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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变得失控。
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白皙的脖颈上很快就落下吻痕,顾夜寒握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到落地镜前。
镜子一片水雾,什么都看不清。指尖很快留下挣扎的痕迹。
…………
姜汤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宋晨曦最后被折腾地完全没了力气,顾夜寒替她做好清洁,直接把人抱出浴室。
陷在床里的人昏昏沉沉,身上又酸又困,她实在没多余的精力讲话。
给她裹好浴袍,顾夜寒盯着宋晨曦膝盖处的淤青,五味杂陈。
趁着姜汤还冒着热气,顾夜寒将她从床上拉起。
“喝了。”
最烦姜汤的味道,以前淋雨,爸爸就逼她喝。
“我不喝!”
一开口嗓子就哑的可怕,把宋晨曦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体在雨里泡得久,就算洗过热水澡,人还是有点低烧。
“自己喝,或者我给你灌进去。”
宋晨曦体寒,他一直都知道。
“好烦………”嘴上只嘟囔了两个字,就被顾夜寒瞥她的目光给生生噎回去。
逼她喝姜汤的人,以前没耐心,现在也一样。
爸爸很早就带着姐姐离开了这个家,宋晨曦一想起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就反感。
碗已经端到跟前,顾夜寒挑了一下眉,让她自己选。
灌药和呛死自己,区别应该不大。
不乐意地接过碗,阿城这是放了多少姜啊,味道这么冲…………
只想让他快点放过自己,宋晨曦眉头一皱,咕咚咕咚往下咽。
她有什么可矫情的,反正顾夜寒的温柔从来不会留给自己。
宋晨曦没吃晚饭,又淋了雨,猛然间灌了一大碗姜汤,胃里总归不大舒服。
她昏昏沉沉地缩在床上,身上盖的严实,却还是觉着冷。
顾夜寒躺在身边,这算是订婚后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腰差点被干废,宋晨曦背对着顾夜寒,浑身肌肉酸痛,但也没力气去揉。
“你想做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但不是现在!”
隐约听到他磁性的嗓音,迷迷糊糊的人无意识地轻“嗯”一声。
这夜很短,但宋晨曦却觉得格外漫长。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就没了人影。
双腿发软,下床的时候差点摔倒。
腰间像是被碾过一般又困又乏,下身也在隐隐作痛。
顾夜寒是疯子吗,为什么可以做那么久……
她回过神,发现膝盖被邦硬的石块硌地青一块紫一块,宋晨曦顿时觉着古代那些动不动就长跪不起的人怎么可能不落下腿疾。
待她细看时,每一处淤青都存着明显的擦药痕迹。
一旁的桌上还堂而皇之的放着一小管药膏。
又是擦那里的药膏?!
宋晨曦额头“哗”地一下冒出冷汗,她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心情放平缓。
手指处的伤口昨晚泡雨浸水,现在有些发炎。
上面还残留着暗色药水,应当是涂过碘伏。
会是顾夜寒帮她上的药吗…………
昨晚的孔明灯不仅没起到效果,还惹得他发火。
宋晨曦一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好端端的,沈放干嘛戏耍她!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张处方单上写的全是反话。
以为他诚心帮自己,没想到他把自己当乐子使!
用过早点,宋晨曦将几串新鲜的葡萄一颗颗洗净,她打算去医院看看小染。
第三医院住院楼,电梯间的显得人心事重重。
“晨曦,真的是你?”
转头,宋晨曦对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他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沈逸,沈家二公子,沈放的弟弟。
电梯间不算太挤,两人很快站到一起。
“来看人?”
“嗯,今天你不出诊吗?”沈逸是有名的骨科医生,当初哥哥腿受伤, 就是他接的诊。
只是,在成为白家养女前,他们从未见过面。
“朋友住院,我来关心一下。过会儿一起回吧,顺路。”
“你在哪个病房?”
“产科最里面那间。”
“好。”
沈逸温柔一笑,浑身散发一种清冷气质,仿佛是一块不染尘埃的美玉。
出了电梯,宋晨曦感叹虽然只和沈逸相处短短几分钟,心里却很舒适。
为了当白家养女,成为顾夜寒的未婚妻,她一直背个孤儿的假身份。
若有机会,真想为当年救哥哥的事而向他当面道谢!
穿过走廊往里走,小染调了个单间,最靠后的病房静的可怕。
刚一推门,宋晨曦就被一个胳膊直接拽进去。
瞳孔地震,手里的东西“啪叽”一下甩在地上!
袋子散开,葡萄滚了一地。
光头咧着嘴,像是等候多时的猎人。
小染缩在床角抱着头抽噎。江肖脸上又添新伤,和上回差不多。
“喊人”这两个字直接在宋晨曦脑中炸开!!!
她的反应不算慢,可那几人到底是守株待兔,门已经被提前堵上。
一个满是纹身的红毛咧着嘴,把宋晨曦猛地推到光头面前。
此时硬碰硬落不下一点好处,她咬着牙,保持冷静。
“他欠了多少钱,让你这么穷追不舍。”
宋晨曦刚一开口,江肖就把这句话认作了救命稻草。
“对!她有钱!!!你们管她要!求求你们放过我!”
见光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埋头转动手上的戒指,跪在地上的江肖立马对着他开始“咣叽咣叽”磕头。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就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他不断指着宋晨曦,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重复道:“她有钱,她有钱!”
宋晨曦冷眼凝视江肖,曾经的朋友自从沾上赌,就演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再没半点骨气。
“江肖!”小染捂着肚子气地哽咽。
江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赌博,赌债已经掏空了两人的家底,他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拉晨曦下水!!!
像是目睹一出精彩大戏,光头一脸坏水地扫了一眼脚下嗜赌成性的男人。
他缓缓抬起脚。将鞋底摩擦在江肖头上。
江肖压根不敢反抗,只能任光头发泄。
没有用力,才更羞辱!
“钱呢?!”见他老老实实受辱,光头反而觉着无趣。
“在这儿!”江肖从鞋底撤出身子,踉踉跄跄地跑向桌子上的破皮夹,哆嗦着掏出几沓钞票。
“这里是两万,剩下的,她来还,她来还!!!”
宋晨曦一言不发,就看着江肖硬生生把手指向自己。
矛头再次对准宋晨曦,光头一想到自己的鼻骨被顾夜寒打断的事心里就窜邪火。
妈了个巴子,要不是这女人搬来顾夜寒,自己怎么会在爵色丢了面!!!!!
“原本你可以用钱了事。但现在,老子他妈改主意了!!!!!”
音量突然间提高,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一跳。
手上甩着红钞票,光头像扇巴掌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把钱拍到宋晨曦脸上。
这些钱有些发潮,带着一股很重的霉味。
“啪啪”钱抽在脸上的声音异常清脆,周围不断传出光头等人的刺耳笑声。
又是变相侮辱!宋晨曦身体一震,双目如嗜血般烧地通红。
手紧紧拧成一个拳头,指甲扣进皮肉,越陷越深。
光头戏谑地看着面前受辱的人,随后“唰”地把钱往空中一撒。
桦海币纷纷扬扬飘落病房,散了一地。
心脏跳地太快,热血一下冲上脑门。当年段老三在法院门口,也是这样把钱甩到她和妈妈身上。
“你儿子的腿他妈的值几个钱?!瞧你们这穷酸样儿,这他妈够吗?!!”
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些奸人的嘴脸,都一样丑恶!!!
这些畜生,都一样该死!!!!!
“哥啊,这穷逼没准儿还要靠这点钱当爹呢!!!”红毛一脸恶笑地看向小染。
“哈哈哈哈哈哈—————————”见小染已经吓得往床角缩,光头仰头大笑。
病房不断充斥着恐怖笑声,像是要把耳朵刺破。
宋晨曦双手颤抖,嘴唇甚至咬出血。
当年被人贩子关在地窖里,也是这样刺耳的笑声灌进耳朵,接连不断…………
刺激像电钻一样“嗡嗡”往心里打孔,宋晨曦血红的目光停留在桌角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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