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胡御医,我知道了。”谢长峰点头。
“至于令公子脸上的刺字……”胡御医刚开了个头,谢长峰便打断了,
“此事不劳烦胡御医了。”
“那在下便告辞了。”胡御医本就不想多管事多打听,闻言立刻告辞离开。
眼见谢鸿宝睡下,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谢长峰安抚了一番老母亲和夫人便离开了。
“那个救下鸿宝的妓女呢?带她来见我。”谢长峰冷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胭脂被带到了谢长峰的面前。
几乎一夜没睡,又受过惊吓,还下河捞人,胭脂很是疲惫,心里也是各种忐忑。
不过,她见谢长峰之前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人也强行打起精神,倒是看不出憔悴,还是那个笑起来风情万种的头牌。
“小女见过谢大将军。”胭脂盈盈一拜,笑着行礼。
“坐下吧。”谢长峰审视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听说你救了鸿宝等人,你倒是颇有胆色,看见阎罗殿的人,其他妓女都要吓死了,你还能救人。”
“小女胆子素来就大,而且我知道,若是谢公子他们死了,那我的死期也要到了。”
胭脂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说道。
“你不光胆子大,还很聪明。”谢长峰道。
“谢谢将军的夸赞!小女也一直觉得自己有点脑子。”胭脂笑着打趣自己。
谢长峰闻言,紧锁的眉头也不由松了松,语气也缓和了,
“你说说昨夜的情况,将你看到的,听到的,详细地讲一遍。”
胭脂还算客观地将事情讲了一遍,包括顾小圆几人的存在也不隐瞒。
反正也瞒不过去。
“你说那几人是不是阎罗殿的斥候或是先锋?”谢长峰问道。
“这小女哪里知道,我只是有点脑子,不是特别聪明。”
胭脂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困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用力眨巴眨巴眼睛,擦去眼角的泪水。
谢长峰一直盯着她看,眼里透着冰冷的审视,过了许久又问道,
“救了我儿,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回红颜坊了吗?一夜没睡,实在是困死了。”胭脂眼巴巴地问道。
“……你还要回青楼?”谢长峰眉梢一挑。
“那我该去哪儿?”胭脂也问。
“我可以给你赎身,你想去哪里都行。”谢长峰说,“这是给你的答谢。”
“不必了,我在红颜坊呆着挺好的,不想赎身,我就爱干迎来送往的生意,看男人们给我花银子。”胭脂摆摆手,又说道,
“若将军执意答谢,那就赏我一些银子吧。”
“……”谢长峰。
这女人还挺有意思的。
之前他还怀疑她是阎罗殿的奸细,可是越问越觉得不可能是了。
阎罗殿都是一帮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义之士,怎么可能要胭脂这种,嗯,爱财如命,不知廉耻的女人。
“行了,你走吧。我安排人送你,银子一并给你送去。”谢长峰语气温和地道。
“谢大将军。”胭脂还不忘招揽生意,妩媚一笑,
“将军有空来给胭脂捧场哦。”
“……”谢长峰。
-
楼尚书家。
楼家女眷看着楼思源的惨样,一个个地都哭成了泪人。
可是不同于谢大将军对贼人的愤恨,对儿子的心疼。
楼尚书站在楼思源的床前,指着他愤怒大骂,
“混账!孽障!老夫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还很可能要被你个逆子给害死了!你还不如死了呢!”
“呜呜呜……老爷,儿子都被人害成这样了,你不想着抓恶贼,你怎么还咒儿子去死啊!你好狠的心!”
楼夫人哭着控诉道,都想伸手挠花老爷的脸了。
“你懂个屁!那温泉山庄的书房里有我藏起来的密信,若是被烧了还好,可若是落入别人手中,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楼尚书怒红了脸,色厉内荏地怒骂道。
“啊??!!”楼夫人被吓地瞪大了眼睛,失声跌坐在地上。
相比抄家灭族之祸,儿子的生死也没那么重要了。
楼尚书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他要去找谢长峰商议对策。
密信中也有提及他,自己要死了,他也跑不了!
-
半个时辰后。
“蠢货!废物!”
谢长峰听完楼尚书的话,气怒之下,甩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习武之人,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巴掌谢长峰几乎没留着力,顿时间一个红肿的手印浮现在楼尚书的脸上,老牙都掉了两颗。
楼尚书狼狈地跪在地上,都不敢反驳对抗。
明明都是朝廷命官,他还是尚书,可在谢长峰面前,他表现的就像是一条狗。
比在皇上面前还要卑微!
“如此重要的书信你不早点烧毁,还留着罪证,是想当做钳制我的把柄?!”
“下官糊涂,下官不敢!”楼尚书连连磕头认错。
“滚起来!”谢长峰敛下怒气,阴冷地开口说道,
“你是朝廷三品命官,不必跪我。”
“下官是大将军一手提拔,早已视大将军为主子,应该跪着。”
楼尚书低着头,恭敬驯服地说道。
谢长峰还算满意地点点头,神色缓和了,说道,
“那些密信即便丢了也不是问题,皇上站在我们这边,只要他一心想要宁王死,宁王就活不了!
即便那些密信被拿出来,你坚决不认,推脱是宁王为洗清罪名伪造的证据,皇上是站在你这边的。”
“谢大将军保命!”楼尚书闻言大喜,叩头拜谢,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别高兴地太早。一天找不出宁王,就多一分意外和风险!”
谢长峰攥着拳头,冷着脸说道。
“下官加派人手去找!”楼尚书马上道。
“凡是有关宁王的人,宁可错杀,错抓,也不要放过!”谢长峰寒声道。
“大将军,你说阎罗殿袭击贵公子和犬子,会不会是在帮宁王?有阎罗殿插手相帮,宁王更难抓了。”
楼尚书忍不住道出心底最担心的事情。
“阎罗殿……阎罗殿……”谢长峰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想到他们做过的事,气地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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