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很庆幸孩子是刚刚出生不久,还没有忘记水里的生活状态。
如果孩子再稍微大一点点,就不可能活着了。
只是田栀不想让沈鸣朗知道孩子的情况,田乐自然也不会说。
何况现在让沈鸣朗知道,怕是会让离婚生出变数,不如不提。
沈鸣朗低着头,完全沉浸在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
田乐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我不是来看你忏悔的,再说一个孩子而已。爱慕你的女人那么多,愿意为你生的人更多。比如说,那个苏柔?”
对于田乐的挖苦,沈鸣朗并没有回嘴。
他颤抖地伸出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显然是在平和情绪。
田乐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喝着咖啡。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鸣朗重新放下杯子,他抬眼看向田乐,直视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开口。
“我想将你姐姐,定为我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只是这件事我不希望她知道,你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
17
遗产唯一继承人?
谈之前,田乐想过千万种可能性。
比如沈鸣朗会破口大骂,永远认识不清自己错误的倒打一耙。
会将这两年他寻找田栀的辛苦大说特说,再将田栀贬低得一无是处。
田乐甚至想过沈鸣朗会在杯子里下东西,想绑架他威胁田栀。
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他脑补没有上万也得有成千,结果沈鸣朗只是想将自己身后的遗产交给田栀?
田乐眯了眯眼睛,试探性地询问:“你不是真的破产了,想最后再坑我姐一把吧?”
“沈氏运行良好,管理团队也是最专业的。等她成为沈氏负责人之后,只要每年分红就可以,并不需要操心公司的运营。”
说着沈鸣朗的眼神里透出些许温柔:“这笔钱应该能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眼神,那声栀,似乎他爱惨了田栀。
给人一种错觉,像是田栀抛弃了他两年,可他依然痴心不悔地挨着田栀。
等田栀回来之后,他还是像舔狗一样扑上去,死后还要为她打点好一切。
想想沈鸣朗之前做的事情,田乐可不认为沈鸣朗会有这么好心。
他冷笑一声:“沈鸣朗,大家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你就不要在这里给我演戏了吧?你这么在意她,当年会那么步步逼迫她?想做什么,直接说出来,我还能说一句你光明磊落。”
对上和田栀眼神很是相似的田乐,沈鸣朗似乎有些恍惚。
他微微垂下眼眸,声栀平静:“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律师去做了,你不需要相信或是不相信。我只是希望,将来我的律师办理相关手续时,你劝她,不要拒绝。”
“怎么,你是良心发现,现在就准备去自杀,然后对她谢罪吗?”
刻薄的语调,并没有引起沈鸣朗的反应。
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昨天的神经病,还有田栀口中的偏执狂,竟然是一个人。
就在田乐还想继续从沈鸣朗这里挖掘到什么时,田乐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刚接起来,对面就传来秘书的声栀:“田总,出事了!田设计师,被绑架了,那个人说她是苏柔!”
田乐几乎将这个字嚼碎,他看向沈鸣朗的眼神更是冰冷到了极致。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来这里拖住我,就是为了让苏柔对我姐姐下手!沈鸣朗,如果我姐姐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和苏柔陪葬!”
田栀坐在办公室里,却一直都是心神不宁。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也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