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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的东西,你还敢瞪我?迟晚渔,我告诉你,我今天没打死你是你的福气!无论如何,你都得让贺顷迟松口,让他把你弟弟从里面救出来,不然我迟重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渣男,对我女儿始乱终弃!”
迟晚渔明白了,看来迟重是知道了她和贺顷迟的那点破事。
她平静道:“迟总你误会了,睡他的人是你女儿,始乱终弃的也是你女儿。”
迟重闻言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迟晚渔,你!”
“满意了吗?”迟晚渔说完,不顾被她气得半死的父亲,转身上了楼。
这个家,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回到房间,迟晚渔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她忍着泪意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不知道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好想逃离这里。
逃离这个让她万分痛苦的原生家庭。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不管晚阳……
太阳即将下山,迟晚渔红着眼睛长长地吐口气,擦掉脸上的泪水。
悲伤过后,她还是走出了阴霾。
她拿出手机往一个名叫‘姐妹不散男人常换’的微信群里丢了条信息,“姐妹们,我要搬家了!求暂时收留!”
群里加上她一共四个人,有她和封屿、乌映安,还有西柚,都是她的好闺蜜。
信息丢过去许久都没人有反应,这对于迟晚渔来说早已习惯。
因为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忙。
西柚是编剧,下午总是忙着赶稿子。
乌映安是妇产科医生,不是在跟着老师坐诊,就是跟着老师忙手术。
封屿是刑警,休假时还好点,其他时间经常性失联。
不是无休止的加班就是抓人,还经常跨省抓人。
不是在抓人的路上,就是在写材料和出差的路上。
这个时间点,只有迟晚渔一个人最闲。
不过,很快,这份清闲被一个电话打断。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接通贺顷迟的电话,低声道:“领导有何指示?”
淡漠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我六点半到家。”
现在距离六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足够她买菜做菜。
迟晚渔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想让她做饭呗!
不过,她纳闷地问道,“你晚上不应酬的吗?”
像他这种人不应该是一天24小时,恨不得25个小时都在应酬吗?
“想偷懒?”男人冷眸微眯,语气里带着丝丝危险。
“没有没有,你早点回家也行,刚好我有事找你。”
去菜市场付钱买菜的时候,迟晚渔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贺顷迟没预支她生活费。
也不是她计较这一点钱,真的是她现在太穷,给贺顷迟做菜的原材料又不能买便宜的。
比如今天晚上,一顿晚餐的食材,她就花了一千多块。
带着新鲜的食材打车回到西华府,迟晚渔累得灌了一大杯水,然后瘫坐在沙发上休息。
乌映安在群里回复了她的消息,“宝贝快来我这里,我明天开始值夜班,不在家睡觉。”
迟晚渔看着信息笑笑:“谢谢宝贝,等我这两天就搬!”
“OK,随时来找我拿钥匙。”
“嗯嗯。”
乌映安的暖心举动拂去了迟晚渔一身的疲惫,她拿着手机往厨房走去。
谁知看手机太入迷,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放着花瓶的艺术装饰架。
装饰架上放着一个花瓶。
“哗啦!”
浅灰色花瓶掉在地板上,摔得稀碎。
就像是迟晚渔此刻的心,也跟着稀碎。
花瓶明显价值不菲,一束灯光打上去,瓶体晶莹剔透。
先不说这个花瓶贵不贵,要是让贺顷迟知道她上班第一天就打碎了他的花瓶……
迟晚渔仿佛看到了男人那来自地狱的凝视。
完了完了!
距离六点半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迟晚渔只得先硬着头皮去厨房,一边做饭一边想办法。
6点28分,贺顷迟的身影出现在西华府。
推开家门,首先传入耳中的是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意思到是什么在叫,他浓眉紧皱。
换好拖鞋,迟晚渔刚好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菜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贺顷迟,她露出一个乖巧又甜美的笑容,“您回来了?”
男人没说话。
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一只昂首挺胸,正在悠闲散步的公鸡映入他的视线。
迟晚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刻解释道:“噢,我买了只土鸡,本来想做炒鸡的,等到买回来才忘了我不敢杀鸡。不对,我明明把它绑在椅子腿上了,它怎么跑了?”
贺顷迟懒得和她多说,迈开脚步正要去洗手,视线被一片狼藉吸引。
他停止脚步,背对着女人,“迟晚渔。”
迟晚渔知道,发挥自己演技的时刻到了。
她立刻小跑过来,“怎么了——啊!花瓶怎么碎了?刚才还好好的!”
四目相对,贺顷迟冷冷地望着她,“你问我我问谁?”
随即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只鸡干的!”
“……”他该信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厨房忙着做饭,没看到鸡跑了,还打碎了你的花瓶。”坏事是她干的,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让鸡跑掉得……你这花瓶贵吗?”她试探地问道。
贺顷迟淡淡的回答道:“仿品。”
原来是个仿品!
迟晚渔蓦然松口气。
紧接着,贺顷迟又道:“宋仿唐。”
“!!!”迟晚渔眼睛瞬间瞪得滴溜溜的圆。
虽然是仿品,但是宋朝的东西放到现在,那不还是古董吗?!
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问价钱。
深吸一口气,扯扯唇角安抚道:“你别生气,我这就把鸡给杀吃了,给你报仇!”
她早就猜到贺顷迟的地盘上不会有便宜的东西,更怕他让她赔钱。
她要是有钱,肯定会赔。
问题是现在她自己穷得全身上面凑不出来五毛钱,她拿什么赔?
所以刚才在做饭之前,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买了只鸡,然后替自己背锅。
鸡不会说话,永远都翻不了案。
想到这里,迟晚渔毫不犹豫地追过去,想要逮住那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的公鸡。
“你给我站住!”
对不起了,小鸡鸡。
“咯咯咯。”
客厅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贺顷迟捏捏隐隐作痛的眉间,冷声阻止这场闹剧,“够了!”
迟晚渔回头,“可是,我还没替你报仇……”
“我让保镖过来处理它!”
“噢好。”迟晚渔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开心道:“那你快来吃饭吧!”
贺顷迟去洗了手,回来的时候保镖已经带着鸡离开,餐桌上也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女人给他盛了一碗杂粮粥放到他面前,故作贤惠又温柔的模样,“贺总您先吃,吃完我要跟您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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