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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绾沅刚从御书房走出来,就简单李公公领着两个人。
就是陈兼和沈清清。
他们这段日子都留在宫中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随机马上收回视线离开这。
但是被陈兼注意到了她。
也不知谢渊到底是如何处置的陈兼,陈兼竟然能在她的宫门外守了好几日。
楚绾沅实在受不了了,出门正面着陈兼。
他目光定在楚绾沅身上,黑眸里光点稀疏破碎:“绾沅,若你之前选我,他能给的我也能给。”
“你为何,不能再看看我?”
隔着厚重的雨幕,她能看到陈兼眼里浓到化不开的悔意和悲痛。
她不为所动:“我要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殊荣。”
她要的是一个从始至终都待她如一的人。
楚绾沅的华裳沾了雨水,发丝也被风吹的有些乱。
可她站在那,是那个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不是那个卑微入尘,一直纠缠着他不放的楚绾沅。
“回去吧,若是被陛下发现太子一直守在本宫殿外,怕是会怪责太子。”
而楚绾沅此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愠怒的嗓音:“来不及了,朕已经发现了。”
楚绾沅眉头微拧,转过身来,只见谢渊披着一件玄赤相间的外衣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忙要行礼,谢渊在这之前挥手让其起身,然后睨向被淋成落汤鸡的陈兼:“听说你今日一直守在皇后寝殿外,是叙旧,还是来贺新婚之喜的?”
楚绾沅脸色微变,不是担心他会对陈兼如何,只是怕谢渊误会她和陈兼还有些什么。
陈兼闻言,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他。
他双眼猩红,那怒气就如倾泻而下的雨朝他们二人涌来:“谢渊!你抢了我的皇位便罢了,为何就连我的太子妃也要抢?”
谢渊不堪其烦的拧了下眉,眼皮都未抬:“若是朕没记错,是你要美人不要江山。”
“况且……”
而且也是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要江山不要美人。
这句话一落,陈兼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回去。
他往外走,和楚绾沅错身时,无意间转眼瞥她一眼。
谢渊眼里有种风雪俱灭的清寂:“还愣着作甚?还不跟朕走。”
楚绾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去。
回头最后看了陈兼和沈清清一眼。
想着,这一世,可算是摆脱了被他们折磨的命运。
只是,楚绾沅注视着谢渊孤寂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她始终没有理清楚,谢渊为何有时待她这般好,有时又极其冷漠。
那种酸涩的感觉很微妙也很复杂,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谢渊领着她在院子里坐下。
他坐在槐树之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
她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楚绾沅好像从未对一个人这么动心过,就连陈兼都不曾有。
不知谢渊是不是发现她一直在此处偷看。
谢渊抬眼打量她一阵,才端着茶盖浮了浮手里的茶叶。
他虽然话少,说出来的话却同剑一样锋利:“皇后不在寝殿好好待着,非要去和陈兼说上那几句?”
她咬唇,不想承认自己是想和陈兼说清楚:“臣妾听闻沈将军凯旋回京,特来拜访,不知他……何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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