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心思微动,“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秦暮天只当她是在装傻,没再和她废话,准备离开。
一转身,便见周燃琛和颜蔓朝这边走来。
周燃琛过来接颜蔓出院,听说秦家兄妹俩受伤,顺便看一下他们的情况,却没想到温阮也在这里。
周燃琛和秦暮天打了声招呼,接着看向温阮。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伤口好些了吗?”
话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说好不再去想有关温阮的任何事。
可再见到她,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见他主动和温阮搭话,颜蔓立刻警觉起来,做出担忧的表情,“阮阮受伤了?”
温阮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嗯”了一声。
“你一个人来换药吗?”颜蔓神情中有几分怜悯,“燃琛工作挺忙的,都特意抽时间过来陪我了,你的朋友就没一个愿意陪你的吗?”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人陪?”温阮红唇撩出笑弧,“你故意强调周燃琛来接你的事,是觉得自己终于小三上位了,很得意?”
颜蔓没想到温阮会这么直白地把她的心思说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阮阮,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留着糊弄周燃琛吧,别跟我来这一套。”温阮打断她,“我和周燃琛已经离婚了,我对他早就无感了,威胁不到你,你大可不必拿他来恶心我。”
颜蔓咬着唇,不说话,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温阮从她身边走过,停下,低声道:“上次你让我喜提热搜的事,我以后再跟你算账。”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踩着细跟离开。
走得潇洒,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周燃琛一眼。
仿佛他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温阮的那一句“我对他早就无感了”盘旋在周燃琛耳边,挥之不去。
颜蔓拉了拉他的衣袖,“燃琛,我们也走吧。”
周燃琛回过神,点了点头。
他走在秦暮天旁边,问他:“你和璐璐怎么受的伤?”
秦雅璐想要回答,秦暮天看她一眼,秦雅璐瑟缩一下,作罢。
秦父已经和他们交代过了,这次的事必须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都不能透露。
那位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秦暮天说得轻描淡写:“对家寻仇,都解决了。”
秦暮天睚眦必报,仇家多,周燃琛料到他迟早会出事,倒也不觉得奇怪。
提醒道:“以后收收脾气。”
“嗯。”
走到停车场,一行人分开。
周燃琛发动引擎,“回酒店吗?”
颜蔓应声,转而暗示道:“我回国后就一直住在酒店,始终有些不方便……”
现在温阮和周燃琛已经离婚了,她想尽快和周燃琛确认关系。
能够搬进周家是最好的。
都是成年人了,她就不信周燃琛没有需求。
周燃琛道:“我帮你找房。”
颜蔓以为是自己暗示得不够明显,抬手轻轻放在他的腿上,“燃琛,我想搬去和你一起住。”
周燃琛有些反感她碰自己,下意识地想要挥开,但还是忍住了。
他不明白,他和她曾经连吻都接过了,为什么现在会反感和她的肢体接触?
三年没见,果然有什么东西无形中改变了吗?
不过,就算变了,他也会让自己重新爱上她。
自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便暗暗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
一年前周家出现危机,他为了五十亿被迫打破誓言。
而今所有的障碍都已经消失,他理应履行自己曾经的誓言。
他坚定了信念,回握住颜蔓的手,“我们还没结婚,你搬过来对声誉不好,我妈估计也不会同意,我先给你找房,好吗?”
“可是……”
他态度有些硬,“乖。”
颜蔓咬了下唇,点头答应。
……
言久办公大楼。
禾青临推开陆景灏办公室的门,语气吊儿郎当的,“哟,忙着呢?”
陆景灏翻看着工作文件,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禾青临在沙发上坐下,姿势散漫随意,“听唐钰说,你让他把秦家那两兄妹给绑了?他们怎么招你了?”
这几天蒋栖眠关禁闭,绑人的粗活儿暂时落在了唐钰头上。
“他们伤了温阮。”
禾青临心一跳,坐直了身体,“他们应该没残疾吧?”
陆景灏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这人看起来绅士有风度,但折磨起人来,却也是极狠的。
“断了一只手。”
若不是他刚回国,暂时还没站稳脚跟,有不少人对言久虎视眈眈,这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
“你做这些事,温阮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
这些肮脏的事,他来做就好。
禾青临顿住,半晌才道:“你对她好,她不知道,那你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他一直不理解陆景灏。
以陆景灏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把温阮强留在身边,让她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但他没有。
这么多年,他始终注视着温阮,却从不插手她的生活。
直到这次温阮离婚,再没人能给她幸福,他才现身。
陆景灏没回答,“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见他不愿多说,禾青临也就此打住,“我家老头子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想让我说服你,给他几分薄面,那个智慧城的项目,能不能……”
“不能。”
“……”
这拒绝得也太干脆了。
突然想绝交。
……
下午还有空闲时间,温阮叫上白依依,牵着萨摩去宠物医院剪毛,完了晚上再一起吃个饭。
白家的大小事都是她父母和温言一在处理,白依依的日常都是各种美食旅游,活得好不自在。
她本该一生顺遂,上一世却遇上了个人渣。
后来怀着孕,死在了天桥下。
想起白依依惨死的事,温阮心情沉重起来。
“阮阮,发什么呆呢?”
白依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温阮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萨摩做过绝育手术,似乎对宠物医院有恐惧,在门口叫唤半天,死活不肯进门。
温阮肩膀上有伤,不宜有太大的动作。
白依依废了老大劲儿才把狗子拉进去。
狗子被按着拉进房间,一直“嗷呜嗷呜”地叫着,十分悲凉的模样,剪完毛后也病恹恹的,温阮于心不忍,琢磨着要不下次还是她替它剪算了。
她到柜台结账,一名金发少年抱着一只通身漆黑的小黑猫站在柜台边,正在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国语标准,语气有几分讨好的味道,“小姐姐,我的手机和钱包不小心弄丢了,没法儿付款,姐姐你给我赊次账好不好,我明天一定过来还你。”
工作人员被少年优越的外貌和撒娇的语气闹得红了脸,勉强守住工作本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能赊账的,您要不联系您朋友过来帮您付款,我可以把手机借给您。”
“可我从来不记号码的……”少年把耳饰和挂在脖颈上的十字架项链取下来,“我把这些押在这里可以吗?”
几件饰品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工作人员没接,毕竟现在珠宝行业假货不少。
这人今天在宠物医院消费上万,要是跑了,她负不起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