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喻浅!”
厉应楼挣扎着要从车窗钻出来,他要阻止这一切,阻止他们把喻浅送给周家!不能让厉家毁了她!
厉闻舟偏头,示意保镖把他摁回去。
随着车窗缓缓升起,厉应楼歇斯底里怒吼,然后用身体去撞车窗。
砰砰砰的砸撞声震得梁愉音一惊,直到车子开走,她才敢小心翼翼问:“这次过来,喻浅是不是会被留在周家?”
厉闻舟转身,脸色寒浸浸的:“你也想留在周家?”
梁愉音立马摇头:“不要!”
周家在香港虽是有头有脸,但跟白市厉家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何况周家有谁能比得上厉闻舟?
厉闻舟:“不想被留下,就乖一点。”
梁愉音咽了咽口水点头。
厉应楼是被强行送回白市,还是被暂时安顿在香港另一处,梁愉音不敢再问,男人现在气性不好,容易触怒,她还是乖巧一些。
只可怜了喻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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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浅跟周括已经逛了快两个小时,时间接近晌午。
周括出手大方,给她买了不少东西,衣服包包鞋子加起来少不了三四十万。
能拎的都拎着,包包鞋子大衣那些都会配送到周家。
“喻小姐还没有逛累吗?”周括已经逛累了,刚才几次付款已经明显不耐烦。
喻浅精神奕奕:“周少爷就这点体力?”
周括咬牙提醒:“我陪你逛了两个小时。”
“有两个小时了吗?”喻浅恍若未觉:“女生逛街正常都是五六个小时打底,这才哪到哪。”
“五六个小时?”周括不敢置信。
喻浅莞尔:“今天是周少爷主动约我出来逛,才五六个小时而已,周少爷不会已经坚持不住了吧?”
“你少激我。”
周括冷着脸,耐心告罄。
他将购物袋丢进车里,转身拽着喻浅上车:“去吃饭。”
喻浅甩开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我自己会上车。”
上车之后,周括立马又变回了那个飙车、别车的二世祖,跟在街上耐心陪她逛的一面截然不同。
到了餐厅,周括直接点菜,全程没问过喻浅的口味如何。
等待上菜这时间里,周括还很直白地问她:“喻小姐,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喻浅看窗外不看他。
周括双腿岔开,半个身子往前倾:“不说话,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玻璃上倒映着周括那张不耐烦的脸,他是真的不耐烦,也是真的伪装了一路。
喻浅视线移到他本人身上:“周少爷只是想要一个我对你的评价?”
周括与喻浅对视半晌,往后一靠:“不用了,切入主题吧。”
喻浅:“什么?”
周括直言:“做我女朋友。”
喻浅心头一沉,战术性拿起手边那杯温水抿了一口。
坐对面的周括似乎并不在意她态度如何,继续说道:“你是厉家的养女,并不是真正的厉家人,身份配我差远了。”
喻浅瞥着他,没打断。
“不过你运气好,被周家看上……不,是被我看上了。”周括翘起腿,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们周家在整个香港,是少有的不在乎门第观念的豪门。”
喻浅面色淡然:“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周少爷对我很勉强呢?”
周括反问:“难道我今天陪你不够久吗?”
喻浅:“那倒没有。”
周括说:“整个香港都没有一个女孩子,能从我这里分走这么多陪伴的时间,你很幸运,我也真的喜欢你。”
喻浅:“……”
突然间,喻浅想到周远山说周括还没跟女孩子接触过,结合周括现在说的话,以及周括伪装对她的耐心,她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喻小姐?”
在周括的喊声中,喻浅回过神,她望过去,发现周括的脸色很不悦。
许是因为他说了那么真心诚意的话,她却在走神,很驳他的面子。
喻浅提唇:“周少爷,你是不是被家里逼的?”
周括脸色一变,语气很重:“你在胡说什么!”
喻浅愕然。
她不过只是一句猜测,就让周括反应这么大?
怕再触怒他,喻浅斟酌了说辞:“我只是觉得周少爷今天陪我,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而所谓的喜欢我,更是无稽之谈。”
周括迅速换了副面孔,眼里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深情:“我们这才相处多久,你就确定我不喜欢你?”
喻浅:“正因为相处短,不是吗?”
周括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抬手示意:“等下,我接个电话。”
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周括勾唇一笑:“是我爸打来的,估计是想知道我们今天的约会进展如何。”
说完,他接起了电话,还特意当着喻浅的面打开了免提:“爸,我跟喻小姐正在吃饭呢。”
“吃,吃,吃饭,吃饭饭了……”
外放器里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周远山的声音,而是一句磕磕巴巴的声腔,有点像小孩子的语气,但声线听着又不太像。
周括脸色一变,直接挂断电话。
喻浅蹙起眉心,问道:“是你弟弟吗?”
“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哪来的弟弟!别乱说!”
周括语气很重,恰好服务员在上菜,被他语气吓了一跳,险些没拿稳盘子。
周括瞥见,呵斥让服务员滚。
最后这顿饭喻浅也吃得很勉强。
饭后周括也没了再伪装的心思,直接对她说:“我送你回去,明天再约你。”
喻浅求之不得。
回到周家刚好是下午一点,喻浅下车,立马就有佣人来帮她拎购物袋。
周括把玩着车钥匙看她:“这一上午我都把时间耗喻小姐身上了,还出手这么阔绰,喻小姐有没有什么表示?”
喻浅从他身边走过,实话实说:“东西都是周少爷非要买的,陪伴我又没强求。”
周括一把拽住她手腕:“你就不能说句我想听的?”
喻浅试图挣脱开,周括偏不松手,而且越拽越用力。
喻浅吃痛,最后连挣扎都使不上力,就在这时,台阶上传来厉闻舟清冷的声音:“周少爷这么快就把我小侄女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