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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不自觉的摸上小腹。
  对那个叫周琪琪的小姑娘有了别样的情愫。
  只是梁医生紧接着道出的话,宛若给我心底浇了一盆冷水。
  “谢小姐,您有渐冻症,从医学角度是不建议您生下这个孩子。”
  我攥紧了手心,呼吸颤抖了几分。
  我和徐斯年一直想要孩子。
  盼了七年好不容易盼到,此刻我不想失去。
  我诚恳的对医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但我希望能生下她。”
  我查过资料,世界上有渐冻症妈妈的先例。
  我不是第一个。
  她们可以,我也可以。
  梁医生劝不动我,只能给我开了安胎药,又调整了对渐冻症的治疗方案。
  “渐冻症用药不可擅自停服,我给你更换成利鲁唑片,有任何不适随时和我联系。”
  拿了药从医院离开后,我从超市买了一些菜回家。
  做了几个徐斯年爱吃的菜后,我如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等他。
  可转眼到了晚上十点,都没有见到徐斯年的身影。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我的心头一点一点泛涩。
  以前他不管多忙,饭点都会准时到家。
  就算要加班也会提前跟我打电话,在十点前回到家。
  可是今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掏出手机,拨出那个我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到底,才传来徐斯年低喘暗哑的声音:“有事?”
  与他喘息声交叠在一起的,隐隐还有女人化骨的娇喘。
  我摩挲着手中的孕检单,装作没有听见那刺耳的声音。
  “晚上回来吗?我有事……”
  “不回,你早点睡。”
  徐斯年明显有些急躁,直接打断我的话,便挂了电话。
  手机挂断的间隙,我明显听到了听筒那边男人和女人此起彼伏的喘息。
  我心里抽疼得厉害,手机无力的从掌心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勉强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我默默将孕检单收好,把一桌子饭菜和我受伤的心,一股脑的全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这次在徐斯年身下承欢的女人是谁,竟然能让他改变十点必回家的习惯。
  可我不敢问,也不敢戳破这表面的平静。
  我怕这一问,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自打出生起,我就是被家人遗弃的孩子。
  爸妈一直希望能有个儿子。
  生完姐姐后,他们用了各种生男娃的偏方,希望二胎一举得男。
  但因为计划生育的关系。
  我的出生,彻底断绝了他们生儿子的希望。
  从此,我便成了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人。
  十八岁的时候,我考上了大学,却被父母撕掉录取通知书。
  他们拿着一万块的‘彩礼’,将我卖给了村里的鳏夫。
  是徐斯年将我从那个吃人的地方救了出来,把我送去了学校。
  “葭葭,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家!”
  少年一句信誓旦旦的承诺,给了我一个安心温暖的避风港。
  从那时开始,徐斯年便成了我的救赎。
  大学毕业后,我陪着他白手起家,从无到有。
  待陪他功成名就,我退居幕后,开始全心全意支持他的事业。
  只是如今,这束光好像不再只照着我了。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从柜子里拿出记事本。
  翻开几页,发现本子上又多了新的字迹。
  【怀我的时候,妈妈吃了很多的苦。】
  【一开始爸爸根本就不知道妈妈怀了我,他只一味的照顾新妈妈,因为新妈妈也怀孕了。】
  难怪!
  难怪徐斯年不愿意回家了,原来是外面的女人已经有了身孕!
  我脸色发白的坐在沙发上,捏着小小的记事本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房门被徐斯年打开,才恍觉天已大亮。
  他似被我吓了一跳,语气带着训斥。
  “大清早的你坐在沙发上干什么?跟个鬼一样吓人,真倒胃口!”
  劈里啪啦的话语字字夹刺,一根一根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刚想说什么,男人却一脸不耐烦地直接进了房间。
  心疼的发颤。
  连带着小腹也有一阵隐隐作疼。
  我抬手抚上肚子,尽量平缓住自己的情绪。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的徐斯年走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微变:“脸色怎么这么白?”
  说着,他快步朝我走来,神色间是我许久未曾看到过的担忧。
  我的心脏微微一紧:“昨天去医院,我……”
  话没说完,徐斯年的电话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不舒服就吃药,我还有事先去公司了。”
  大门被重重关上,我未说完的话也被隔绝在这空荡的房间内。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怀孕了,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对着冷清的玄关哽咽喃呢。
  周遭一片静谧。
  回应我的,只有屋外呼呼的风雪声。
  难怪,女儿会说我怀孕初期,徐斯年一直都不知道。
  原来,他早就没耐心听我说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雪更大了,好似还夹杂了些冰渣敲打在玻璃窗上。
  “叮咚!”
  门外响起门铃声。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起身走去开门。
  门开,我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精致、和我长得相似的女人。
  我的亲姐姐——谢雨薇。
  那个曾经将我的头摁在洗碗池里,并挖走我一颗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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