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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玉双手握拳,脑袋使劲往后仰,惊恐地喊:“哎呀呀,钊爷,钊爷,使不得。”
  两人鼻尖要碰到时,突然停下。
  唐钊深吸一口后,柔弱无力地放开霍玉,低低喘息起来,平息后说:“就是这种味道。”
  他放开霍玉,霍玉扭扭捏捏地挪到一边,耳尖通红,“钊爷,爷可是肩负延续香火的伟大使命,你可别再这样吓爷了。”
  唐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糖渍果子的味道,全盛斋的。”
  一个长安城闻名,刑部司追查不到线索,力大无穷,飞檐走壁的皇城飞燕,说话时带着甜甜的口气?
  史夷亭一脸无奈,抓到嫌犯要挨个闻?想到这里,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好变态。
  安谨言在子时前赶回了宫中,进入宫门时,没有人盘问。
  太仓殿门口放着一个食盒。
  她拎起食盒,两轮弯月眉毛,微微皱起,“出去住的事情,看来要跟小玉说一声。”
  拎着食盒进入殿内,看到桌子上,一只雨燕站在一只包袱上跳来跳去。
  安谨言打开雨燕带来的纸条,嘴角微扬,像冰川融化前的松动。
  她打开包袱,里面是小雨在纸条中讲到的各种中药材。
  安谨言熟练地挑出桂枝、茯苓、牡丹皮、赤芍、桃仁五味药材,牡丹皮、赤芍、桂枝放入煎锅中煎煮,然后把桂枝、茯苓粉碎成细粉,过筛,混匀。
  每月下半月她的恢复能力特别强。但是现在孕期,为保万全,还是谨慎对待今晚挨的这一拳。
  她想到这里把煎好的汤药倒出来与药粉混合,加了蜂蜜揉成珍珠大小。装到一个茶碗大小白底青花的瓷瓶里,自己吃了三颗。又在煎锅中加了一味红花,继续熬煮。
  一边逗弄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雨燕,又想起今晚唐影的身手,没想到这个大胡子,不仅块头大,反应速度也挺快。能跟她交手三招,还能打到她一拳。
  “唐钊不仅长得好看,挑人眼光也不错。”
  安谨言自己嘀咕了一句,突然今晚折了一下唐影的手腕,又想到今晚唐影想攻她腹部,被她一脚踹飞。
  “大胡子平时挺照顾我,我给他准备个赔礼,一定要让他快快恢复”
  安谨言查看了下包袱中的药材,又挑出血竭、三七、儿茶、白蔹、乳香、骨碎补、刘寄奴,白芨、甜瓜子,桂枝,从铜灯座上刮下细细的铜粉,跑去后院开始掀石块,终于在墙角的石块下面捉到一窝一动不动的土鳖。
  “哎,这还缺tຊ一味狗胫骨。”安谨言烦恼地挠挠头,“还是要快些搬出去住。”
  “狗胫骨三钱。”安谨言写好纸条,绑在雨燕左脚上。
  安谨言放雨燕飞走后,她开始将第二副药磨粉。
  很快,安谨言看到三只雨燕从落到了太仓殿门口,“小雨好厉害,什么都难不倒她。”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拆下三钱狗胫骨,还有两张纸条。
  “你好厉害,狗胫骨都可以入药?你就没有弱点吗?”
  安谨言看着这张纸条,她有弱点,有一个弱点她自己发现时都哭笑不得。
  安谨言被安排到大兴朝的太仓殿,那阵没有任务可以接,她便在长安城到处溜达熟悉下师父给安排的这个没人会欺负她的地方。
  “热乎乎的羊肉包子,来晚了可就尝不到了。”
  她逛完西市,走到金光门附近时,听到了异域风情的叫卖。
  安谨言坐在凉棚下,“老板,俩包子,一碗羊汤,多加胡椒。”
  “来喽~”
  暄软的面皮,被里面的汤汁浸润得一块块发亮,吃着包子喝着羊汤正满足时,突然一阵酒香似有若无地飘过来。
  安谨言看着跟客人攀谈的包子店掌柜,挂上微笑,问道:“掌柜的,你们家偷藏了什么好酒?”
  听到安谨言的话,掌柜得来了兴致,“爷,一看您就是老饕,隔这么远都闻到酒香了?惭愧呀,这酒香可不是咱家店酿得出来的。”
  安谨言看掌柜的一脸,快来继续打听的样子,一脸好奇地问:“那是哪里能酿出这么醇厚的美酒。”
  “客官,您是刚来长安城吧。咱们长安城醴泉坊有一家三三垆,三三垆里有一个貌美的老板娘。”
  “然后呢?”安谨言适时地给掌柜搭台。
  只见掌柜的,在她对面凳子上坐下:“这老板娘原是一位做瓷窑器具的波斯人,却酿得一手味至甘美的三勒浆,凡是喝过的人都赞一句,饮之醉人,消食下气。”
  “真的吗?”
  掌柜的看到她有些不相信,“那可不是,前几年天山圣战打得正热闹时,瓷器易碎,老板娘便停了瓷器贸易的老本行,专做三勒浆。算算,今天是三勒浆出酒的日子。客官要是想要尝尝这美酒的滋味,可要快些去,去晚了可就抢不到了。”
  安谨言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到嘴里,对掌柜地拱手,“那我可要去尝尝。”
  她的体质特别,可谓千杯不醉。
  赶到三三垆,要了三坛三勒浆,哪知一杯下肚,安谨言便醉得一塌糊涂。抱着三三垆的老板娘娇滴滴地撒娇。
  “娘,小宝找了你好久好久。小宝也有娘了。”
  老板娘感觉到手臂上软软的触感,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地哄着:“小宝,乖乖睡会。”
  “不睡,醒了娘就不在了。”
  接着抱着两人高的酒坛,跳秦王破阵曲,一向宠辱不惊的老板娘一直在旁边着急地缴帕子,生怕把酒坛打碎了,又怕把安谨言压坏了。
  “娘,看小宝,厉害吧,小宝力气很大,会保护好娘,谁也不敢欺负娘。”
  老板娘见这架势,好言劝不下来,拿起一个酒吊子,双手掐腰,学着市井泼妇管教孩子的样子:“小宝,快放下,再调皮,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安谨言可怜巴巴地把巨大的酒坛放下,乖乖坐下,眼里全是委屈地看着老板娘:“小宝乖,娘别生气。”
  老板娘好不容易将她哄安静了,伏在老板娘膝头,听着老板娘的哼唱要睡着时,两个来买三勒浆的公子,为了最后一坛酒吵起来。
  安谨言一手一个,把俩公子扔出三三垆。
  娘的怀抱好温暖,娘的歌声好温柔。
  安谨言酒醒后才知道这三勒浆是陀得花做引,味甘,温,无毒。主一切风血。浸酒服,生西国,胡人将来,胡人采此花以酿酒,呼为三勒浆。
  安谨言可以千杯不醉,唯独对这陀得花,一闻便醉,由陀得花做引发酵出的三勒浆,更是让安谨言一杯便醉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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