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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辞几乎快要炸毛了,“这肯定是营销号造谣!这帮人的脑子向来不装排水管,为了流量什么都编得出来!”
  容淮指尖滑动,认真浏览。
  忽而绯唇翕动,“不是资方大佬。”
  这则爆料透露,叶愿欢是被新剧制片方潜规则,靠卖身上位拿到女主角。
  宋清辞:?
  他紧盯着这位好兄弟好同事,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见素来清冷疏离、矜贵至极的容淮,眉眼间潋滟过一丝邪肆。
  容淮声线低迷,“是我。”
  宋清辞:?
  他凝视了片刻后,“……傻逼。”
  宋清辞甚至还挑衅似的看向他,“你知道吗?我其实以前也跟愿愿妹妹谈过恋爱,但她太黏人我受不了就分了。”
  现在的粉丝争宠时都这么说。
  说罢,宋清辞便扭回头来继续刷微博,却突然听见一声,“咔嚓——”
  宋清辞循着声音一瞅,竟见容淮手中的手机屏幕隐隐出现了裂纹。
  原以为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
  却不料,阴凉幽暗的气息逐渐将他包裹起来,“我家愿愿黏人?”
  宋清辞:?
  狗屁啊就你家愿愿了。
  容淮像是在故意跟他较劲,桃花眸里是十足的占有欲,“确实,我家愿愿一直都是个小黏人精,索吻的时候尤其缠人得厉害。”
  宋清辞只觉得这厮怕是疯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淮哥,云京医院的精神科在二楼。”
  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跟个精神分裂似的。
  容淮的语调散漫,甚至还似在炫耀,“对了,她喜欢什么姿势什么速度什么氛围……宋医生应该也不知道吧?”
  宋清辞:???
  他盯了容淮两秒,拿起座机电话,“请问是精神科吗?今天还有没有门诊号能给插个队,我们心血管外科有个医生疯了,嗯对,应该是有幻想症。”
  片刻后他将听筒放回座机。
  然后严肃地叹了声气,起身拍了拍容淮的肩膀,“好哥们,咱有病就得治,精神科那边说让你随时过去。”
  “她不是你的,别再白日做梦,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连你一起收拾。”
  容淮波澜不惊地扫掉他的手,“跟她一起送来的肇事者住在哪个病房?”
  话题转得有点突然。
  宋清辞好半晌才恍然这个她指叶愿欢,“应该在外科普通病房吧,伤得挺重暂时造成不了社会危害,被取保候审了。”
  “嗯。”容淮嗓音微低地应声。
  他抬步便离开办公室,宋清辞转头看向他的背影,“你去哪儿?”
  该不会真要去精神科看病吧?
  但容淮没应,宋清辞只觉得那道背影莫名有几分令人胆寒的阴鸷。
  ……
  病房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几个私生粉的伤势都比叶愿欢重,头破血流缝了数针,骨折骨裂,即便缠满绷带疼得龇牙咧嘴也在骂骂咧咧——
  “叶愿欢这个荡妇!”
  “她以为她那么火热度是哪来的?还不是靠我们的支持,没了我们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竟还有脸跟别的男人睡?”
  “就算要睡,也该先被我们睡!”
  “她经纪人竟然还想把我们送进局子,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猥琐油腻的男人躺在床上抱怨。
  突然有一人问道,“星芒娱乐那边什么反应,到底愿不愿意交换条件?”
  “嗤!我们手握她私生活不检点的证据,一旦曝光出去就会身败名裂,等着吧,公司肯定会想办法封我们的嘴!”
  “到时我们不仅用不着进局子,还能趁机好好讹他们一大笔钱!”
  私生饭们躺在病床上白日做梦。
  这时,却好似有股阴冷入骨的风诡异刮过,涔凉入骨的气息缓缓侵来。
  “笃笃笃——”
  淡缓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
  私生饭们抬头看去,便听一道低迷幽凉的嗓音,“查房。”
  伤势最重又身为司机的主谋忙道,“医生你来得正好!我这头上缝了针的地方疼得厉害,你快帮我看看。”
  容淮稳健阔步地走进病房。
  那男人将头凑过去,他的头由于缝针被剔秃,缝了八针的皮肉狰狞骇人,中间还有条猩红难看的血缝。
  腥臭的血味儿弥漫在鼻息间。
  容淮眼眸微眯,这血没有勾起吸血鬼的丝毫欲望,反倒令他周身气息更凉。
  “该换药了。”他声线低冽。
  私生饭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靠近,反倒兴冲冲地将头送了过去。
  窄长冷白的手指挑起银色手术镊。
  微凉的镊尖,从缝合头皮的线下探了过去,所以为的简单换药并未发生,那漂亮的手指蓦然用力往上一挑!
  “嗷——”
  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其余几名私生饭本还在刷着叶愿欢的热搜,听到惨叫立刻扭过头来。
  便见猩红的鲜血顺着那位主谋的头颅缓缓滴落下来,头皮上缝好的线,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被直接扯开!
  “你干什么!”那人无能狂怒,“换个药特么的想痛死老子是不是?你这医生还能不能行,不行的话换个小护士过来!”
  但容淮并未听凭他的威胁。
  他散漫地轻敛眼眸,金丝片眼镜下仍旧是斯文与凉薄,他绯唇轻启,“把微博文章和那天晚上偷拍的视频删了。”
  “你……”
  被扯着头顶皮肉的男人冷汗直冒,“你是叶愿欢那荡妇派来的!”
  听到这样粗鄙形容他家愿愿的词汇……
  即便斯文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白大褂尽数透着芝兰玉树的气息,他的眸底也逐渐缱绻起不悦的阴鸷。
  “我说……”
  绯色的唇瓣轻挑,被伪装隐藏的邪性逐渐暴露,缝针的线撕扯头皮缓缓上拽,“把跟我家愿愿有关的东西删了。”
  头皮本就是人类极薄弱的位置。
  此时没有麻醉剂和止痛剂,被蓦然挑开的伤口痛得让人发抖,“你想都别想!”
  “是吗?”容淮轻撩眼尾。
  指尖再一用力,撕扯着血肉的线被高高挑起,逐渐让那人头皮血腥模糊,直到那根线的弹力不足被崩断。
  “啪——”
  线突然被勒断并崩回头皮,让他频频发出崩溃地嘶嚎,“啊——”
  这位私生饭中的主谋痛得冷汗直冒。
  他抬起头,便撞进一双诡异的血红瞳色里,容淮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绯色的唇瓣漾起几分邪佞的意味。
  他的声线阴冷至极,“一共八针,什么时候删了,我就什么时候停。”
  容淮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里那把漂亮的手术镊,一根根挑开他头皮上的线。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那人痛得眼前昏花迷离时,竟好像看见这位医生露出了獠牙。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
  容淮绯唇轻挑,“把该删的东西删了,在微博平台上跟我家愿愿公开道歉,声明车祸是你们所为,爆料都是捏造。”
  “否则的话……”
  他用幽凉绵长的嗓音tຊ徐徐警告,“欺负我家愿愿,又不服管教的,死掉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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