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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竹望着房梁,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们幼时其实相识。”
  “然后呢?”
  绿竹又说:“我只记得,曾经和小姐有婚约的,其实是二公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位大公子。”
  姜皖宁又问:“还有呢?”
  绿竹摇了摇头:“没有了。”
  姜皖宁又陷入思忖中,难道说解太傅时因为曾经婚约的事,所以才对自己如此上心?
  想着想着,姜皖宁太阳穴微微发疼。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揉了揉,有些困顿。
  躺在床踏上,然后一夜无眠,许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在谢府度过三月,谢清俊痊愈,而姜皖宁,也日日蒙上了面纱。
  这日,谢清俊痊愈后,第一件事便是来姜皖宁院子中找她。
  结果姜皖宁的丫鬟强硬地拒绝:“夫人现在生了病,不方便见大爷,还请您回去吧。”
  谢清俊心中不解:“她的寒疾不是早就痊愈了吗?为什么不肯见我。”
  云露依照姜皖宁所言又道:“夫人得病了。”
  谢清俊狐疑地打量着,心里并不相信。
  回去之后,将这事往老夫人面前捅去。
  老夫人自然是看不惯此事,立刻派人去叫姜皖宁故去一趟,并斥责她:“做儿媳的,许久不来请安,成何体统?”
  开了春,姜皖宁走出门,却戴着素色面纱。
  她加快脚步,边哭边朝寿熙堂的方向走去。
  来叫她的云嬷嬷心中不解,也只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到了寿熙堂,姜皖宁勉强挤出些眼泪,跌跌撞撞进了外厅。
  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恕罪,儿媳并未不来请安,只是……”
  老夫人面露狐疑,罪也不打算问了,只好语气困惑:“你这哭哭啼啼的,又不来请安,又不侍奉夫君,是发生何事了?”
  姜皖宁双手撑地,小心翼翼抬头望了眼老夫人。
  又慌张低下头去,继续哭泣:“儿媳此生是没法见人了。”
  老夫人又问:“你到底怎么了,青天白日,在自己府邸里还戴着面纱?”
  姜皖宁解下厚袍摘了帽,双手颤抖着揭开了面纱。
  只见额头上生了一块烂疮,看起来狰狞可怖。
  老夫人惊了一下,指着姜皖宁:“你这是……你这是……”
  老夫人捂着胸口问她:“怎会如此?”
  姜皖宁我见犹怜:“母亲,前些日子,陈氏的丫头说是没地方去了,叫我收留她,可结果……”
  其实姜皖宁才说了个头,老夫人便已然猜出了,这定是那陈氏为争宠想的恶毒法子。
  陈氏跋扈,老夫人心中比谁都清楚,姜皖宁哭腔更重:“儿媳也叫了许多大夫来瞧,都未瞧出端倪,用的药也是祛疤良药,也不知这伤疤为何会如此?”
  她掩面哭泣,又接着说道:“自从姨娘院里的丫鬟过来,我的脸就成这样子了。”
  说及此,老夫人面不改色,不紧不慢数着佛珠,并无波澜。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姜皖宁面上伤痕一眼,缓声道:“你且先起来吧!”
  姜皖宁却没起来,依旧跪着哭:“母亲,我非故意迟迟不来请安,也不是不去侍奉夫君,实则是容貌已毁……”
  她说着挽起袖子:“看看我这身上,也不知道生了些什么恶心东西……”
  “你先起来吧,我未曾怪罪于你,”老夫人叹了声气,试探性问道:“就没法子治了吗?”
  姜皖宁抽泣几声,用帕子将脸上勒痕擦净。
  “宫中有一太医曾是我父亲旧友,请他来看过,说是没法子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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