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异地抢救那几天的费用是比巨款,而我父母是个普通工人,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支付医院的押金。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借钱有那么难。
勉强从亲戚那借了点,可加在一起还是不够。
梁落尘就是在这个时候替我补足了医院的押金。
后来父母丧事办完,我卖了老家的房子,也还上了这笔钱。
他也从未挟恩以报,而是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后来我们走到了一起也是必然。
但这份恩情我始终没忘,所以在后来他出事的时候,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他前途尽毁。
做都做了,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未想过去告诉他。
原本以为这辈子和他就是陌路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是……
我强忍着心绪,“过去太久了,现在一切早就不一样了,我们结束了,你去看看其他人吧。”
他抽完最后一口,把烟灭在瓷盘里,皱眉道:“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你不喜欢齐煜吧,不是喜欢钱吗,现在我也有。”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当断不断,必然要给我和他添上无数麻烦。
“可你还是和齐煜不能比,他在南城只手遮天,我为什么要离开他跟着你。”
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带着那身违和的烟味,质问我:“他拿你当人吗?跟着他,你真的高兴吗?”
“他那样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娶你,即使不是林清钦,也会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别人。”
他一字一顿:“但我可以。”
我感到头皮在一层层炸开,但理智还在,我拒绝:“不需要,和他在一起我很高兴。”
可听到我的话,他像是突然受到了刺 激,上前抓住我的肩膀,“你骗人。”
我心中炸响警铃,扭身想走,反而被他抓地更紧。
“你放开!梁落尘!”
他的脸上是我从前没见过的偏执,“承认吧,你忘不了我。”
而我刚要开口,包厢门就传来一阵爆裂的响动。
实木的推门以平开的方式自上而下倒地,激起了门框断裂处墙皮的尘埃。
如此暴力开门的方式引起了外间不小的喧哗,看见齐煜踩着门板进来的那一刻,我好像看见了撒旦。
22
梁落尘的手还在我的肩上,在刚刚听见巨响的时候,甚至搂着我护在了身后。
齐煜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眼神就聚焦在我和他相接的地方。
“二位好兴致啊,光天化日的,动作还不小。”
他看着一派闲适,可周身冰冻三尺的气场令人胆寒。
跟了齐煜这么久,我现自己原来没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模样。
原来震怒来临之前真的会有短暂的平静,我不敢想象,这份平静的表象之下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我猛地挣开他退后,飞快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是……”
还没等我说完,齐煜身后的保镖飞快上前,两个高大魁梧的壮汉暴力地把梁落尘拖到门边,在他膝弯处一记猛踹,按跪在齐煜面前。
“你干什么?”
理智在这一刻断裂,我怒上心头。
冲到梁落尘身边想要把他拉起来。
可保镖铁钳似得胳膊又怎么是我能够撼动的。
我回身去看齐煜,打头踹门的保镖替他拉开椅子,他坐在皮椅上交叠着腿,看着我们好整以暇。
我冲着齐煜喊:“不过是正常吃饭,你用得着这么侮辱别人!”
齐煜没搭理我,而是俯视着梁落尘,笑得玩味,“跪不得吗,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