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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唐府的时候,唐府上下正在与白之墨商量对策,林弃与白萱萱在外等着。
  不多时,一群人从前厅散去,林弃二人来到白之墨身前。
  “虽然早料到他会这么做,但没想到会如此耐不住性子。”白之墨一张脸黑得滴得出水来。
  “查到在哪儿了吗?”林弃道。
  白之墨摇摇头。
  林弃与白萱萱对视了一眼,白萱萱开口道:“你们去查过幽月湖的那处宅子吗?”
  “自从上次发现古夫人被他赶走之后,那处宅子就被其封锁了起来。”说到这里,白之墨瞳孔猛地放大,“你是说……”
  就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
  “禀告家主,夫人不见了。”
  “什么?”
  几乎同一时刻,林弃二人收到王九儿纸鸽传来的信息。
  “宋伯母也不见了。”王九儿显得十分着急。
  “怎么会?”这段时间里,陈伊人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院子,还没人胆敢去那个院子里造次。
  “你们离开后不久,宋伯母说要去买点儿做饭的调料。”王九儿道,“我想着不远就陪她出来了,可一个转身,人就凭空消失了。”
  “你先回家,带仙仙和依依去找她。”林弃道,“其他的都不用管。”
  “我明白。”王九儿应道,断了纸鸽的联系。
  幽月湖。
  幽月湖很偏,远离城中繁华地段,再往前走,便是大片大片的水田,是修养身心的好去处。
  可当林弃几人前来时,谁都没有好心情。
  宅子的阵法已经开启,大门敞开着,似乎就在等他们。
  白之墨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可林弃与白萱萱二人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过那道屏障。
  “看来,他就是冲我来的。”白之墨面色严肃,径直走了进去。
  林弃仰头看着阵法,眉头蹙了起来:“这阵法该不会……”
  白萱萱点点头:“虽然做过掩饰,但其运行的逻辑与白府那个是大同小异。”
  ……
  走进宅子后,白之墨看到白文远正独自一人端坐在前厅喝茶。
  “三弟,若是你安安心心地做一个纨绔公子,又何至于此?”白文远见到近在跟前的白之墨,有恃无恐道,“难道那位所煮的茶,也无法安抚你的心吗?”
  “能喝到那位亲手所煮之茶,是白之墨的荣幸。”白之墨道,“我倒是想要这样与世无争地过完这一生,可你与白家,可曾有过给我们母子这个机会的想法?”
  白文远放下茶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道:“你母亲也说了,她那是自愿,她是心甘情愿为了保护你与白家。而你呢?你辜负了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夫子当年创建书院开化世人,三千大道之中,我可没听说过,还有忘恩负义这一说。”白之墨冷笑道,“能把薄情看得如此道貌岸然,也只有你的母亲能教出来吧?”
  “母亲乃是杨家嫡系血脉,其想法岂是你这样一个下贱丫鬟之子能够揣测的?”白文远脸色铁青。
  “下贱丫鬟……”林弃一步一步向白文远逼近,“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下贱丫鬟孩子的厉害。”
  不料,面对完全展现涅槃后期实力的白之墨丝毫不慌,还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
  白府某个院子。
  就算整个白府都吵翻了天,杨浣依旧充耳不闻,正坐在石桌前给自己修建着指甲。
  修剪完毕后,她瞅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白斩堂道:“没出息的东西,起来吧。这要是让下人看到,可真失了体面。”
  白斩堂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这跟素与孩子无关,还请你网开一面。”
  “孩子们再大,终究也是孩子。”杨浣放下工具,整理起自己的衣着,“闹完这一阵自然就过去了。”
  白斩堂抬眼看着杨浣,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人般,半响后,他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白斩堂道。
  “你敢?”杨浣道,“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你的白家之所以有了今天,是tຊ倚仗的谁?是谁给了你底气?是我杨家。若是没有我,那你白斩堂,什么都不是。”
  “你说的没错。但你扪心自问,这些年里,作为一家之主的我,别说是家主,甚至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白斩堂道,“凡事我对你百依百顺。本来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墨儿的血脉问题对其冷漠,迄今我才明白,就算你文清、萱萱,甚至是表面看上去你最重视的文远,其实你都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
  “你……”杨浣一时语塞,见白斩堂继续往前走,冷喝道,“都给我拦住他。”
  话音落下,院子角落里走出了数人。
  可片刻之后,那些人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杨浣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情绪。
  “当初为了让你安心,我自废周天,从此再无法踏过那道坎。”白斩堂道,“直到林弃出现,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
  ……
  待白斩堂来到宅子时,林弃二人仍未找到破解阵法的方法,而宅子内部气息已经十分浑浊。
  “父亲……”白萱萱也察觉到了今日白斩堂的异样。
  白斩堂看了一眼二人,没有说话,大手一挥就直接走了进去。
  林弃二人想要紧随其后,但还是被阻挡住了。
  宅子深处有一汪泉眼,这也是幽月湖的水源。
  此时的宋素、唐小豆四人正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被一团金色的光罩包裹,其身上的生机正被泉眼吸收,而后汇聚到湖中,再通过湖水蔓延,遍布整个宅子的角落。
  待白斩堂到达前厅时,白文远依旧端坐在桌旁喝着茶,而白之墨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但无法靠近其分毫。
  白之墨大吼一声,浑身上下血色与金光同时绽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汇聚到其手中变成一把利剑。
  “快住手!”白斩堂喊道,“这个阵法已经与素他们融为一体,你若是破开这阵法,素和你的妻子也会烟消云散。”
  白之墨身形僵住了,手中利剑消失:“你……”
  白文远放下茶杯,再度整理起自己的衣着:“本来我还想多玩一会儿的,既然如此,那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白文远站起身,掐起一个手诀。
  一时间,整个宅子金光大作,狂风暴虐,每一缕气息都化作冰冷的利剑,向白之墨刺去。
  出于本能,白之墨当即调整气息,与之对抗起来。
  “你到底明不明白?”白文远道,“这些可都是你最敬爱的母亲和心爱之人的生机所化,你越是反抗,她们死得就……越快。”
  白之墨缓缓停下了动作,跪倒在地上。
  “现在求我已经没用了。当初在矿场你若是安安静静地死去,那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白文远眼中杀意暴露,利剑变得更加肆虐起来。
  “墨儿……”刺目的金光中,白之墨感觉有个身体替自己挡住了不少伤害。
  “父亲……”
  “好一个父子情深。”白文远的声音响起,“那就让我一起送你们一起下去做父子吧!白斩堂,你这窝囊的一生,也该结束了。”
  “尔敢!”
  “母亲……”
  金光充斥的空间之中,蓦然走出一个女人,看着那人,白文远眼中神色复杂无比。
  “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白斩堂。”杨浣脸色冰冷,款款走到白斩堂面前,将其扶住。
  “如此这般,那你们就整整齐齐地一起上路吧。”白文远很快稳住心绪。
  “你敢?”杨浣道。
  “我有何不敢?杨家虽然强大,但强龙难压地头蛇。既然你不念母子之情,那就休怪我无情。”白文远一字一顿道,“这可都是您教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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