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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初雪飘至。
陆远洲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文件,一副意识游离的样子。
“嘭——”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陆远洲被打乱了思绪,立刻皱起了眉头。
“陆远洲!听说你复明了啊!”唐琏一身细雪,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双手撑着办公桌,看见陆远洲怒视着自己,兴奋不已:“真复明了啊!我听到消息马上飞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国外回来的发小,陆远洲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他将视线再次放在了文件上:“这里是公司。”
唐琏随意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我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哎。”
随即,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和纪芸初,离婚了?”
正在写字的手突然一抖,一笔黑线划在文件上,陆远洲紧握着笔,感觉喉中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没有。”
唐琏不语,他只觉陆远洲好像变了些,但又说不出来哪儿变了。
“既然你都好了,咱们晚上去喝一杯吧!”唐琏向来是个开朗的人,他也不去在意这些,陆远洲复明了是好事,应该庆祝。
陆远洲的恢复期已经过去了,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听见唐琏这么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唐琏也自然知道陆远洲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也准备好一人饮酒醉了,只是没想到到了酒吧,陆远洲醉的比他还快。
他如同一个酒鬼一样拼命着灌着酒。
“哎?你……你慢点喝啊!”唐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醉的七七八八的陆远洲。
陆远洲打了个酒嗝,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他一手手肘搭在唐琏的肩上,全无平日严肃冷傲之态:“唐,唐琏……其实,我告诉你,我呃……”他打了个嗝。
唐琏木讷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我是讨厌呃……讨厌纪芸初的吧……”他黑眸映着吧内炫彩的灯光,但也遮不住深深的惆怅:“我真的……恨不得她死!”
“你,你在说什么啊?”唐琏都已经被他搞糊涂了。
他虽然知道陆远洲不爱纪芸初,但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陆远洲用力地将被子砸在桌上,残酒溅了在他的眼中,却又不知怎么又流了出来:“她死了,我,我该高兴……”
唐琏怔住,陆远洲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纪芸初……死?
“哎,你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唐琏抓着陆远洲的肩膀,拍着他的脸,企图让他清醒清醒。
陆远洲意识好似已经模糊了,他从小声的呢喃变成了失控的怒吼:“我不爱她!我不爱她!”
他朦胧的视线定在手中的酒杯中,一只手不自觉的紧抓自己胸前的衣服,隐忍了一月多的心痛在酒精的催发下突然倍增。
为什么?到底他在害怕什么?害怕纪芸初的死吗?害怕承认自己早已经在意起纪芸初了吗?
陆远洲伏在吧台上,肩膀抖动着,呜咽着的声音被嘈杂的音乐完全淹没。
“枭寒?”唐琏皱起眉头,拍了拍他的背。
陆远洲抬起头,额前黑发散乱,双目通红:“我害怕她,怕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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