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柏聿瞪大了眼睛，声音骤然提高：“她是女主角？”
　　“女主不是定的是阮如烟吗？”
　　“已经官宣过，戏都已经拍过一轮了，现在换人对阮如烟未必太不公平了？”
　　简越也明显震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导演，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阮如烟没有出声，看着像是有恃无恐的程姝姝。
　　导演咳嗽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起身走到三人身边：“是程姝姝没有说明白，这部剧刚才已经改了设定，程姝姝是后半段的女主。”
　　“阮如烟的戏份还是一样，不会少，只是在剧情里加一个程姝姝作为易容后的女主。”
　　程姝姝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西装打扮的中年男人，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面前的盘子上。
　　“我的要求可不是这样。”
　　“我只需要我们家姝姝是唯一女主角。”
　　导演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连忙安抚道：“程总，你也知道，这部剧已经官宣了。”
　　“戏都已经拍过一轮了，实在是不好变动了。”
　　“可以调整成两人都作为女主角，但是不能直接将阮如烟换下啊。”
　　“或者，我的下一部戏还没有定女主角，这个位置我一定留给程姝姝。”
　　被叫做程总的人明显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丝毫不让步：“如果导演非要这样做，我只能撤资了。”
　　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是鼻观眼，眼观心不敢说话。
　　程姝姝甜腻的声音响起：“大伯，不如问问阮如烟的想法呢？”
　　程姝姝的一句话将阮如烟架在众人面前。
　　阮如烟紧紧盯着程姝姝，她将手举在身前，比了一个相机的手势。
　　手指弯曲，做出按下快门的动作。
　　阮如烟想起那一天，那张照片，足够将宋书礼毁掉的照片。
　　阮如烟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是程姝姝的警告。
　　阮如烟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握紧，她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逼迫她在自己的前途和宋书礼之间做选择。
　　阮如烟盯着程姝姝，逐渐卸下劲来：“就让程姝姝当这个女主角吧，我放弃了。”
　　这句话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自从重生之后，她鲜少有这样无力的时刻。
　　她知道程姝姝爱宋书礼入骨，不可能真的做出伤害宋书礼的事。
　　可她根本不敢赌，程姝姝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害怕宋书礼会因为这个人毁掉一生。
　　阮如烟深吸一口气，一边按住不忿的尹柏聿一边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我会配合调整。”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剧本改动之后，阮如烟的戏份骤减，几乎成了剧组的闲散人员。
　　除了几次短暂的出场，阮如烟大部分时候都是作为背景板出现。
　　尹柏聿的戏份反而越来越多，程姝姝明显将尹柏聿彻底当成了宋书礼。
　　好几次尹柏聿下戏之后想找阮如烟都被程姝姝以拍摄花絮、讲戏各种借口拦住。
　　尹柏聿拒绝过几次之后就被经纪人约谈。
　　整个剧组因为程姝姝的出现都变得焦灼起来。
　　拍摄行程过半。
　　阮如烟已经彻底变成了剧组的透明人。
　　这天的戏结束，简越一脸期待地将手机递给阮如烟。
　　上面正在播放着宋书礼的新歌发布会的直播。
　　阮如烟只是瞥了一眼，又转向镜子将脸上的污渍擦去：“怎么了？”
　　宋书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这首歌我是想着我最重要的人创作的。”
　　“我一直没有正式解释过之前演唱会的事情，其实是想找一个机会。”
　　“确实和网友猜的大差不差，不过我和阮如烟不是恋人关系。”
　　“也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如果非要说，是我正在追求阮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