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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也就想想,话到嘴边,还是怂了,没敢说出来。
  春雀恰在这时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盆热水,放到她的脚边:“姑娘先洗洗脚,奴婢等会给你处理脚上的水泡。”
  还是她体贴靠谱。
  尤小怜点了头,先用脚尖试探了一下水温,觉得正合适,才把双脚都放了进去。
  她的双脚小巧嫩白,柔弱无骨,但走的时间太久了,脚趾红通通的,脚背也显出一种肿胀感,尤其是脚底,更是很多吓人的水泡,浸入温水里,又痛又痒。
  “陛下,呜呜,我的脚好疼啊。”
  她是有苦有痛都会说出来让人知道的人,才不闷在心里。
  谢政安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双脚受罪了,但那正是她该受的。他压着心疼,冷冰冰丢下一句:“疼了,才长记性!”
  说完,就迈步出去了。
  他自始至终也没看她的脚。
  尤小怜见他走了,也不想演戏了,往软塌一躺,闭上眼,没一会呼呼大睡了。
  睡着了,就不疼了。
  她许是太累了,连春雀给她挑拨水泡,上了御医新送来的药,也不知道。
  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她双腿、双脚的后遗症才真正显现出来。
  那是一种被截肢的感觉,疼得一点不敢乱动。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这两天里,她每时每刻都在心里扎谢政安小人。
  谢政安也没来看过她。
  那晚的亲密氛围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留下。
  倒是郑飞遥来了两次,一次给她带了本诗集,一次给她带了本景国风物志,说是借给她打发时间。
  可惜,她是个俗人,根本看不下去。哪怕下不了床,没别的乐子,也不看,主要是看藏在被窝里的春宫图,其中有几页图,都被她翻烂了。
  第三天,她春宫图也不想翻了,就忍着痛,下床走路了。
  没走一会,娇气如她,就坐在软塌上不动了。
  无聊啊。
  她无聊至极,就打听了:“陛下今天在忙什么?”
  春雀第三次重复:“陛下还在鹿苑打猎。”
  尤小怜听得妒忌了:行吧,狗皇帝的兴致真好,都连续三天了,还没玩够呢!作为一国之君,他每天不是酗酒,就是杀人,现在还喜欢上了打猎,完全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昏君啊!
  她也想出去玩啊。
  妒忌使她丑陋!
  春雀看她目露向往,就提议了:“姑娘想去的话,求求陛下呗?”
  她在皇帝抱她回来后,就觉得皇帝还是喜欢她的,自然想他们多多在一起。
  尤小怜兴致不高,懒散散道:“怎么求?我都见不到他的人。”
  她其实也不想见他,跟上位者相处也很累的。
  “哎,无聊。”
  她趴在软榻上,无聊地翻滚。
  春雀见了,宠溺一笑,按住她的双腿,熟练地为她按摩。
  尤小怜在她按摩时,跟她闲聊:“春雀,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春雀反问:“小姐算吗?”
  “我说男人啦。”
  “那没有呢。”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她不能八卦了。
  尤小怜心里这么想,面上摇头笑:“没什么。”
  春雀见她这么说,也没问了。
  主仆二人就这么闲聊着,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但清闲的日子稍纵即逝。
  临近中午时,郑飞遥突然过来,传一句:“尤姑娘,陛下召你去鹿苑。”
  尤小怜:“……”
  她们才说鹿苑,狗皇帝就来传召她了,他又憋什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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