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薄氏集团的大楼离开的。
薄飞沉其实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把过往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摆在他面前,他就已经彻底没有还手的余地。
站在薄氏集团的大楼门口,季斯年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忽然就有些无力。
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这两年的状态。
心口疼痛,无比的懊悔。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停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孟清越坐在他身边看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中有一句台词说。
“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而已,她可是失去了爱情。”
多么嘲讽可笑的一句话,如果用了嘲讽他现在纠缠不休又令人厌恶的样子,真的很合适。
孟清越只是差点没命而已,他可是失去了爱情啊……
可这份他现在如此渴望,如此想要挽回的爱情,是他曾经触手可及却又没有珍惜的。
是他亲手,将她推到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从薄氏集团离开的第二天,季斯年便飞回了国内。
他没有再让人去找孟清越的踪迹,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
这段时间以来的纠缠不休,已经影响到了她的正常生活,就像是薄飞沉说的那样。
他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如果真的希望她好的话,应该尊重。
他一遍一遍的看孟清越两年前拍的那部电影。
那时候的孟清越,在他的压迫下毫无反抗的能力。
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看着男女主演绎着他们的曾经。
就像那时候的孟清越猜测的那样。
那个剧本根本不是温念慈写的,是季斯年写的。
在孟清越消失的最初,他满心失落,却又依旧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她会回来。
他写下了饱含两人爱意的那个剧本,却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最角落。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心中对孟清越的那点爱意,一点点凝固。
时间一久,就变成了怨气,恨意。
恨她不告而别,恨她将他留在原地。
直到孟清越回来,那些积攒依旧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学着用圈子里那些肮脏垃圾的手段羞辱折磨她,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好受。
可是却也并没有。
看着她难过,他也会有犹豫,也会迟疑。
可最终还是情绪占了上风。
看着镜头中,孟清越的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难过和哀伤,季斯年的心里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季斯年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他忍不住开始想,如果那时候他及时收手。
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果……他闭了闭眼,一个以前说自己永不后悔的人,现在也开始不停的假设了。
季斯年苦笑了一笑,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三天后,他从满是酒气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收拾好了自己,换上了一身感觉的西装,将下巴的胡茬也剃干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有精神,季斯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打开手机,徐立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季总,出事了。”
“我们的人查到了孟小姐的消息,她在非洲看动物大迁徙,旅行社的人说,人忽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