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屿换了个担子,陈瑶其实怪不好意思的,谁叫她挑不动呢。
她只能手里提着江屿弄得几只鸡兔子和葛根,跟在后面。
等两人到了山脚之前见面的地方,陈瑶就让江屿放下来了。
她挑不回去,她可以拆开跑两趟。
她可不敢让江屿帮忙挑回去,不然,她怀疑她会被他妈盯出个窟窿来。
想到这里,陈瑶就打了个激灵,连忙弯腰解藤条,把一大捆葛根分成两捆,鸡挂在一头。
这次她试着挑起来,不错,能走几步了。
把蛇皮袋往路边树后一放,陈瑶和江屿说了声,挑着担子快速从来时的路回去了。
天还没黑,有些暗沉,陈瑶把葛根扔在门口,鸡放进了屋里。
又拿了一个蛇皮袋,锁好门才回山里把剩下的弄回去。
“咦,你怎么还在?”
陈瑶大老远就看到江屿居然还在等着,满是惊讶,更是不好意思了,连忙拉开袋子,“我给你拿点栗子啊,刚才差点忘了。”
“不用,我们家吃不来这个。”江屿直接拒绝,似乎是觉得自己拒绝太过绝情,他顿了顿,“你快点弄,弄完早点回去。”
“哦,好。”
人家不要,陈瑶也没办法强迫他拿着。
本来时间就不早了,她连忙把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分了一半去了另外一个袋子里。
锄头放在家里忘记拿过来了,陈瑶拿了江屿一根木棍挑了起来,和江屿打了招呼,快速下山了。
江屿倒是没生气她就这样没心没肺的走了,等看到她到了山脚田埂边,他才弯腰拿起自己的东西和捆好的木柴朝家里走去……
江屿回到家,把柴火扔在门口,回屋拿了菜刀,准备去溪水杀鸡兔了。
江红梅看了眼江屿手上的野味,眼底有些嫌弃。
“你怎么进山那么久,就抓了鸡兔啊?后山不是有栗子树吗?你怎么不摘点?留着过年当年货啊。”
“你愿意吃栗子?可别等我弄了回来,又嫌弃毛刺刺手,又嫌弃外壳难剥。”
江屿轻嗤,抬脚去了溪边。
他比谁都清楚她妈这臭毛病,总之就是他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
所以他也就没要陈瑶的栗子。
对面。
陈瑶回到家,就把栗子都倒在堂屋一个角落,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天晴,天晴再放外面晒干。
杀鸡有点麻烦啊。
前世她买鸡都是菜市场杀好的。
陈瑶瞥了眼下面溪水边杀鸡的江屿,正犹豫要不要过去蹭把刀,结果就看到江红梅进屋了,她连忙提着鸡,安全起见,她带了一个搪瓷盆,带上门就下去了。
江屿正在放血,察觉到对面有人,抬起头。
“呃,那个,打扰一下,我……我不会杀鸡,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杀鸡?”
陈瑶说这话更是不好意思了,本来这鸡就是他给的,现在又要他帮忙杀。
她和吃现成的有什么区别?
“放这里,自己拿一只。”江屿淡淡收回目光,继续手上拔毛的动作。
陈瑶扫了眼旁边才拔好毛的一只鸡,怪不好意思的嘞,只是,她是真不会。
小心翼翼跳过去,陈瑶连忙把两只鸡换了一下,把洗好的鸡放在盆子里,又跳了回来。
把盆子放旁边,陈瑶蹲下身,有些不好意思,“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你快点回去吧。”江屿头也不抬的拒绝了。
“好吧。”陈瑶也没多做纠缠,端着盆子快速回去了,她怕被江婶子看到,等下又误会了。
不过,很快她又回来了,抱着一大捆的葛根放在溪边,来回跑了三次,陈瑶还拿着刷子,蹲在江屿对面洗刷了起来。
两人各做各的事情也没聊什么。
溪水有点凉,陈瑶刷起来也快,就怕刷不完,还冷到。
“你怎么不弄开水拔毛,这要拔到什么时候?”
突然说话声,吓陈瑶一跳,她狐疑的抬头,看到江红梅时,正准备打招呼,结果人家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陈瑶,你故意的吧?我儿子在杀鸡,你洗的到处都是泥水,你想我们吃泥巴鸡吗?”
莫名其妙被说,陈瑶也是无语,她看了眼她和江屿的距离,好歹也有一米多的距离啊,就是她洗葛根污染的水也有一米远啊……
最主要的是,从换鸡后,她都没跟江屿说话啊……
岸上的江红梅看陈瑶不说话不理自己,不高兴了,轻轻皱眉教训,“这么大的姑娘要避嫌,你靠男人那么近干嘛?人家也看不上你啊。”
陈瑶可不是好脾气,她把手里的葛根一甩,站起身冷笑的看着她,“婶子这是活在清朝吧?思想这么封建,我隔着个溪水还能靠近你儿子,勾搭他?你怎么不把儿子关家里,别让他出门,否则人家走路上都得被小姑娘勾搭走。”
江红梅被陈瑶这话呛得脸通红,指着陈瑶就想骂,“你这小姑娘的嘴怎么跟个机关枪叭叭的?谁敢要你!”
“你放心,我也不敢嫁你家去,老封建思想,我害怕憋死我呢,我要是你,就跟儿子分家,免得人家还说家里就剩孤儿寡母呢,多不好听。”
“你!你……”江红梅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气愤的想砸陈瑶,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嘴皮子这样的的死丫头,没脸没皮的,也不知羞!
“你砸,来,冲这里砸!”陈瑶指着脸挑衅,“只要你砸到我,我就赖给你儿子,天天在你家跟你吵架,我吃穷你!”
江红梅吵不赢陈瑶,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向儿子,怒吼,“江屿,你聋了!没看到这死丫头欺负你老娘吗?”
江屿被砸到后背一动不动,声音冷漠,“你让我跟她对骂,还是让我打了她,你不怕她赖上我?”
儿子不帮自己就算了,说的话更是让她气得不轻,她恼火的瞪了眼陈瑶,转身离开了。
陈瑶轻啧一声,有些同情对面的江屿,“你这妈有病吧?她这是欺软怕硬,你别依着她,否则她会得寸进尺。”
那么大石头,想都不想就砸儿子,这还是亲生的吗?估计江屿后背都得砸淤血……
“不用管她,你以后避着她。”江屿声音没变,依旧是清冷的,头也不抬,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她跟你爸那种人差不多。”
“猜到了,本质差不多,我是不会惯着,你真可怜。”陈瑶摇头,蹲下来又继续洗。
对面的男人没说话,仿佛没听到一般。