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菲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母也是一阵沉默。
她没想到从小到大听话乖巧的女儿，会是这幅模样。
她猛地一巴掌扇在江亦菲的脸上。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贱货啊！”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姐姐就没有你啊，不知道感谢就算了，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姐姐去死吗？”
沈母死死地扒拉着江亦菲的手臂。
导致姜新野没有及时拉开江亦菲。
红红五指巴掌印印在江亦菲的脸上，又肿还冒着血丝，可见用的力气之大。
周围看戏的人都倒吸了口气。
姜新野看着这一幕，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孙妈，报警！”
随后，他轻轻地捧着江亦菲的脸，眼眶都红了：“疼吧，青语。”
江亦菲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不知道是在为谁哭。
“我不疼……”江亦菲吸着鼻子，看着姜新野。
她利用他们的同情心，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安稳。
沈母顿时就慌了，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女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也是青语她妈啊！”
姜新野狠狠地瞪了眼沈母：“入室打人，有什么话和公安说吧。”
他现在眼里只有脸被打的高高肿起的江亦菲。
都怪他，没有及时拉开江亦菲，让江亦菲受伤了。
明明都想过了，绝对不要让江亦菲受伤的！
孙妈急匆匆地朝着派出所跑去。
江亦菲轻轻挣脱开姜新野的手，默默地擦去眼泪：“新野，今天就让我和我妈做个了断吧。”
她不想以后再来应对这种事情了。
姜新野愣了下，跟着点头。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有凑热闹的，有替江亦菲不值，也有替沈母气愤的。
“妈，您说我从小生下来就是为了给姐姐治病。”
“对吗？”
江亦菲静静地望着站的不稳，乱晃的沈母。
沈母点头：“对啊，没有你姐姐，哪有你！”
又一次得到沈母肯定的答案，江亦菲忍不住笑出声：“可是，我愿意生在你们家吗？”
沈母一怔。
江亦菲这么多年隐藏在心里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再次爆发了出来。
“我一生出来就给姐姐献血献骨髓，她痊愈了，我也成了沈家的粗使丫头。”
“沈琳琅睡早床的时候，我在生火做饭。沈琳琅吃肉的时候，我只配在厨房里吃清水泡白菜。”
“沈琳琅拥有的东西，只有坏了才会到我的手上。”
“做的好不好，都只能得到您的一顿打。”
“这样的生活，您怎么不问问，我愿意出生吗？”
江亦菲一席话说的姜新野眼睛一酸。
心疼浮现在眼底。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亦菲才好。
沈母愣了两下：“老娘生了你，这都是你该做的！”
“老娘养你这么大，你现在跟老娘计较这些，没良心的贱货！”
沈母越激越生气，连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全都忘记了。
这也是江亦菲的目的。
她微微弯起嘴角，看向姜新野：“本来，我没有机会嫁给你的，因为她要给姐姐换亲。”
“若不是不小心被你知道，或许，现在站在你旁边的就是我姐姐了。”
江亦菲越说越恍惚。
以前说出来，只会遭来一顿毒打。
现在说出来，她却好似有了底气。
这份底气，是姜新野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