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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希砚闻言,震惊抬眸。
她似乎不敢相信,这话从樊烟嘴里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年时间,樊烟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
她想起做鹿百灵的那段日子,樊烟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悲伤和眷念。
他是在怀念,已经逝去的鹿希砚吗?
他还会在意,鹿希砚的生死吗?
鹿希砚不由苦涩一笑,心底满是可笑嘲讽。
樊烟,他是带着何种目的说出这话的?
鹿希砚直视着樊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你忘了吗?一年前我坠塔楼前鹿过诺言,宁愿生生世世不得好死,都不想再遇见你。”
“樊烟,我鹿希砚,不管此生还是来世,都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牵扯。”
“你放过我吧……”鹿希砚心累叹息。
她的一字一句,宛如利刃,破空扎进了樊烟的心尖。
心尖的痛,已分不清是因为钩心的后遗症,还是鹿希砚的话。
活生生的破开他的血肉,从心上蔓延至全身。
他费力捂住心口,眼眶被痛的泛红。
面对如此痛苦的樊烟,鹿希砚想起钩心的后遗症。
那是她,亲手送进他体内的毒。
她心底刚升起的一抹担忧,下一刻,就被狠狠压了下去。
鹿希砚,你怎么还能担忧樊烟!
你凭什么为他担忧!
一阵自我厌恶涌上心尖,鹿希砚撇开眼,不再去看樊烟。
一时之间,崖间的平台上,只剩下劲风在呼啸。
樊烟捂着心口,望向对面拒他千里外的鹿希砚。
她面无表情的坐着,好似浑然不在意他的伤势。
他不由想起,他们年少时的第一次相遇,鹿希砚还是个豆蔻少女时。
皇家围猎,他受了重伤,躺在林间静静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是她,如九天神女一般,降临在他身边,善良又热忱的帮助了还是陌生人的他。
此时,他痛的意识模糊躺在这里,可鹿希砚却再也不愿朝他伸出援助之手。
可现在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该啊!
是他,一步步把鹿希砚逼成这样的!
樊烟无力的闭上眼,静静忍受着心尖的疼痛。
就当是为过去赎罪,鹿希砚受的痛何止如此。
天边晚霞渐逝,月亮替代了太阳,照了满崖清莹
樊烟缓了鹿久,才恢复过来。
夜晚的崖边,温度逐渐下降,劲风刮过,就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樊烟不由有些担心的看了眼鹿希砚。
她还受着重伤,怎么挨得过这崖间的寒凉。
只见,月色之下,鹿希砚白皙的脸庞,却泛着不自然的红。
樊烟心头一颤,顾不上鹿希砚抗拒自己的靠近。
他起身走进查看,手刚抚上鹿希砚的额头,就感受到一阵烫意。
下一刻,鹿希砚也迷糊睁开了眼。
一看清是樊烟,鹿希砚眼底下意识闪过惧意,很快便抗拒的偏头,躲开了樊烟的触碰。
樊烟愣愣望着自己悬空的手,心中酸涩。
现在,就连她重病,也不愿他触碰。
樊烟的耐心,在鹿希砚这样强烈的抗拒中,终于消失殆尽。
从小到大,樊烟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皇室,从没有人敢这样拒绝自己。
年少掌权,接管整个金国,也造就了他说一不二的性格。
为了鹿希砚,他忍耐了这鹿久,已是难得。
此时,鹿希砚的抗拒,宛如压垮他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理智被刺激的消绝,樊烟狠狠扯起鹿希砚拉进怀中。
鹿希砚一惊,下一刻就感觉下颌传来一阵痛意,被迫高扬起脖颈。
她还来不及反映,唇上便传来一片冰凉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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