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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到处都在堵车。
  南姿时不时看下腕表,担心会迟到。
  旁边的靳屿川稳若泰山地开车,“你放心,我会在八点前送你到医院。”
  “谢谢。”
  尽管南姿很不情愿,但仍是礼貌回应。
  客气疏离的气氛在车内飘荡开来,
  两人都陷入片刻的沉默。
  靳屿川主动出声打破,“你可以连上车载蓝牙,放你爱听的音乐。”
  南姿摇头,直白地问靳屿川,“以后你能离我父亲远点吗?”
  “不能。”
  靳屿川言简意赅拒绝,神情与语气皆是冰冷至极。
  南姿听得直皱眉,“靳屿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当你的情妇。”
  她不想再当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在人前根本见不得光。
  ‘情妇’两个字,那是她用一辈子都擦不干净的污点。
  如今的她只想过平淡充实的生活。
  靳屿川紧抿唇,画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我从未把你当作情.....”
  嘟嘟嘟!
  电话铃声打断靳屿川想说的话。
  车屏幕跳出一个名字‘江禹安’。
  同时,南姿也注意到了。
  靳屿川选择挂断电话。
  不到三秒,电话再打过来。
  南姿轻叹,“江禹安是个知晓轻重的人,他连续给你打两个电话,应该是遇到紧急的事情。不用顾忌我,你接吧!”
  靳屿川凝神接通。
  那头传来江禹安的乞求声,“南姿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小舅,你能不能帮我?”
  靳屿川冷声反问,“你要干嘛?”
  江禹安语气诚恳,“我拜托朋友从武夷山买了大红袍,我不能出门,你帮我送给南父,他爱喝茶。”
  对话人物的南姿听得非常不舒服。
  靳屿川侧目,看向神情阴郁的南姿.
  他无情拒绝,“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江禹安陷入无助之中,“小舅,你不帮我,就没人敢帮我。只有南父才能说服南姿,她是个心软听话的女孩......”
  “小心。”
  南姿看到拐弯处的车子即将撞上来,本能地喊出声。
  靳屿川及时扭转方向盘,往右边驶去。
  两辆车几乎贴着开过去。
  只差一点点,就要发生交通事故。
  可南姿一喊,便暴露身份。
  江禹安在那边激动地大喊,“小舅,你的身边是不是南姿?”
  南姿慌忙地朝靳屿川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若是江禹安知道她跟过他小舅,肯定受不了吧!
  浓郁的阴云笼罩在靳屿川的俊脸,他不情不愿应了声,“不是。”
  江禹安显然不信,“刚才明明是南姿的声音,不然是谁?”
  靳屿川声线陡然阴冷,霸道地宣布,“我的女人。”
  “那你让小舅妈和我说两句话。”
  江禹安的声音低了几分,却明显带着怀疑。
  靳屿川寒眸扫向身侧的南姿,她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眼里全是无奈的哀求!
  靳屿川素来清冷的声线染上几分不耐,“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等会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南姿长松一口气。
  车子刚好停到医院门口,天已经放晴。
  她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要离靳屿川远点。
  两人在一起时,她总有种踩着绳索过悬崖,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
  刚到科室,便看到南思思。
  她带着一个耳朵,脖子,手指都挂满黄金的老妇人。
  南思思介绍道,“这是我婆婆,她都咳嗽了一个星期,我带来让你看看。”
  老妇人满脸嫌弃地打量南姿,“现在医院都没人了,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看病,也不怕医死人。”
  南姿连跳三级上学,毕业年纪小,长相又显嫩。
  很多病人都怀疑她的医术水平,毕竟老观念是医生越老越有经验。
  南姿懒得辩解,“要是你不信任我,重新挂号换医生也行。”
  “女娃子,你懂不懂尊重晚辈,还说我们沾亲带故算亲戚。我说你几句,你都要顶嘴。”
  老妇人尖酸讥讽,“你们南家都是破落户,死要面子,故作清高。”
  南思思面露尴尬,“妈,你别看南姿年纪小,她是我们家族出了名的学霸,还是从美国留学回来,什么斯坦医学院,世界有名。”
  老妇人终于脸色有所好转,“女娃子,你可得治好我,不然我叫儿子告你。”
  南思思轻拉南姿的白大褂下摆,“你帮我妈看看吧。”
  南姿算是看出南思思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好。”
  她公事公办地开了单子,安排拍片,再开药。
  等老妇人走后,南思思道歉地对南姿说,“我婆婆说话毒辣,其实心眼不算坏,我替她向你道歉。”
  南姿想起罗永豪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有些同情南思思,“你婆婆生病,她儿子怎么不来?”
  “我老公是工作狂,满脑子都是赚钱。”
  南思思愁容散去,多了几分得意,“当初我要嫁给永豪,全家人都不同意,说他学历不高,只是个厨师。结果他是潜力股,现在赚了钱,经常给我买珠宝名包。”
  南姿下意识看向南思思拎住的铂金包。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南思思真相,包是假的,罗永豪出轨了。
  南姿犹豫再三,委婉地提醒南思思,“据说男人有钱会变坏,你看着点姐夫。”
  “我 老公和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不一样。”
  南思思信誓旦旦地回道,“婆婆打电话催我,我先走了。”
  南姿目送南思思离开,忍不住轻叹。
  女人最大的悲哀在于,她们认为男友或丈夫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们认定自己是个例外,上天格外的垂青,因此成为男人的偏爱。
  南姿走回办公桌,拿起手机。
  看到靳屿川发来一张红色雨伞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条信息:【你忘记拿雨伞了。】
  南姿蓦然想起,今早坐靳屿川的车,她只顾匆忙下车,都没拿雨伞。
  这是南姿从小就有的坏毛病,容易丢三落四。
  她自以为改善很多,奈何遇到靳屿川就会慌不择路,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智。
  此时,南姿不想和靳屿川有过多纠葛。
  于是,她冷冰冰地回复:【雨伞不要了,你丢吧】
  那边信息秒回:【丢了浪费,我下班时,顺便给你爸】
  南姿感到满满的威胁,气得牙痒痒。
  她最忌讳靳屿川接近父亲,谁知一不小心会说漏什么?
  以靳屿川不择手段的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南姿狠戳屏幕,恨不得当作是靳屿川:【你要怎样?】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磨得南姿渐渐没了耐心。
  在她准备再给靳屿川发信息时,他终于回复:
  【朋友说最近有部法国电影拍得不错,我们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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