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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你就收着。”刚睡醒,任言初的脸上还有印。
  司月月说:“道歉,诚意到了就行,真不必这么破费。”她双手奉上杯子。
  任言初的眸子露出疑惑,问:“是不喜欢?”
  司月月解释:“我很喜欢,就是杯子太贵了,不,”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喜欢就收着。”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你的礼物太过昂贵,我不能占你便宜。”司月月说。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我说了我不能白占你便宜。”
  任言初往左,司月月也往左,往右,她也往右,去厕所的路被堵的严严实实,他干脆不走了,横在她面前,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话堵在嗓子里不知如何说出来,片刻后,说:“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我不差钱,懂?”
  司月月听了他说的这句话后,看他的眼睛,他所表达的是不耐烦。
  所以,是我想多了。
  当下,司月月从原本是紧张的心情变成透心的冷。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个杯子,也压根不是什么道歉礼物,只是他有钱没处花,随意打发的玩意儿罢了。
  司月月的脸从红变成白,最后回归平常,眸子也从有温度到变冷冰冰。
  她一句话没说,也让开来一条路,任言初见她有眼色,让开路,也就走了。
  司月月把杯子放在他桌上,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分钟后,她鼓弄着她的书包,掏出钱来,然后撕下一张tຊ便利贴,写着字:不占便宜。
  司月月再次返回任言初的位置,将小红鱼和便利贴留下,拿走了水杯。
  我花钱买的,凭什么不拿走?
  这下,司月月是真的确定并且肯定自己的心:再与他有任何纠缠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在校两周,司月月的零花钱是一百二十元,小红鱼没了后,代表着接下来的日子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司月月的家境,并不富裕,她是贫困生。
  等任言初回来后,那两束目光就这样灼灼地盯着他后背,没法子,任言初说:“有事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桌子上,一张一百元,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不占便宜。
  便利贴的下方还有一张小便利贴,任言初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杜昭昭八卦的尾巴已经藏不住了,语气里是激动,“我厉害吧,让她亲自来找你。”
  任言初看了字后,他的神色并不好,“不占便宜”?她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思考这张便利贴的含义,没搭理杜昭昭。
  “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人啊,话都不回了。”杜昭昭走过来,看了一眼便利贴,再看那张红鱼。
  啥?这事情的发展是什么鬼?
  “任言初你又做了什么啊?”
  很明显,人家姑娘表达的意思是:一刀两断,点到为止,不要打扰。
  任言初:“……”
  杨辰翊作为一个吃瓜群众,恪守吃瓜准则,只看不说话,如果实在忍不住,那就忍不住吧。
  任言初看杜昭昭,再看已经憋不住的杨辰翊,他选择无视,继续睡觉。
  底下那张小便利贴上写着是这样的字:还有一百元下次返校后还给你。
  杜昭昭和杨辰翊交换了眼神,换个地方继续聊。
  杨辰翊说:“那个叫司月月的,看不出来是这种人。”
  杜昭昭说:“是啊,人家买了水杯,拒绝了,她认为道歉心意到了就行。”
  杨辰翊说:“那事情不是解决了,任言初脸色怎么还那么臭?”
  杜昭昭说:“天知道他怎么搞的,我明明给他铺好了路,“她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吗,司月月给他留下一百元还有一张便利贴。”
  杨辰翊听杜昭昭说任言初被留下一百元惊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女生。
  “你知道那张便利贴上写的是什么吗?”杜昭昭神秘兮兮地说。
  杨辰翊顺着她的问,问:“是什么?”
  “不占便宜。”
  杜昭昭继续说:“一般情况下,女孩面对道歉的人,只要诚意到了,也就原谅了,而留下这一百元还附带一张便利贴,”
  杨辰翊接着她的话说:“说明这个女生不想再和任言初有任何关系。”
  杜昭昭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
  两人分析一波后,更加好奇任言初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能将一盘已经快要和解的棋给下的稀巴烂,直接让人女生不想再搭理了。
  这个人,和任言初奇怪之外,她和陆野也特别奇怪。
  目前,陆野身边的女生仅有四个,他以前学校的朋友唐云朵,现在这个学校的叶晓琪,杜昭昭,以及发小姜甜甜。
  除了这四个人之外,他再还有和别的女生有联系的是司月月。
  前段时间陆野有事没事碰面司月月,他们可是有目共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司月月感觉自己进入水逆,事事不顺心,脾气也变得暴躁,是姨妈要来了吗?
  “司月月,任言初给你的杯子挺贵的,好像三四百,你的水杯,多少钱啊?”夏金梦看到了拆开快递后的水杯。
  “我的水杯,记不得了。”司月月如实回答。
  那个水杯,是赠品,袁梅帮同事忙时送人家送的小礼物,聊表谢意。
  司月月一开始的水杯是玻璃杯,碎了后找个替补的,正好老妈不需要,那就合理利用。
  “嗨,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夏金梦以玩笑的口吻说出。
  司月月保持着余存的礼貌,笑笑不讲话。
  夏金梦见司月月的前桌没人,她坐下来,脸转过来,继续说:“那个杯子是你自己扔的,他居然会为你买下杯子,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也许是司月月天生一副喜气相,也许是喜怒不形于色,明明表现的无语至极,却被外人脑补一个“打情骂俏”,这下,司月月是真的无语了。
  “同学关系呗,不然呢?“
  “同学关系啊?“说到这里夏金梦的声音突然抬高,“我还以为你喜欢任言初呢,毕竟你和他在一起脸都红了!这几天行为也都怪怪的。”
  以为她就此结束,结果又蹦出一句雷死人的话:“不对,你就是喜欢任言初,对吧?”
  司月月此刻的表情就是地铁里老爷爷看手机,全是疑惑。
  司月月本来还想解释,只是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夏金梦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已经到嗓门的话再次咽回去。
  她用余光瞥了最后一排的他,该死!他居然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我!
  司月月这下内心里乱的像团麻。
第 30章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问一问
  司月月不小心撞到了陆野,后来才知,看似巧合其实是故意。
  一个下楼,一个拐弯准备上楼,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撞到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司月月低着头走路,没成想会撞到人,一连三个对不起脱口而出。
  她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也不需要知道长什么样,道完歉后让出一条路,紧接着各去各的路。
  司月月的头顶上传来声音,“你好像很喜欢一连三个对不起?”
  “我,有吗?”司月月下意识的回应,等抬头时,又恨不得把话撤回了。
  眼前人是熟人,意思是知道姓名的人,但不是朋友的那种类型的。
  “你刚刚不就是。”
  “啊。”司月月尴尬一笑,然后目光躲闪着。
  她现在要上楼。
  陆野不想就这么放司月月走,他有问题要问,“你最近和任言初是什么关系?”
  司月月回答:“没关系。”
  “没有?他最近不是和你走的挺近的?”末了陆野又补充一句,“别误会,我只是单纯问一问。”
  司月月说:“哪有,我和他磁场不投,而且,我躲他还来不及。”
  陆野听到司月月的回答后,眸子里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神情,随后又问:“为什么要躲他?他不是给你买了一个杯子吗?而且也道歉了。”
  如果是其他男生,司月月会回答完“没关系后”立马走人,根本不会给他追问的机会,陆野之所以能例外,大概是因为在暑假时就认识。
  以及,她不想再“恐男”。
  “是啊,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诚心道歉呢,毕竟他真的买了杯子,”说到这里,司月月顿了顿,“谁知道他不过是打发了事。”
  “你就那么肯定?”
  司月月说:“猜错了也无所谓,我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三秒后,还是安静。
  既如此,各走各的路。
  有句话叫做否极泰来,司月月不清楚后面会不会继续坏运气,姑且用“尝点甜头”来概括。
  司月月远远地就看见漂亮的女生,她迎面走来,走过时,空气都香了。
  那是清冷气质型美女,穿着一身白衣,在走动间衣袂翩翩,明明是在白天,却好像是在皎洁的月光下。
  只是,她有一种疏离感,可能是因为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平静而又冷淡。
  可望而不可及,她是荷塘中茕茕孑立,傲然在月光下舒展着自己,身影仿若遗世独立的清荷。
  司月月专注的犯花痴模样被折回来的某人给看的津津有味,他先是在背后暗中观察,然后悠悠地开囗,“她漂不漂亮?”
  司月月没有任何思考,一口说:“漂亮。”
  话说完后,她的脑子运转了,对刚才的信息进行分析筛选,于是乎,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不是上楼了吗?怎么就在我旁边?!
  司月月收回了自己不争气的目光,尬笑的看着陆野,“你不是上楼了吗?怎么又下来?”
  陆野没有回答,他说:“看不出来你挺。“省略的字不言而喻。
  司月月抢着找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只是出于对美的欣赏。”
  陆野见此,笑笑没讲话,而他这么一笑,司月月就更加囧了。
  她缴械投降,坦诚布公,“好吧,你心里想的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司月月的脸红的要滴血了。
  陆野走近,在司月月的一旁,语调不知是调侃还是什么,说:“你的脸怎么那么容易红啊,你是因为看见美女脸红还是看见帅哥脸红?亦或者是花痴模样被我给逮到了不好意思?”
  司月月:“……”我对男的过敏,行了吧。
  陆野看着司月月被抓包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再掩藏,光明正大的显露出来了。
  司月月回头看见他放肆的笑意,虽然人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但是,他是在嘲笑!
  “都有,行了吧,”司月月负气地tຊ说,“你们男生看见美女也走不动路,下次别让我逮到你。”
  “那么睚眦必报?”
  “是啊,我就是小心眼,爱记仇。”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陆野说。
  “哈,失望?除非你不喜欢女的,”司月月搓了搓手,像是胜券在握似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他们暑假时拌嘴的模样。
  “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陆野扯开话题。
  司月月说:“你认识?”
  “你想不想认识她?”陆野说。
  司月月其实对那个美女没有过多的感触,反正以后也不用打交道,那就没必要认识,但看陆野故意卖关子,也就浅浅地配合了他。
  “是谁啊?”她问。
  “五班,叶晓琪,上次考试年级第三点的那位。”
  明明之前介绍过,司月月还是忘记,还好,陆野知道她轻微脸盲加记性不好。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能记住对方的成绩。”司月月说。
  “那在你心目中我是怎么样的人?”陆野无心之问。
  司月月歪过头去,陆野的五官就这样完美地落入她的眼睛里。
  她认认真真地说:“毒舌怪。”
  “你对我,挺有意见的。”陆野眼眸里流过一丝不自然。
  “当然,暑假时我可是被你荼毒的不轻。”司月月实话实说。
  “我在你心目中原来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司月月反问,“陆野同学,趁现在还有一大把时间,要不你?”她刹住了“车”。
  这样说多少有些过分,虽然自己是带着玩笑的口气。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正经,“如果你能平和一点,再平易近人一点,会更好,而且你也有优点的,我,”
  司月月脑海里进行搜索,由于对他的了解很浅,半天也没挤出话来,于是就用一个万金油,“你其实还是不错的。”
  总不能夸他长得帅吧,虽然长得是挺好看的。
  陆野:“……”如果十分勉强可以选择不说。
  司月月干咳了一声,“呃,要不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毕竟咱俩也就是暑假时见过几次面,不太熟,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气氛好像有些凝固了,司月月对此没有想法,“不太熟”这三个字,在好早之前就想与他说了。
第 31章 她忘记了我们在好早前就遇见
  陆野的那双好看眸子看向低头的女孩,她局促不安着。
  他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每次对话时司月月的谨慎和犹豫。
  对话里,她有时是经过千万重考虑才说出口,有时是发自内心,率然而出。
  大部分的情况下,她是在重重考虑,努力使自己自然的对话,而表现出来的结果,是大相径庭。
  她是,怕人吗?
  美女已经上楼了,却又下来,因为陆野向她招了招手。
  叶晓琪浅带着笑意,这更加使她灵动了。
  司月月在等待中紧张,于是就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叶晓琪,欣赏她的颜值。
  “我的同班同学对你有些好奇,想认识你。”陆野说。
  这句话,超出司月月的预料。
  叶晓琪看向陆野旁边的女生,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好,我是叶晓琪。”
  一切都没有按照司月月预想的结果发生,她有些愣,整个人愣方方地回应,“我,我叫司月月。“
  叶晓琪浅浅地笑了下,随后目光看向陆野,他们有话聊。
  “我找他有点事。”
  “没关系,你们聊,正好我也有点事,我先走了。“司月月识趣的离开。
  “你对她,有些特别。”叶晓琪说。
  “有吗?”
  “依你的性格,一般不会轻易和其他人打交道,”叶晓琪像是若有所思似的,“刚刚那个女生,你对她真的很不一样。”
  “或许吧。”他说。
  叶晓琪问:“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公交车上。”陆野没有隐瞒。
  “难怪你会对她特别,看来你们有缘。”
  叶晓琪联想起之前的那件事,瞬间了然陆野为什么会对她与众不同。
  在不经意间,陆野的眸子黯下了。
  他说:“只是一面之缘,她忘记了。”
  “这,”她换个方式问:“那她正式认识你是在什么时候?”
  “暑假时。”
  “就是云朵姐说把她误认为你女朋友的那位吗?”
  “嗯。”
  陆野和叶晓琪的聊天,在楼上的任言初,杨辰翊,杜昭昭看到了。
  “叶晓琪和陆野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挺熟的。”任言初想起那天他们替叶晓琪解围后,他们两单独聊天。
  “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我认识他这么多天来,没见过野哥对哪个女生关注过,他们,应该是熟人。”杜昭昭说。
  叶晓琪刚走,姜甜甜来了,她一改往常的高冷,喜笑颜开,带着笑容,两个人举止亲昵。
  楼上的三个人这下是一起陷入了思考,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姜甜甜是一副莫挨老娘,老娘独美。
  难道是因为青梅竹马这层关系所以就区别对待?
  “这道题我解出来了!”姜甜甜扬扬头,有些小得意。
  陆野接过姜甜甜的练习本,看她的解题过程,是做出来了,不过,过程繁复。
  这道题有更简便的方法。
  在定义域求取最值的方式中,求导公式无疑是一项快捷选项,针对复合函数,可以一层一层扒开,然后再结合,当然,求取最值的方式有许多,不一定非得要用求导公式。
  如果说陆野和叶晓琪在保持距离,那么他和姜甜甜就是勾肩搭背,他们真的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友谊吗?
  楼上的三人有些小怀疑了。
  “甜甜说过,她只喜欢比她强的。”杜昭昭说。
  “上次考试,上上次考试,所有的考试中,野哥成绩貌似都是班级吊车尾的位置。“杨辰翊说。
  “他扮猪吃老虎?“任言初抛出疑问。
  这个人,神秘且复杂。
  任言初有曾私下偷偷了解过陆野这个人,但所获得的消息寥寥无几,无非就是说他“混混圈”中的一股清流,别人抽烟纹身,他看财经新闻时尚杂志,别人在KTV里觥筹交错,他带着耳机坐在一边好似局外人。
  有个人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小弟,好任意拿捏,也就没事拿他开涮,撞他几下,不过,他搭理都没有搭理,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人家一看,不爽,非常不爽。
  “喂,哥跟你讲话听见没有?耳聋了?”张三推推搡搡陆野。
  陆野抬起头,冰一样的眸子看着对方的狗腿小弟,神情间是冷淡和厌恶。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将碰他的手拿开,然后掸了自己刚刚被碰过的地方。
  那个小弟张三见此顿时炸了毛,竟敢这样对他?一个刚混入“社会”的小弟,谁给他的胆子敢不尊重大哥?
  在这种圈子中,欺软怕硬是常态,那个张三直接一拳挥过来,没有任何来由的,只是因为他认为眼前这个白斩鸡冒犯了他。
  陆野侧身躲过,他站了起来,将耳机放下,眸子是冰的不能再冰。
  那个张三见他敢躲瞬间就像点了火似的,整个人进入好战状态,毫无章法的拳头再次对向那个居然不把他当一回事的人。
  只是,那个张三没想到,他和以往的刚踏入这个圈子的人人拿捏的小白不一样,他不是忍气吞声,一味顺承,而是直接反击。
  那个张三打过好几次架,不论是群架还是单人架,前不久还被老大表扬了,他以为他可以轻松拿捏这个弱鸡,结果,被反压制,但是,陆野只是压制。
  这次KTV聚会,是两个不同势力的联欢,他背后是有人的,打狗要看主人,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朝对方脸上打几个耳光。
  张三有私下寻仇过,只是一对一单挑被揍的脸肿,群殴他总有插曲发生,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却又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张三看陆野一点戾气都没有,以为可以随意操控,等到实操后,才知那是装的。
第 32章 心动降临——crush
  杜昭昭以为自己能凭着习题册和袁诵会有着进一步的交流,结果这件事过后就戛然而止了。
  这些天的努力用一个谚语来说,就是竹篮打水-——场空。
  上完晚自习后,走读生出校,杜昭昭和姜甜甜一起走。
  “你的crush刚刚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抓住机会反而躲避他了?”姜甜甜看杜昭昭一改往常对袁诵的热情,打趣她。
  杜昭昭闷闷地,“我好像弄巧成拙了。”
  “怎么了?”
  “我弄脏了他的习题册,买了一本还给他,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再进一步,至少说是比一般同学再高上一点,可是,他说,我们之间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只是普通同学。”
  “他亲口对你说的?”
  “不是,杨辰翊问的,他回答时我正好听到。”
  现在是晚自习下课,她们是走读生,各回各的租房地。
  杜昭昭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上午她就找袁诵,结果换回“我们只是同学”。
  昨晚,杜昭昭下定决心,如果告白失败,那就点到为tຊ止,而且,她也没想过要让袁答应她,她只是要让袁诵知道,我很欣赏他,希望能交个朋友。
  可是,连朋友都做不到,他是只是同学。
  杜昭昭转过身时,神情是很落寞。
  她低落地回到教室。
  袁诵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向杜昭昭这里看来,他手里拿着东西,是杜昭昭掉在地上的发夹。
  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塑制的星星发夹,最后,起身离开自己座位。
  杜昭昭的桌子被敲响,力道很轻,但,杜昭昭正在心烦意乱中,她以为是杨辰翊在犯贱,直接用胳膊肘扫了过去,“要我说几遍你很烦?杨辰翊你没事找事吗?”
  正在自己位置喝水的杨辰翊被cue,他充满疑惑。
  杜昭昭气汹汹地抬起头,刚要数落,可是,怎么会是袁诵?
  她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变的模样落入她眼前人的眼睛里,以及被说烦的无辜中枪杨辰翊的眼睛里。
  “你,你不碍事吧?”杜昭昭咽了咽口水,语调瞬间温柔。
  远处的杨辰翊: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短短,目光冷淡。
  靠!杜昭昭你双标!
  袁诵张开手,“你的发夹。”
  杜昭昭看着他的掌心,赫然躺着她的黄色发夹。
  “谢谢。”杜昭昭接过自己的发夹。
  袁诵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她的躲闪目光后,转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刚刚被我拒绝过。
  “你等下!”杜昭昭叫住袁诵。
  杜昭昭摊开本子,将笔递到袁诵面前,“今天是星期五,学校放假,你的联系方式可以留下吗?”
  袁诵的眼前,是一位诚恳少女。
  杜昭昭不清楚他会不会写,只是大概率知道他不会去写的,人家之前态度很坚决,
  算,反正都被拒绝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她的眸子渐渐地暗淡下来,却又很快发光,因为,袁诵接了她手中的笔!
  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杜昭昭以为他利利落落地“唰唰唰”将自己联系方式写好,结果他就干举着笔不动手,该不会是,要反悔?
  杜昭昭的心咯噔了一下。
  袁诵蹙着眉,最后,他将笔和纸还给了杜昭昭,“我记不得我的账号,你写吧。”
  杜昭昭的心情,简直就像在坐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以为他是要反悔,没想到是记不清自己的账号。
  杜昭昭大笔一挥,齐刷刷地写着自己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微信号,QQ号,一一打包。
  她本来还想写其他软件的账号,想了想,这不是在表现自己特爱网上冲浪,为了自身形象,不能写。
  我也没别的优点了,就两字:心大。
  陆野是不打算关注的,只是位置离得近,想不听到都没办法。
  他是真没有想到一位对数字极其敏感的人会说自己记不清账号。
  杜昭昭写好后递给袁诵,在递之前,她说:“你回家一定要加我联系方式。”
  不懂就问,不清楚就直说,杜昭昭向来走的是直球路线。
  还在自己位置因为心寒要靠热水才能缓过神的某位,一脸哀怨地瞄向斜前方,看她那肆意的笑脸,心更寒了。
  司月月有些小纠结,到底要不要他的联系方式。
  那天,他说我会在回家之前提醒你,现在是星期五,如果他忘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加他?
  就在她思考到底要不要主动要他的联系方式时,陆野出现在她的面前。
  “回去记得通过验证。”
  陆野好似是特地过来通知似的,说完后就走了。
  通过验证?他加我?司月月在咀嚼话语中。
  天,好累,他说的每句话我就像在做语文阅读理解似的。
  司月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区别对待了。
  和女生讲话,随意发挥,自由自在,和男生,畏手畏脚,谨慎又再谨慎,能敷衍过去就敷衍过去。
  但陆野是什么情况?
  回家不积极,脑壳有问题,没过十分钟,校园里学生走的差不多了,而校车,是要等学生走完才能走。
  操场上,杨辰翊一干人等在打篮球。
  “野哥,你不来吗?”杨辰翊问。
  陆野摆了摆手,“我有事,先走了。”
  杜昭昭本来是想留在这里看热闹,但她转身看见袁诵,立马一溜烟地跑了。
  姜甜甜对篮球不感兴趣,之前是为了陪杜昭昭,现在她跑了,自己就没理由再待在这,也走人。
  任言初在上午时就撤退了,这个时间点,估计在家午睡中。
  杜昭昭在走之前跟姜甜甜说自己先走,于是乎,她便心无旁骛地和袁诵打招呼。
  “袁诵!”
  杜昭昭小跑着过去,她走到他身边,“好巧哦。”
  袁诵:“……”嗯,巧。
  “你是一个人回家的吗?”杜昭昭说。
  袁诵回答:“嗯。”
  “巧了,我也是,你家在哪啊?”
  话题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杜昭昭坚信一件事,没有没话聊的天,只有自己不会聊的天。
  袁诵报了地址,丽浦家园。
  “哇哦,我们顺路哎,我家在你后面,就和你隔两个街道。”杜昭昭眼睛眨巴着,好像是在询问,“我们一起回家啊。”
  看似是询问,实则是不由分说。
  等公交车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袁诵本想在校门口等,但被杜昭昭带到了站台。
  站台这里,有很多学生,而公交车是间隔三十分钟才有一辆。
  一辆公交车来了,学生们鱼贯而入,杜昭昭他们来的迟,抢不进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公交车离开。
  两点十五放学,此时是三点二十,校园里除了操场上还有学生,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了。
  杜昭昭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
  袁诵看了看手机,说:“走吧。”
  “不等公交车了吗?”杜昭昭跟上他的步伐,“下一班公交车就能到我们了。”
  走到学校门口,一辆滴滴横在眼前,杜昭昭这下明白了,原来他是滴滴打车的,可是,这里那么偏僻,袁诵是怎么打到的?
  他好像知道杜昭昭心里的想法,说:“经常打车,熟客。”
  袁诵和杜昭昭去了后排。
  “你家地址是在哪?”袁诵问。
  “嗯?”杜昭昭没反应过来。
  袁诵答:“送你回家。”
  杜昭昭说出后,导航开始定位置。
  袁诵似乎是累了,到车上开始休息,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两人无言。
  杜昭昭悄悄地打量他。
  他的睫毛好长,就这样像个扇子似的垂挂着,皮肤也好,比杨辰翊好多了,唇型也好看,比任言初的好看。
  杜昭昭小心翼翼地偷看着,看着看着,自己也给看睡着了。
  为什么会喜欢他?杜昭昭内心有朦胧的答案,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
  操场上,打篮球的人也已经结束了,相互打闹着离开了校园。
  杨辰翊和他们的方向不一样,他们往东走,他是往西。
  离他几步远,有个小闹剧。几个男的围着一个女的,看模样,不是什么善茬。
  “你到底要做什么?”叶晓琪愠怒。
  “嗨,看哦,她生气了,赶紧拍,发给他,让他知道得罪了我没有好下场。”
  杨辰翊初步判断,那个人应该是那一圈子里的说话有分量的人。
  “老大,他说随便。”那个人把手机界面调给他老大看。
  “随便?”他的眸子是不可思议,把手机拿了过来,电话打过去,“哎,她可是你姐!”
  电话那边语气飘飘然,“又不是我亲姐,有事吗?没事挂了。”
  “喂,喂!”是的,他把电话挂了,这里只能听见“嘟嘟”声。
  “老大,这怎么办啊?“小老弟问。
  他们好不容易打探到柏溪有个姐姐,不能拿他撒气,还不能找他姐麻烦?于是就蹲点实验中学,蹲了一星期,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后来才知道,她转学了!
  “你也不要怪我们,谁让你有一个好弟弟,他把我得罪了,你作为他姐姐,有什么要表示的吗?“他们步步紧逼。
  此时,一个篮球炫过来了,打破了他们为虎作伥的气氛。
  他向此走来。
  那个篮球出现在叶晓琪的视野里,她的目光与心跳,都在追随着。
第 33章 发出好友申请
  “我警告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那群人中的头子手指着那人,表情狰狞,蛮横无理地说。
  杨辰翊慢悠悠地走过来,语气三分张狂,五分不屑,“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你可是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你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杨辰翊走到他们面前,身高优势再一次展现。
  “你哪条道上混的?”杨辰翊把他们拨到一旁,将叶晓琪拉了过来,护在身后,转身看向面前三个人,“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学校的人,你觉得和我有没有关系?”
  杨辰翊的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那三个人相互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看他后面还有人,溜了。
  “叶晓琪,你个智障你等我着,这次tຊ算你走运!”
  “老杨,你这是英雄救美啊。”后面那些人打趣到。
  “滚呐,我这是在帮助同学!”杨辰翊嬉骂回去。
  叶晓琪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手机落我们这了,本来就我一个人递给你,兄弟们突然想到好玩的,”程煜顿了顿,“看看你现在这样,你应该有事,手机给你送过来,兄弟们就先走了。”
  走之前他还补充了一句,“同学,杨辰翊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你不用怕,有事找他,他罩着你。”
  人走后,气氛变的安静,杨辰翊先说话,“你没事吧?”
  他的语气瞬间柔和了。
  叶晓琪低着头。
  “你,我,”杨辰翊哑言。
  叶晓琪已经极力地压抑自己的泪水了,可是,还是落下,泪珠就这么夺眶而出,“啪”地打在水泥地上。
  杨辰翊完全看见。
  “不,不是,你怎么哭了?”他弯下腰,想看个究竟,“别,别哭啊,他们现在还没走远,要不,我去揍他们一顿?”
  杨辰翊摸摸自己的口袋,幸好,还有纸,赶忙抽出,递到她手上。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专逮比他弱小的欺负,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了,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叶晓琪抬起头,看着杨辰翊,带着不敢相信:“真的吗?”
  对上她的红通通眼睛,杨辰翊想起了之前她被人纠缠时替她解围,也是一副红红的眼睛,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杨辰翊对柔柔软软的没有丁点抵抗力。
  “当然。”杨辰翊肯定地说道。
  他们的目光放向前方,不敢交汇。
  彼此之间陷入了安静,就静静地站着。
  现在是四点十分,太阳在西南方向,秋分日早过了,现在是昼短夜长的时间。
  “你现在回家吗?“杨辰翊说。
  “嗯。“叶晓琪答。
  杨辰翊看向叶晓琪,“那我送送你?”
  “我们顺路吗?”
  杨辰翊回答:“我家在新城路。”
  “我家在丽浦家园。”
  “这里的公交车只有一个方向,我们后面的路不重合,但是,我们前边的路一样。”杨辰翊说。
  车站上,人稀少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公交车时不拥挤,一人一个位置。
  到了东城站时,杨辰翊和叶晓琪下了车,
  “你在哪里等车?“杨辰翊问。
  “我要过个马路去对面等。”叶晓琪回答。
  杨辰翊说:“我就在这里等车。”
  “那,我走了。”叶晓琪说。
  “嗯,拜拜。“杨辰翊说。
  叶晓琪见此,走了,走了几步路又回来,她九十度鞠躬弯腰,“杨辰翊,谢谢你。”
  杨辰翊没想到她会记住他的名字。
  杜昭昭的家的确是在袁诵家的后面,隔两个街道。
  两个街道,是从别墅区到平常居户居住的地方,小巷子带着年代感,复古味袭来,周围是两层楼普通楼房。
  车子停了下来。
  “我到家了,那,拜拜。”杜昭昭向袁诵摆了摆手说。
  小巷子的道路不是笔直笔直的,弯弯绕绕,没过一会儿,就看不见杜昭昭的身影。
  司月月已经到家了,她打开QQ,切换账号,联系人那里赫然有个新朋友。
  有手机,没电话卡,它也就只能上网。
  “陆野。”两个字,言简意赅。
  司月月通过了。
  这个账号是她初中常用的,发生了一些事情后陆陆续续的删除不少人,现在,这个曾经作为大号来使用的账号已经完全沦落为废号。
  司月月发了一段文字:【我待会把你删了,拿另一个账号加你。】
  陆野:【?】
  司月月:【这个账号我废弃了,平常不使用。】
  过了一会儿,司月月发出了好友申请。
  任言初上午请假后,没有回到碧水湾,也没有回在市区的房子,他去的是澄江公寓。
  “小初,是阿姨做的虾子不合你胃口吗?”任言初的亲生母亲,沈琴看他碗里的虾一个未动,问。
  今天,十一月五号,是他的生日,任言初早上请假就是为了能他和母亲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日。
  “没有。”任言初随即剥了虾。
  餐桌的另一边,是比他小很多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元元,你花生过敏,不能吃。”沈琴说。
  餐桌上,四个人,元元的父母,元元,以及我。
  餐桌上出现了蛋糕,沈琴说:“十七岁生日快乐。”
  任言初怔了怔,很快,表情又恢复正常。
  生日的流程,和网上的一模一样,生日歌,生日蛋糕,点蜡烛,许愿,吹蜡烛。
  “妈,元元今年几岁了?”任言初问。
  沈琴回答:“七岁。”
  元元今年,的确是七岁。
  晚餐结束后,任言初立刻去了卫生间,脖子处,手臂处,红疹出现,他海鲜过敏,可是,她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任言初要离开了,沈琴送他到门口。
  “小帆,你皮肤怎么了?“沈琴注意到任言初的异样。
  “妈,我海鲜过敏。”任言初回答。
  “你这孩子,海鲜过敏怎么还吃虾?”
  “妈,你应该知道我海鲜过敏,在你还没有走时,我吃过海鲜,是你发现我海鲜过敏的,”任言初苦笑道,“还有,我今年十六岁,不是十七岁。”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在黑夜里驶来。
  “妈,我走了。”任言初说。
  他向后车门走去,拉开后坐了进去,“李叔,麻烦去一下医院。”
  任言初回头望了她的母亲,望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回了视线。
  她可以记住小儿子花生过敏,却记不住大儿子是海鲜过敏,就连他的年龄,也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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