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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清橙说完,便大步的走了,连头都没回。
季,先,生。
多么生疏的三个字,像柄利刃直直划破了季川的心脏。
他望着掌心的盒子,突然笑了,勾起的弧度带着撕心裂肺的惨然。
什么情感麻木,什么不知喜恶。
他分明能够感受到邓清橙在怒意,分明在厌恶他,分明是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多么丰满的情绪啊,只通过了简短的三个字,就如数的传达到了他的心里。
——而这些,祁舒熠都没有。
季川眼眶逐渐泛红,厨房后院的画面历历在目。
邓清橙即使说着讥讽的话,都像是三分留情三分不由己四分伤感。
所以自始至终,他就是比不过祁舒熠。
空无一人的街道,寂寥的晚风偶尔吹拂着。
绒盒因为掌心过力的挤压而发出痛苦的咯吱声。
季川忽然觉得这十年的坚持像个自邓自的笑话,像个什么偶像剧的深情男二,默默守护默默奉献,最终一无所有,沦为游移在主角身边的挑梁小丑。
他将绒盒的项链拿了出来,上面的吊坠是五片银杏叶拢着一颗松果。
设计很突兀,却是季川花了整整半个月想出来的。
可是邓清橙一眼都没有看。
季川定定的望了它一眼,忽然抬手一掷,只见空中一道银光闪过,接着消失不见。
另一边,邓清橙回到车里,脑袋磕在方向盘上。
她发誓,这是她度过的最差的一次中秋节。
十年前的爱意说实话确实模糊了,说着还爱,但是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爱而不得的执念呢?
十年的光阴错过,谁也不能跟时间和解,于是鼓着气作对定要看看对错,却永远看不到答案。
与邓清橙,与祁舒熠,与季媛,与季川。
“喂,小本?”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女孩的声音含糊着,像是睡着被吵醒:“怎么了橙橙?”
邓清橙:“帮我找一个国内离帝都远一点的工作,越快越好。”
“可是医生说你现在继续工作的话,病情就会恶化。”小本语气严肃。
邓清橙语气有些不耐:“我再不离开这里,我病情马上就能恶化。”
小本:“……好吧。”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祁舒熠从后院出来时,季川和邓清橙已经不在了。
客厅里,祁父祁母准备回房休息,季媛和白盛萱分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各怀心思。
季媛见到祁舒熠来,神色顿时又惊惶又不安,却只绞着手指不知所措。
祁舒熠走进客厅,正好看见祁父祁母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我有两件事情要宣布。”
突然的话让客厅中的人不由的看了过来。
祁夫人不解:“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
“我不会跟季媛结婚。”祁舒熠淡淡的说,“这是第一件事。”
“胡闹!”祁教授当即喝了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
祁舒熠面不改色,就连语调也没有起伏:“不是玩笑。”
——祁父祁母同时也意识到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祁夫人望向季媛,后者眼眶泛红。
“阿熠……”
“第二件事。”季媛颤声开口的话语,却被祁舒熠无视,“我一周后,会跟着研究院的特派小组去西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归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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