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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贴着方卉粗糙的手,跟方卉保证:“妈我会去的,你先跟着安安过去好吗?”
  方卉拗不过她,左思右想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女儿开心些,便点头同意了。
  她连忙擦干眼泪,跟许安通话说了一声,许安边下楼边稳定她的情绪:‘你去办护照和签证,办完就把阿姨送来我这里住。”
  她把手续提交了,马不停蹄把方卉送到机场,又跑去找了陪护人员,看着她被带着进了安检才转头出了机场。
  她回到老家,已经到了深夜,收到了许安打来的视频,看到方卉适应的很好,才放心了一点。
  她睡到凌晨听到院子里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翻下床去厨房摸了把菜刀,把门悄悄打开一条缝。
  天空蒙蒙亮,她盯着看了很久,才认出是周淮安。
  她蹭一下站起身,气急败坏走过去,看到他后背上的衬衫浸湿了一片,正拿着铲子栽苗。
  她见鬼一样莫名其妙:“你在干什么?”
  周淮安没看她,瓮声瓮气:“花市老板跟我说这苗叫苦水玫瑰,能在西北养活。”
  陈玉洁气笑了,把手里的刀仍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周淮安一个矜贵淡漠的总裁,平常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每分每秒都想着赚钱的人。
  现在不睡觉,蹲在院子里种花。
  日出渐渐升起,染红了整片天空,可陈玉洁身上寒气逼人:“周淮安就算这花儿活了,我也不会和你复合,我不会轻贱自己。”
  他站起身,阳光照在眉眼上,说不出的情愫:“阿洁,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早就过了表白的年纪,踌躇了一整晚才鼓起勇气,和陈玉洁说出这句话。
  不是陈玉洁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陈玉洁。
  陈玉洁心里猛的被撞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愣在原地。
  她回神过来,看到周淮安走近,她一步步后退拉开距离,头脑冷静的可怕。
  他这种人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他的喜欢大多都是移情别恋吧,把林霜的遗憾和意难平全寄托在了她身上。
  何况她真的把周忠送进监狱,周淮安指不定怎么恨她。
  陈玉洁面容平静:“我爸妈没文化,在这种重男轻女的村儿里也就生了我一个。如果不是陈树被遗弃,他们不忍心收养,我就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独生女。当初听人说冰清玉洁是好词儿,才给我取名陈玉洁。”
  周淮安终于停下了手,慢慢抬起头,陈玉洁盯着他漆黑的眼眸:“而你的喜欢呢?是想让我当你的情人。有未婚妻也配说喜欢我?别装深情了,你那点卑劣的喜欢不值一提。”
  她字字戳心:“周淮安,别痴心妄想了。”
  陈玉洁转身回了屋内,把门锁死。
  也没看到身后一向骄傲的周淮安肩膀慢慢垮下来,他觉得全身所有的力气一丝丝剥离,灰败痛楚席卷了他的每根神经。
20
  周淮安回了A城像个行尸走肉,白天公司还能维持正常,到了晚上泡在酒里烂醉如泥。
  胃穿孔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养了没两天,出院接着折腾,感觉不想活了一样。
  周淮安也不想这样,只是清醒的时候在想陈玉洁,不清醒的时候还在想陈玉洁,日子过的生不如死。
  周忠打来电话呵斥他:“婚期暂缓我不同意,这不是你在国外玩儿对冲基金有风险也无所谓,上百亿的合作必须按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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