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离眸色如泉，平淡无波。
这几年他身居高位，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穆予歌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燕楚离看在眼里，冷漠折身回了静室。
穆予歌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无力的喊了一声：“楚离……”
微弱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燕楚离听见了，但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回应穆予歌的。
只是静室里，一声接着一声的木鱼梵音。
“咚！咚！咚！”
沉重的木鱼声，在帝师府久久回荡。
穆予歌的心也随之揪成一团。
这一刻，穆予歌才清晰的认知到。
三年未见，她和燕楚离之间已经隔了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穆予歌心中一片杂乱。
憋着满腔愁绪离开，浑噩间，她竟来到了凌云寺外。
红瓦黄墙的两旁，是他们一起携手种下的桂树。
往事流转，浮现在眼前。
耳边倏而响起燕楚离说的话：“予歌，神佛亦有情，我只愿青灯古佛下，与你岁岁常相见。”
即使彼时年少，但这句话却还是深深烙在了她的心尖。
但燕楚离似乎忘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和别人定亲？
穆予歌自嘲一笑，无边的苦涩自舌苔蔓延到她的心尖。
苦到她难以呼吸。
许久后，穆予歌攥着腰间玉佩，像是下定决心，再次返回帝师府。
……
静室，灯火葳蕤。
燕楚离闭眼凝神，禅坐冥神。
穆予歌没有打断他，默默等在门外。
等他结束后，她才敲门，轻声唤了声：“楚离……”
无半分回应。
门扉紧闭，看不见静室内是何情景。
无尽的等待中，穆予歌的心逐渐冰冻，又化为一潭死水。
她刚想上前推门，管家就来阻止她：“穆小姐，帝师特意吩咐了不想见您，还请您离开。”
穆予歌心猛地一缩，心头酸涩，没料到他会这么吩咐。
喉间哽了又哽后，她依旧对着门执拗道：“楚离，我有事找你，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她不知门是否会开，却还是对着紧闭的门，一股脑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还爱你，不想失去你！”
“你再给我个机会，让我们把误会解开，重新开始……”
嘎吱——
门开了。
穆予歌眼睛瞬间一亮，却在看到静室里的人时，所有的紧张期待瞬间冰冻。
里面，不止燕楚离一人，还有虞新雨！
也就是说……她刚刚说的话，虞新雨全都听见了？
穆予歌脸上一阵难堪，满腔想对燕楚离说的话尽数哽在喉间，也将玉佩藏在了袖子里。
“我说过，莫再纠缠。”
燕楚离凉薄的嗓音将穆予歌的思绪拉回，她抬眸，就对上了他那双像是会勾人心神的眼眸，如神般冷淡。
心口没来由得一痛，却在收回视线余光看到那抹捻得发亮的佛串。
穆予歌死死盯着他腕间，咬着唇道：“燕楚离，我不信。”
“你说心里没我，那为什么三年了，你还带着我送你的佛珠手串？”
“哗啦！”
可话音刚落，燕楚离就面无表情扯断了手腕佛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