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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妤安要比阮英江楚月早回来一盏茶的工夫,回来后,同一双儿女一起享用了会宾楼的点心。
  吃罢,陆辞礼要给她背昨天念的书。
  恰此时,老太太那边的人过来请她过去。
  沈妤安应下了,打发了人,自己却没动,“礼儿,你先背给娘听。”
  “可是,太祖母不是请娘过去说话么?”陆辞礼怕耽误了长辈说话。
  沈妤安轻轻笑了笑,“不急,礼儿念书才是大事,你太祖母要知道礼儿这么会念书,也会高兴的。”
  “嗯。”陆辞礼跟着笑了,这段日子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小家伙格外的开心,吃好睡好玩好,心情更是好,这不,小脸蛋丰润了不少,也有了血色了。
  他双眸明亮,认真的站在沈妤安跟前,背诵起昨天才学的一段千字文。
  沈妤安抱着小女儿,也认真的听着。
  听完,满意的点头,“不错,礼儿背的很熟,可都知道什么意思?”
  “嗯,夫子教过。”陆辞礼自信的点头,过后,朗声说出刚才背诵那一段的意思,“寒暑循环变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
  沈妤安听罢,越发觉得不错,“好,礼儿,这段意思说的很不错,娘有奖励给你。”
  “什么奖励?”陆辞礼激动的眼睛发亮。
  沈妤安忙食指抵在唇边,让他悄声点,她怀里的陆妍儿已经睡着了。
  沈妤安亲自将小女儿抱到自己床上,让墨书照看着午睡。
  这便又带着陆辞礼来到外间,轻轻的抚了抚小男孩的头发,看着他期盼的大眼睛,笑道,“你不是一直羡慕你大舅舅的功夫么?”
  “娘,你让我学武艺么?”陆辞礼激动的小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沈妤安点头,“是啊,香茗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娘暂时也不会派她出去,所以呢,娘就安排香茗给你打打基础功。”
  “嗯。”陆辞礼重重点头,很满意娘亲的安排啊。
  香茗姐姐和大舅舅的功夫到底谁厉害,他不清楚。
  但是,香茗姐姐能徒手劈断一棵碗粗的大树,他是亲眼见过的。
  所以,香茗当他的启蒙师父,他很服气。
  “那好,稍后我便安排你拜香茗为师,礼儿,学武跟读书一样,都是很辛苦的,你可吃得了这苦?”沈妤安问。
  陆辞礼认真道,“不怕,娘,我吃得了苦。”
  “真是娘的好孩子。”沈妤安轻轻抱了抱他,过后,让他自行处置中午这段时间,可以写字读书,也可以午睡,也可以去园中玩耍。
  安顿好了一双儿女,σσψ沈妤安这才慢条斯理的来到善安堂。
  对于沈妤安的姗姗来迟,善安堂里的诸位心里都十分不满。
  太太江氏更是神色不愉的质问,“妤安,老太太才派人去请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才礼儿在我跟前背书呢,就多耽误了一会。”沈妤安一脸疑色,问,“瞧太太脸色很不好呢?”
  又瞧瞧屋里众人,似乎脸色都不好看,气氛很凝重,便又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太太睨着她,却没有直说,她等老太太开口呢。
  于是,沈妤安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也瞅着她,语气倒没有江氏那么强势,一贯慈祥的问,“妤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咱家绸缎庄的事,有了一点麻烦。”
  “哦?”沈妤安微微挑眉,静等下文。
  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天阮英和楚月都去了,可结果,那些客人们狮子大开口,竟想用买云锦的钱去买更贵重的其他料子......”
  “这话何意?”沈妤安表示没听明白。
  阮英在一旁就解释道,“之前,我跟老太太等人商议过,咱们绸缎庄交不出云锦,但是还有其他同样贵重的料子。
  客人完全可以另外再选,而且,所有料子都减去一成的价格优惠给他们。
  但显然他们心太贪,竟妄想一分银子不加,直接换更贵重的。
  就比如云锦五两一匹,云雾绡七两一匹。
  若他们不要云锦,转而买云雾绡的,咱们这边只卖六两三钱即可。”
  “这意思就是,他们若换了云雾绡,还得再掏一两三钱银子?”沈妤安打断她的话,问。
  阮英撇嘴,“这不是应当的么?咱们已经便宜七钱银子了,不是吗?
  若跟他们说的那样,五两银子的东西,现在全来换七两八两的甚至十几两的,那咱们绸缎庄岂不是要亏死?”
  “所以呢?”沈妤安看着阮英,接着又看了看老太太、太太等人,一脸惊色,“不想亏,难不成你们还想着绸缎庄这次能赚钱?”
  “即便不赚,也不能亏啊。”太太江氏道。
  沈妤安抿了抿唇,懒的多说,只问老太太,“老太太,那您叫我过来,是有何话吩咐?”
  老太太,“妤安,叫你来就是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让绸缎庄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我的法子,上次已经说过了。”沈妤安道。
  老太太一噎,太太就道,“若咱家有那么多银子去赔,那不早赔了?妤安,老太太的意思是,叫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不用赔钱?至少不能让绸缎庄亏本啊?”
  “嗯~~~~”沈妤安微微锁眉,似乎真的在考量,片刻后摇头,“我想不到不亏本的法子。”
  太太江氏,“......”
  阮英见老太太和太太都给沈妤安留着体面,没有质问这次绸缎庄出事的原因,再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忍不住先问了。
  “二奶奶,阮英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二奶奶。”
  “说吧。”沈妤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阮英,“今天,绸缎庄的黄掌柜极力主张为客人们以低价换高价,全然站在客人那边,枉顾绸缎庄的利益。”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妤安。
  沈妤安看着她,“继续。”
  “再者,我也听说,绸缎庄的生意一直以来都很稳定,偏这次太太接手后,就发生了断货这件事。
  而我又听说,负责这批云锦的商船是二奶奶娘家的......”阮英眼睛审视的盯着沈妤安。
  沈妤安冷冷的目光自茶盏上方看向了阮英,“你在怀疑这次绸缎庄的事是我私下捣鬼?”
  “阮英不敢,阮英只是疑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阮英一点不惧沈妤安的目光。
  沈妤安一口茶也没喝,径直将茶盏放下,转而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叫我来,原来不是为着想给绸缎庄出主意的。
  而是怀疑是我私下捣鬼害绸缎庄断货,这是来问罪的?”
  “妤安,你别激动,并不是问罪,只是大家想知道这次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更好的处理。”老太太还想解释。
  沈妤安起身,轻蔑一笑,“老太太,问罪就是问罪。不过呢,真相如何?阮姑娘这么聪明能干,肯定会查的出来的。
  那么,我且等着。”
  沈妤安看着阮英,满眼好笑的神色,“阮妹妹,好好的查,快快的查哦,我也好想知道,这次绸缎庄的事究竟是不是我干的呢?”
  “二奶奶这话意思是此事你毫不知情?”阮英反问。
  沈妤安勾唇,轻嗤一笑,“阮妹妹,这话我可没说。不过,你既敢怀疑我,就请拿出证据,不然......老太太也保不了你哦。”
  “你什么意思?”阮英瞪圆了眼睛,这女人,竟然在长辈们跟前威胁她?
  沈妤安倒,“我的意思是,今天看在老太太份上,我不掌你的嘴,但是,你得尽快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便会当着侯府上下的面来掌你的嘴。
  你不过是我侯府八竿子才打的着的一个外来的亲戚,寄居在我侯府,你有何资格管侯府的事?更有何身份来质疑我?”
  “你?”阮英气急,这女人竟然还想掌她嘴?“我的确不是侯府的人,但我是老太太的侄孙女。”
  “侄孙女?呵,我还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媳妇儿呢,是老太太最亲最亲的孙子陆锦辰的正房娘子,孰轻孰重,谁亲谁远,老太太又不糊涂,这点还拿捏不准么?”沈妤安反问。
  一番话,怼的阮英无言,老太太更是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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