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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根结底,那些没了的银子,硬生生就是飞走了!
  她如何能答应?
  君倩上前一步,仰脸看着君鸿白:“母亲留下的每一样东西于我都意义非凡,不是银子就能——”
  “我说了,不再追查!”
  君鸿白忽然沉了声音,眼神之中再也没有往日毫无底线的宠溺。
  君倩陡然噤声,不敢再说。
  眼底那些假惺惺的泪珠子,真的如断线珍珠一般往下落。
  可以往每每都会因此妥协的君鸿白冷漠地扭开眼:
  “杜二小姐,我敬你是妻妹对你多有敬重,可这不是你在镇远侯府肆意妄为的理由。”
  “姐夫……”
  杜绵绵眼底露出无措。
  君鸿白对着她却没有对君倩那般克制,眼底怒火尽数喷泻:
  “今日你贸然带人上门插手侯府家事,我已是再三容忍,可你却不识好歹,反而蹬鼻子上脸在侯府挑事生非带坏倩儿,她才十三岁你就这般利用她!
  心肠如此恶毒,日后你休要再来侯府,免得带得我儿如你一般耗在家里做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这句话,比那大蒲扇般的耳光还要响亮。
  杜绵绵彻底僵住,无边的羞臊直冲头顶,臊得她恨不能当场挖个地洞钻下去。
  君倩也是不敢置信地张大嘴,“父亲,您怎么这么说小姨,她可是母亲的亲妹妹!”
  君鸿白脸色难看得可怕,“文娘没有这种惯爱惹事挑唆的妹妹!
  你日后也跟杜家远着些,须知你是镇远侯府的女儿,你如今的母亲是青鸾,该有的体统和礼数不能忘。”
  君倩脸颊涨得通红。
  沈青鸾说她缺礼少教也就算了,父亲居然也这样看她!
  还要她尊沈青鸾为母,她哪里配!
  他果然变了。
  都是沈青鸾那个贱人!
  杜绵绵一阵狼狈,瘫软着双腿被镇远侯府的下人架了出去。
  陆氏瘫软着坐在椅子上,颤着声音:“鸿白,嫁妆的事——”
  “祖母,我说了,嫁妆的事情不必再查。”
  君鸿白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强硬:“日后,谁都不要再提这件事。”
  陆氏嘴唇嗡动,到底没出声。
  沈青鸾眼底露出愉悦。
  好一出大戏!
  这出戏,大抵就叫,乌龟咬王八,永远不分家吧。
  前世她也是糊里糊涂背了锅才知道,那几年陆氏娘家贫困,每年春节都难以为继。
  恰逢彼时君家跌落谷底狼狈不堪,陆氏实在没办法才动用了已逝儿媳的嫁妆。
  这事说起来不好听,陆氏连亲孙子都没告诉,只想着日后再补回去。
  可天长日久,那档子事早被她抛到脑后,君倩和杜绵绵这么一闹,要是查到她身上岂不是要她在后辈面前颜面扫地?
  前世有沈青鸾这个傻子替她背了骂名,陆氏毫发无伤,今身就请她自己来品一品个中滋味了。
  不过,君鸿白这个王八做丈夫不怎么样,做孙子却是尽心。
  前世沈青鸾可是声名扫地,还逼她自己拿嫁妆来填补窟窿。
  今生换作陆氏,竟这么无声无息地了结了。
  只不过陆氏心中也清楚,这等事在君鸿白心里挂上号,日后君鸿白定要跟她生分的。
  不知她要如何应对。
  沈青鸾慢悠悠地缀在君鸿白身后,心中却兴味满满。
  眼见他快步如风快要走出视线,扬声唤了他一句。
  君鸿白止住脚步,冷然回身:“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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