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眼见能够再次入梦,嬴阴嫚却并未想着再来一次。
这几日,她算是发现自从上次入梦之后带来的后遗症确实不小。
一连三天,她基本都是昏昏沉沉,根本提不起半点活力。
每一次醒过来,浑身又像是被车碾过一样难受。
以至于还把阿母和阿父都吓得不行。
貌似就连整日替她诊脉的那位医师都在心惊胆战的照料着自己。
【别真让我能遇上什么“治不好她,就把你拖出去砍了”之类的弱智情节吧?】
嬴阴嫚一边小心翼翼的喝着羊奶,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
接连休养三日,她的精神头才算好上一些。
这期间但凡有清醒的时候,嬴阴嫚也不停的翻找着界面上的各类信息,却从未找到任何与副作用相关的内容。
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存在个体差异。
【难不成是因为我现在年纪太小,所以一旦用了托梦会消耗不少精力吗?】
【如果是这样,那三天一次恐怕又得推成六天或者九天一次才行。】
现在想起自己前三日的状况,嬴阴嫚心有余悸。
她虽现在成了婴儿,但却并不愿真如婴儿那般,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那对于她一个成年人来讲是莫大的折磨。
更别提她还需要时不时去料理自己的城池,以及根据嬴政的需要做下一步计划。
太长时间的入睡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嬴阴嫚自觉喝饱,便紧闭嘴唇。
乳母知道她这是喝饱了,也识趣离开。
偌大的寝宫内一时只剩下嬴阴嫚一人。
【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看看城池?】
索性私下无聊,嬴阴嫚便直接再次翻开了自己的城池面板。
嬴阴嫚这几天倒是确定了一件事。
在没有邀请他人入梦之前,她所看见的城池只是一个2D平面,类似于模拟经营游戏。
而一旦邀请他人入梦,2D平面的城池便会变成3D立体。
之间的转变倒不影响她操作,还方便了她为外人介绍着其中的种种。
“等等,”嬴阴嫚给新种下的作物浇水除草之后,闲来无事翻看起了地图。
她眼尖的发现城池周围的地图已然变了一副模样。
之前她只能看见自己所拥有的这座城池内部的房屋分布。
可是现在,她发觉城池之外多了许多尚未解锁的地块。
每个地块的标识右侧,还带着几个指向意味十分明显的小图标。
“坏了。”
嬴阴嫚惊讶道。
“真成模拟经营小游戏了。”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试图点开那些地块,但是无一例外。不仅点不动,甚至根本没有提示任何解锁条件。
一切都让她摸不着头脑,但那些小图标的样子却让她猜了大半。
“这个红色的大太阳是代表干旱,那这个代表降雨过多,是洪涝吗?”
嬴阴嫚摸索一番,渐渐意识到一件事。
根据地图所给出的大小以及形状,嬴阴嫚陡然发现这与自己记忆力并不清晰,但至少有个大概印象的新国地图别无二致。
可以说现在她手上的这份地图基本等于整个秦国的实有面积。
可这一切变化都来的这般突然让嬴阴嫚根本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是因为我把阿父带了进来?”
嬴阴嫚格外稀奇。
如果真是这样,那点不开这些地块,地块无法受她操纵也理所应当。
毕竟这些地方真正的所有者是阿父,不是她。
“可我却能查看这些地方的自然条件,生态状况以及当地百姓的生活状态。”
“如果运用得当,那是不是能给阿父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帮助他更好的治理秦国?”
意识到可能后,嬴阴嫚难得的没有继续翻看面板,而是沉下心思索其中的可能性。
嫪毐已死,那么现在应当在公元前238年左右。
而距离历史上记载的秦王攻打韩国的时间,公元前230年还有将近八年的时间。
这八年内,也少不了秦国以救韩国的名义对赵国出兵,因某些善战之将,方才调转矛头攻打韩国的经过。
那么也就相当于她有将近六年的时间,可以用托梦和面前的城池,以及舆图,开始为秦国做准备。
至少,这一次秦国不会再因为那位善战之将而不得不调转攻打的对象。
嬴阴嫚心怀期待地再次看起了地图。
秦国地图之外,想必还有其他六国的板块。只是她现在不能查看。
如果要解锁,应当也与她点科技树的进程有关。
亦或者,像将阿父拉进来一样,可以尝试拉那些其他国君。
但如果这么做,就免不了得考虑一下自身安全以及能否成功接近到那些人。
嬴阴嫚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后面那个大胆的想法。
她现在小胳膊小腿儿,根本办不到困难度这么大的事情。
恐怕还得留到以后才行。
“那托梦的话,就改到六日一次或者九日一次吧?”
“三日一次还是吃不消。”
大致给自己定了规划,随后脱出脑海,重回现实。
她窝在新换的襁褓里伸了个懒腰,支着耳朵听不知何时回了寝宫的嬴政和官员争论。
不远处的嬴政极为不满,丰神俊朗的脸上却满是阴翳。
“那些作物可以正常使用,为何不用?”
“难道寡人将这些作物所有的优势讲的还不清楚吗?”
“亦或是说你们这些人并未将寡人的话逐句传下去?”
一想到这些人没有按照吩咐办事,嬴政十分不爽。
单就通过嬴阴嫚的讲解,他便能够判断出自己所得到的这三样作物的种子和茎块出产率极高。
特别是土豆,还具有一定的耐旱性。
为何到了大臣的嘴里,反倒成了百姓们不愿种植?
被质问的大臣则神色惊恐。
他弓着腰,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嬴政,只敢哆哆嗦嗦的解释的原因。
“大王百姓们之所以不愿用,是因为他们都说从未见过。”
“若要让他们直接将田里的作物全部产去,再种上这些新到的作物,他们万般不愿意。”
“还说,如果这么做恐怕就交不起来年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