑,那厮看到女人就像看到鬼一样,生怕谁强了他似的。
  估计是当年被爬床落下的后遗症,也不知受了怎样的“摧残”,才会落下这么重的心理阴影。
  方小稗她也见过,确实长得有些一言难尽,但好歹也是个女人,怎的就把这厮弄得不能人道了?
  唉,贱人就是矫情。
  没错,在韶华县主心中,君无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你说有病就有病吧,还偏偏奋起把她给破了,然后,又一副像是吃了大亏的样子。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呢?
  听说方小稗被送到庄子上,一直心存怨恨,上个月还在扎小人诅咒他。
  这君家也是够仁慈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只是断了每月的粮食而已。换作别家,早在当年诅咒自己时就被乱棍打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丫鬟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在毁了一个男人后又令他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其实,何老太君和韶华县主都误会了,君无垢根本就不知道方稗稗是被送到小汤山下的破庄子里。
  更做梦都想不到,那个白胡子老大哥就是自己的恶梦源头。
  这些年,他倒是知道每月会有人送粮食给她,但也从不过问。
  若不是上个月听老君头说她狗改不了吃屎又在诅咒自己,都还以为早死了。
  若知道方小稗就在那破庄子里,他是打死也不敢往那边迈脚的。
  ......
  咚咚咚。
  这次,方败败光明正大敲响了对面庄子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太监,背有些驼,声音尖细,有点中气不足。
  “你找谁?”
  “我找这家管事的。”
  “何事?”
  “听说你们在招夫子。”
  “你听谁说的?”
  “我听......你管我听谁说的,就说招不招吧?”
  “你是哪个书院的夫子,师承何人,可有推荐信?”
  方稗稗转身就走。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只是个被厌弃的皇子,她都还以为自己是登了受宠皇太子的门。
  屌个锤子!
  见眼前的白胡子老头转身就走,蔡公公忙上前欲拽她袖子。
  方稗稗身子微侧,蔡公公扑了个空,一脚踩滑单膝跪倒。
  “哟呵,你这阉人,行此大礼想干嘛?”方稗斜眼嘲道。
  蔡公公想要站起,奈何脚一滑又跪了下去:“老先生,请留步!”
  方稗稗:“天冷路滑,人心复杂;留不住离开的脚步,挽不回失望的心情!”
  蔡公公有点晕菜。
  不过这老头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必须将他留下。
  五皇子名声太差,已经找不到夫子了,好不容易有个送上门的,岂能因自己一时的装逼给得罪跑?
  “老先生,您不是来应招的吗?”
  “不是,走错门了。”
  蔡公公......
  这老头跟以往那些低眉折腰的很不同,定是高人无疑。
  “老奴有眼无珠多有怠慢,还望先生恕罪!”蔡公公说着又深深作了一揖。
  方稗稗:我做什么了吗?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转个身他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呵呵!
  她将双手往后一背,抬头望天,装腔作势问:“唤住老夫何事?”
  “是这样的,我家皇子缺个夫子,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老夫不教顽劣之徒、愚笨之徒、丑陋之徒......”
  “先生放心,我家皇子聪明伶俐、乖巧可人、善良温顺......”
  “如此甚好,只是老夫每月束脩得要一......千两银子。”
  方稗稗本想说一百两的,但考虑到万一他还价呢,好歹留出点还价的余地不是。
  谁知蔡公公却道:“好说好说,束脩不是问题,只要五皇子学业能有所进步,多少都成。”
  内心:哼,一千两,等你能干满一个月再说吧。
  想到里面那破破烂烂的屋子,方稗稗犹豫了下:“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据我所知,五皇子不得宠,你们给得起吗?”
  “给得起、给得起,每个月,宫里都会派人来考校一番,若我家皇子能有所进步,别说一千两了,就是一万两都不成问题。”
  “好歹,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不是?”
  方稗稗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点头道:“老夫姑且信你,那就明日来授课。”
  “先生不住府里吗?”
  “嗯,老夫初来乍到,在对面租了间院子。”
  “可对面那院子破败不堪,怕是不能住人呢?”
  “无妨,老夫已经让人明日来修缮了。”
  “对了,老夫有个癖好,教学时需要个长相清秀些的书童伺候,你给准备好。
  蔡公公听了打个哆嗦,瞬间想到一些不雅的事情:
  想不到,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有此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得赶紧回去再给小虫子煎碗药,只能牺牲一下他了。
  ......
  次日,方稗稗先练习一遍光君的心法口诀和针法技能,又装扮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西方败老先生在家吗?”
  方稗稗压压嗓子:“在。”
  “我们是来给您修补房屋的,请问您方便吗?”
  方稗稗拉开院门,见外面站着七八个汉子,手中拿着各种修补房屋的工具。
  “老夫正要出门,你们随意。”
  “老先生只管放心去,待您晚上回来,保管这屋子焕然一新。”
  “嗯,好好干,改日老夫请你们喝‘鸡汤’!”
  “那感情好,小的们就在此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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