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玉镯被偷走,孟汉洲很鸡贼地将镯子套在了自己手上,一晚上都睁着眼不睡觉,随时做好摔碎玉镯的准备!
孟晚星无计可施,只能等着裴家接亲的车子上门来。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更显得她肌肤似雪,让从小就是黑黄皮的孟柔月在一旁嫉妒地咬牙切齿!
“喂!”
见裴家的人还没进来,她一脚踩住孟晚星的裙摆!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孟家大小姐了吧?你给我记住,这一次如果不是要你回来冲喜,你一辈子只能呆在山里当村姑!你不要以为爸爸这次把你接回来了,你就能跟我相提并论,给我识时务一点,你不过就是我孟家养的一条狗!”
孟晚星淡淡问道:“狗在叫谁?”
孟柔月:“狗在叫……”
意识到自己被孟晚星给绕进去了,她及时刹车。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孟柔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过去!
“我让你顶嘴!”
这一巴掌带着掌风,极速下落,可奇怪的是,还没碰到孟晚星的脸,孟柔月的胳膊突然咔嗒一声,半途中硬生生转了个弯!
“啪”的一声脆响,她给了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
见此,孟晚星拍着手笑起来。
“真是我的好妹妹,想必你是舍不得姐姐嫁人,不仅学狗叫,现在又特意自己打自己来逗我开心。”
说完,她脸色一沉:“不过,如果你再打自己几个巴掌,姐姐我一定更开心!”
话音刚落,孟柔月就惊恐地发现,她的两只手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左右开弓,一边一个巴掌,啪啪啪啪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外面传来了孟汉洲夫妇说话的声音,孟柔月终于停止了自虐的行为。
见爸爸妈妈进来了,她哇地一声哭出声!
“妈妈!这个小贱种她……她……啊?啊啊啊?”
孟柔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救命!她说不出来话了!
孟汉洲只顾着赶紧把孟晚星嫁给裴家,根本没来得及多看孟柔月一眼,倒是俞兰,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女儿双颊红肿,跟个猪头似的!
她顿时就跳起来了:“谁!谁干的!”
孟晚星拿起头纱,轻轻披上。
“柔月刚刚试了一下这些化妆品,可能过敏了吧。”
她站起来,身形窈窕,气质清丽。
“我还赶着去嫁人呢,你们自己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说完,她最后看了一眼孟汉洲的手腕处,提着裙摆走出门,一个人上了裴家来接亲的豪车。
由于新郎身体不好,裴家并没有准备很复杂的结婚仪式,只是让孟晚星一个人给婆婆敬了杯茶,便让她回屋休息了。
从头到尾,这位神秘的新郎裴爷都没有露过面。
孟晚星可不在意。
不来更好,她正忙着闪人呢!
她已经摸清楚替嫁的原因了。
裴家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鳄,而这位裴爷就是现任裴家掌权人。
据说他面目可憎,性格阴晴不定,而且,半年前的一场大病让他的身体急速虚弱了下去,眼看着就时日无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裴家点名让孟家嫁女儿过来冲喜!
这让骄纵的孟柔月怎么可能答应!
孟汉洲想巴结裴家,俞兰却不肯嫁女儿。一家人大吵大闹了好几天,最后终于想起了孟晚星的存在。
反正只要是孟家女儿就可以了,又没说是哪一个!
把没人在乎的孟晚星送出去做人情,简直是皆大欢喜呀!
就这样,她被13年没联系过的亲爹骗了回来,转手就卖给了裴家。
孟晚星一边费劲巴拉地把婚纱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边暗自吐槽。
什么病秧子,也敢让自己来冲喜?
他就不怕自己命格太旺,一冲之下把他那条小命给冲没了吗!
将婚纱放到床上,孟晚星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常服换上,想了想,轻轻点了点胸前佩戴的一个小葫芦挂坠。
“一号,出来!”
一道金光闪过,一个小纸人从葫芦里飘了出来,围着孟晚星讨好般的打转。
这纸人十分可爱,两个黑豆豆代表眼睛,一道勾起的线条代表嘴巴,看起来是个笑脸。
“好了好了,没东西给你吃,叫你出来是有正事的!”
孟晚星把在空中乱飘的小纸人抓到手里,咬破自己的指尖,往纸人额间一点!
一道白光闪过,那纸人竟变成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就是看起来有点呆。
呆呆的小纸人按照孟晚星的吩咐穿上了她的婚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
这样,把新婚之夜糊弄过去,应该够了吧?
孟晚星围了小纸人转了两圈,点点头,褪下手腕上的一条羊脂白玉镯。
这是刚刚敬茶的时候,裴夫人送给自己的。
想到长辈慈爱的眼神,孟晚星有些心虚。
这位裴夫人看起来倒是个很温柔的人,摸着自己的头轻声说话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一想到许雅辞,她立刻硬起心肠,将白玉镯套在纸人手上!
别人的妈妈关你什么事!孟晚星,你还真把自己当裴家的媳妇了?
许雅辞的遗物还在孟汉洲手里,他这种奸诈小人,一定不会把东西还给自己,好以此为诱饵,长久地控制她!
趁着新郎生病不能洞房,她必须马上回孟家,在孟汉洲防备心最弱的时候,把母亲的遗物偷回来!
确定无一异常后,孟晚星从小葫芦里取出一张传送符。
嗖的一声轻响,她消失在这个新房里。
……
与此同时,新房外。
孟晚星原本以为绝对不会进新房的病秧子新郎,正在跟自己的母亲极限拉扯。
“小安啊,你就进去看看吧!妈妈已经见过新娘子了,长得可漂亮了!”
裴御安被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裴母推着往前走,他看了一眼暗处,使了个眼神。
王武赵柳躲在暗处,假装自己不存在。
咱们不过是您的手下,都是粗人,夫人若是哭起来,咱们可没法哄!
正想着,裴夫人果然开始装哭了!
“小安,你就听听话吧,大师都说了,只要娶了孟家的小姑娘,就能保你平安啊!妈妈不求你一发就中两年抱仨,妈妈只想要你平安无事啊!”
听到这个哭声,王武赵柳熟练地堵住耳朵。
裴御安脑袋被亲妈哭得嗡嗡的痛!
他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见裴夫人使出了第二招。
她往裴御安怀里一倒,声音突然放大,猛捶他的胸口。
“呜呜呜,我命苦呀!年轻时候死了丈夫,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他却不听我的话呀!”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啊!难不成你想像你爸爸一样,说走就走,一点念想也不留给妈妈吗!”
“阿炎啊,你当初就应该把我一起带走,免得我现在操心又受气啊!”
裴御安握紧双拳。
他一定要下令,整个裴家都要看紧夫人,再也不许让她出门跟姐妹跳广场舞了!
这都是跟谁学的!
他被这一哭二闹击得连连败退,只能让步。
“好好好!妈,你别哭了,我这就进去!”
闻言,裴夫人一秒收起眼泪,宛如川剧变脸!
“快进去!”
她的脸色重新灿烂起来:“好好对人家小姑娘,温柔点!”
说完,她一脚将儿子踢进屋内,咣铛一声关上门。
房内只开了一盏台灯。
鹅黄的暖光映在床边新娘的身上,衬得她纤细柔弱。
这么细的腰,只要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断吧。
见那女孩如同一朵娇嫩的玉兰花,坐在床边微微颤抖,裴御安心里一软。
全城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想必她也不是自愿嫁过来的。不过既然已经结婚了,就算自己不会碰她,但该给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他走过去,伸出手。
“你别怕,我不会……”
就在这时,一道常人看不见的紫气从他指尖窜出,击在新娘身上。
白光闪过,刚刚还是大活人的新娘子,腾的一声变成了一个纸人!
“啪嗒”一声,一条羊脂白玉镯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到裴御安脚边。
他弯下腰,捡起父亲留给母亲的遗物。
裴家这般殷切地对待孟家的女儿,而他们竟敢如此愚弄自己!
“孟、汉、洲!”
裴御安手一挥,一把掐住那张想趁机逃跑的小纸人!
“王武赵柳!”
门外响起两人的应声:“在!”
“随我去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